“这孩子,若是一直就这样天真烂漫下去该有多好!”
望着鱼儿奔跑的方向,月无忧深深的叹了口气,作为一个父亲,他丝毫允许月轮在踏过天障山之时,那灼烈的生离死别降临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可作为一个国主,却又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国主的身份能带给自己很多东西,但同时也剥夺了作为一个平常人的许多权利!
“鱼儿往后的路我会看着的!”
“什么人!”
从天障山到月轮国大殿确实是有一段距离,但对白尘而言,那也不过是呼吸之间的事情。
事实上,白尘早就已经到了大殿之外,甚至在鱼儿还没有去找大祭司之前,白尘已经站到了大殿门口,只是月无忧现在的修为还不足以发现白尘的存在而已。
在确定鱼儿确实是找月轮大祭司后,白尘这才显出身形来,只是这突兀地出现,着实是把月无忧惊了一把。
“别那么紧张兮兮的,如果我真要对你不利,此刻你已经是俱尸体了!”
看着略显慌张的月无忧,白尘轻笑了几声。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闯我月轮大殿?”
诚如白尘所言,如果对方真要想加害自己,那么此刻自己早已成为一具尸体了,但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男子,毕竟是个陌生人,既然能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月轮大殿,那么月无忧可以十分确定的是,此人修为最起码也得是大贤境界,远在月轮大祭司之上。
这样的存在,莫说是要月无忧的命,就算是屠了整个月轮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就你这破殿,我用得着闯么?如果不是因为江小鱼,我才懒得多看你一眼这破地方!”
白尘是何人?那可是曾经承受天命的存在!啥洞天仙府没进过?月轮大殿虽然还算华丽堂皇,但那也仅仅是能住人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只是这话白尘是不会说出口的,毕竟这一世鱼儿还有一个父女关系在这呢,爱屋及乌也好,不看僧面看佛面也罢,白尘自然不会让自己与月轮之间发生任何纠纷,看得出,鱼儿很享受这个父亲的溺爱。
所以,白尘不会让自己和月无忧之间产生不可调节的所谓仇恨。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你只要相信一点就可以了!”白尘看着还并没有完全放下警惕的月无忧淡笑道:“那就是我对鱼儿并没有什么坏心思,非但是没有,相反的,我能给鱼儿的,绝对是你或者说整个月轮国都给不了的东西!”
“话别说得太满,我月轮虽居放逐之地,但这数百年来也是积累了不少东西的,阁下能带个鱼儿好处我可能相信,但是若要说你一人之力顶举国之力,只怕有点言过其实吧!”
月无忧毕竟是一国之主,就算抛开国主的身份,就以一个父亲的立场来说,凭谁也无法轻飘飘三言两语就让人把孩子从自己的身边带走。
“你所谓的底气无非就是天障山地底下的东西而已,可是诚如你说,都数百年了,你们可动摇了那东西丝毫?”
白尘当然知道天障山下到底有什么东西存在,甚至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天障山的来历。
“你……你怎么知道的?!”
关于天障山地底下的东西,这可是月轮的机密,除了当代国主和大祭司,任何都是没有权力知道的!
月轮筹谋了数百年,又在天障山脚下铺了那么多枯骨,为的就是那东西,如果能成功,那么踏过天障山就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了!
这本是不世之密,但如今却被一陌生人给轻而易举地道了出来,这不由得让刚刚稍有松弛神色的月无忧心里又是一紧。
“这世间怕是我不知道的事情还真没几件,天障山下的东西确实是不错,对于你们月轮来说,也着实是个很不错的契机,但是你们也怕是想得太简单了,你们能知道的东西,紫阳那边也未必不知道,你可要知道,这数百年来,不止你月轮在天障山下铺满了枯骨,紫阳那边的枯骨只可能比你们铺得更多!”
如果是平常,以白尘的性格,压根就不会对一个尘世国主说这么多话,在真正的修士眼里,这凡尘只不过是蝼蚁而已。
但此刻既然涉及到江小鱼,而且对方又是江小鱼父亲的身份,不得已,白尘才如此按住性子。
“果然,世界上还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呀!”
此刻,月无忧也从白尘所说的话里揣摩出了一些东西,但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细极思恐,更何况还是自己历经几代人又花了数百年的事情。
“别那么悲观,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的!甚至换句话说,你们还是很幸运的!”
对于白尘来说,如果没有江小鱼这一层原因在,月轮人的死活他一点都不在乎。
又假如江小鱼是轮回在紫阳帝国而不是这月轮放逐之地,只要江小鱼愿意,那么白尘也会亲手带着江小鱼将整个月轮放逐之地化为废墟。
相信这对于曾经能定鼎天命成就千古一帝的白尘来说,这并非是什么难事。
只是无论是月无忧也好,还是正处于中兴的紫阳帝国也罢,这对峙了数百年的难题,现在完全在于一个还未真正意义上长大的小女孩一念之间的事情。
“烦请大人指点一二!”
事已至此,月无忧就算再蠢,他也能够想明白,如果事情真要像眼前这个陌生人所说的这般,那么他们自以为能踏过天障山的那一刻,根本就是月轮彻底覆灭之时。
现在,月无忧除了选择相信白尘,根本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为了地底下的东西,紫阳同样筹谋了数百年了!也为他们月轮精心编织了一张覆灭的大网,只等月轮跳进去的那一刻而已!
“你能想通透这确实是件好事,那么我们还是回到先前的话题吧。”
“大人,您需要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呢?”
此刻,月无忧早已放下作为一国之主的架子,反而像个不耻下问的学生般,对白尘十分诚恳和恭敬。
“这个很好解决,只要不是太生疏的身份就行!”
关于身份,白尘确实有些不好去定位,他总不可能对月无忧说,江小鱼是自己前世的心爱之人,是自己亲手把她送进的轮回,然后自己追着过来的吧?
若是那样一说,估计月无忧会觉得白尘就是个脑子有巨坑的家伙,所以这事还得靠月无忧,毕竟这一世他是江小鱼的父亲。
“大人,我这边倒是有个不错的选择。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