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主殿下。”那小丫鬟居然还感激涕流的在那里哭起来,我冷的笑。
黑夜与白天对于我来说唯一的区别就是,喝酒与睡觉,完全混乱的生物钟,以及婆婆给我下的毒我的脸色已经逐渐苍白到不需要任何的脂粉,而碧痕无非就是另一个监视我的人,对她我选择彻底的无视。
“围起来,快,围起来……”一个声音在景澜苑外响起,我的身边突然的出现了一段时间不见的包子,看着他还是那样的痞气,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我知道情况可以控制。
“怎么?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景澜苑不是你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戏我也会演,并且演的也不会比任何人逊色。
“公主殿下息怒,只是最近皇上收到消息,说有逆贼潜伏在宫中,意图对公主殿下不利,今天我是奉命来清人的。”包子的话将的不轻不重,不急不徐。就在这个档,景澜苑中的所有宫女,以及唯一的一个太监被圈在了前厅,继而一个陌生的宫女被推到了众宫女之前。我整理了下衣服,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准备看戏。
“说吧,昨夜不是答应了我,只要说出来,你就是我的第一个妾室。”包子眯起那双桃花眼对那个宫女说,又何尝不是再说给我听?我有些悲悯有些无奈的笑,包子他真的没必要这样。他大概是被某样东西蒙蔽了眼睛,他这样做并不会让他自己开心吧。我瞟了一眼那被包子钳住下颌的女子,眼睛有种感情叫惊恐。
“我,我说,小的不敢高攀将军府,只愿公子保我性命就好。”那女子虽然瑟缩,但是还是勇敢的说了自己的条件。
“做我的第一个妾,我就保你安全,不然……”
“死么?既然这样我死也没什么。横竖都不得安生还不如你现在就了断了我。”那女子突然的刚强,连我都有些诧异。
“就算你死了,别人也会以为是你背叛了组织,白丝带。”包子轻轻的在那女子耳边说了句,还好我耳力足够好,只是包子如何得知那白丝带?只怕那夜他未睡吧。那女子再次绝望的看着包子。
“恶魔,你一定是恶魔……”那女子大声的叫了一句,嘴角流出血迹,看来是咬舌自尽了。
“快抬出去,不能死在景澜苑。”我厌恶的看着那女子将断气。刚好扫过碧痕,看见她眼角的阴狠与悲哀。不能留,今日绝对要除干净。我下定决心。
“好了,之前我吩咐过大家的,可以动手了。”包子挥了挥手那女子被抬了下去。而突然间碧痕和其他几个不大见的到的小丫鬟都被包子的人制住了。
“这是?”还未等我说完。
“公主殿下您不是也听到了么?何必故问呢?”包子路过我的身边轻轻的说了句。顿了顿包子有若有所思的看向我,想了一会又说
“近来不太平,公主殿下好自为知。”撂下了这句话包子就走了。我看着他背后的带走的侍卫和抓到的白丝带的人,我这里只是开始。他不过是杀鸡儆候。我亦看到有场斗争迫在眉睫。
凌百国弘开四十七年六月二十一日夏至雷雨交加。
“对了,你们听说了没?有消息说昨天夜里皇上突然派人抄掉了江府,江家两百多口人全数锒铛入狱,包括江老国丈也不能幸免,只有江家出嫁的小小姐在勇亲王府不然只怕也进去了呢。”
“是啊,我也听说了,还听说这次皇上给江家定的罪名是谋逆弑君罪,这罪可不轻啊,搞不好……”讲话的声音哑然而止。
“公主殿下……奴婢,奴婢们先告退了。”听着那些声音由远及近,我呆呆的站在游廊的转角,看着那些慌张失措的宫女逃离,我的脑筋停住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切怎么那么突然?一道惊雷划过天空,原本阴沉的天色生生的被拉出一道刺眼的伤口,大雨倾盆而下,那么大的雨今年头一次。雨随着风飘进了游廊湿了我半边单薄的披纱。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我现在该怎么办?他们撕破了脸皮再要我已无意,那我的下一步会是什么?杀我,亦或其他……我想不到,猜不到脑子里已经是一片混沌。在我身后一件披风覆在了我有些颤抖的身上,然后我被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拥了进去。
“蔓雨不怕,有我,不会让你受伤害。相信我。”凌慕风的声音在我耳后响起,我情不自禁的蜷在那个怀中,那种拥抱就像抱的是一件珍宝,不敢太轻也不敢太重;泪无声的留下,我承认我软弱,我亦承认我孤独,我已经不能承受这些原本就和我没瓜葛的世界给我带来的麻烦。我自以为聪明,我自以为能改变些什么。到如今我依然只是一颗棋子,一颗生死未卜的棋子。来到这个世界不是我本意,做别人的棋子更不是我本意,没有不甘心,我只是好累,只想找这样的一个怀抱可以包容我,保护我,这样就足够了。泪大湿了凌慕风的衣服,而他却始终没有放开我任我在他的怀里哭的滂沱。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我哭的昏昏沉沉很累很想睡,我无意识的将这话脱口而出。
“因为,我喜欢那个凛冽、清泠、时而俏皮时而淑女的姑娘。你知道么?你的眼睛总是在出卖你,当我一次又一次看到不同面具的你,看到你倔强而孤单的眼神,明明是那么柔弱的一个姑娘如何又要假装的这样坚强?我始终忘不了你的眼神,清泠的、凛冽的、悲伤的、俏皮的、狡洁的……统统都变成了挥之不去的影子,在白天、在夜里我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想你。”然而他的深情我看不到,亦听不到。因为在问出了这句话时我就已然睡去。
“我……是在哪里?”看着桌案上那对人鱼造型的烛台提醒了我,我居然躺在了凌慕风的密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