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艾见自己被华丽丽地无视了，轻咳一声放下手，佯作无事地偏头看了看四周。
她的尴尬程景行全看在眼里，收回目光，他看向面前的沈芙，“怎么，难道我以前对下属很苛刻吗？”
沈芙似笑非笑地瞅着他，“苛刻倒不至于，但也从没见你这么平易近人过。”
程景行轻笑一声，转移话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陪客户啊。”沈芙撇了撇嘴，“一群大老粗吃不惯西餐，只能选了这么个地方。”
“这里的菜味道挺好的。”
见程景行始终波澜不惊，沈芙不由心生不满，转念想到什么，话锋一转：“对了，蓝馨过段时间应该也会回来，你知道吗？”
这边童小艾彻底被无视，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活脱脱如同人形立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两人寒暄，眼睛时不时瞟向碗里的鱼块，心想你们两位还要絮叨多久，再不吃肉就凉了。
正暗自腹诽着，冷不丁看到程景行脸色一变，童小艾就有些怔住。
认识这么久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程景行的眼睛里看到冷漠的神色。
就连他一向温柔的声音，此刻也透着微微冷意：“这个我应该知道吗？”
沈芙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僵硬。
气氛很快冷下来，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尴尬。
童小艾再待不下去，硬着头皮弱弱地举了下手，说：“那个……额，我去下洗手间。你们慢慢聊！”说完转身遁走。
童小艾的离开打破了凝结的空气，沈芙看了一眼女孩子的背影，轻哼一声：“真没想到两年没见，你的口味变成了这样。”
程景行皱眉，“沈芙。”
“好好好，我不说了，行了吧？”沈芙抬起手来，“这么久没见了，我也不想和你闹不愉快。这样吧，哪天有时间，大家一起聚一下？”
“改天再说吧。”
见他明显有些不耐，沈芙见好就收，展颜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那我就不打扰你吃饭了，晚安~”
童小艾回来后见只有程景行一个人坐在那里，就道：“你那个朋友走啦？”
程景行应了一声，冲她笑了笑，“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童小艾见他神色有些倦怠，摸不准是因为累了还是什么，就轻轻哦了一声，坐下来吃饭，然而同样的食物，再吃到嘴里却好像变了味道，再没有一开始那么有胃口了。
回去的路上，程景行异常沉默，童小艾能够感受到他身上萦绕的低气压。
她知道他的这份变化一定和今晚遇见的那个沈芙有关，她想要调节一下气氛，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或许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她该做的。
就这样纠结了一路，等到车子终于停在她所住的小区楼下，童小艾立马解开安全带，准备开门下车。
然而她还没碰到车门，手腕就被握住了。
童小艾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抬头，就对上了程景行幽深的眸。
“先别走，陪我坐一会。”或许是觉得话语间的命令意味过重，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