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皇弟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皇弟以后凌百就交给你了。父皇,我要带雨儿走了,再不治只怕来不急了。”凌慕风焦急的说。
“我们一起走吧。”皇上居然带头跃出了凌天阁。
“皇兄等等。”这声却是三皇叔叫的。只见三皇叔迅速的包了一个包裹跃了出去。其中有那个琥珀骨陶壶和那套竹韵杯。只见夜中他将东西交给了皇上。
“无情不似痴情苦,哈哈哈哈……”三皇叔很快的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那几声大笑在空中回荡,其中几多凄凉,几多无奈。
“走吧。”凌慕风亦抱起我一跃而去,匆忙中我看见包子欲言又止的眼神,然后留下包子不知所措的身影。我窝在凌慕风怀中汲取着他的温暖,眉中的忧伤却从未曾断过。
当年,弘开四十七年九月初九,凌百国新帝登基,年号淳启,追封先帝为德宗。新帝励精图治,造就了百年凌百盛世,后追封圣宗。
二十年后合州普宁寺出高僧一名,法名圆休,传为德宗亲弟,却无处可考。
那夜以后知道真相后的勇王妃失踪,传说出家在衍州净慈庵法名静存。勇亲王屡访未遇,至死未续娶。
那夜以后凌慕风就这样抱着我,昼夜兼程的往漠北敢。所谓漠北顾名思义就是指大漠的北边。凌百的地形其实很奇怪,南面是高山,高山的阴面也就是凌百的领地浓荫蔽日,苍翠无边,绵延百里,高千仞;山脚有大片沼泽,寒木根就生于其间。而高山的阳面则是寸草不生的岩壁,紧接着就是一望无垠的浩瀚沙海;南面住着蛮族,时不时的会出来挑衅凌百的官兵,但每次几乎都是为了抢一些生活用品就回去。漠北则不同,漠北与凌百的边界之间隔者着一条不宽不窄的河。凌百所能到的边界只是河的这边,而河的那边则是传说中的鲛国国土,传说中,漠北有大量鲛国的宝藏,只因鲛国的突然消失而变成了无主之财。而过了大漠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因为没有人能走过漠北,或者说到过漠北的人没有人能回来,并且能解寒木根之毒的桑芙蓉只产在漠北。至于凌百的东面是极寒的塞冷国。西边是极热的炽炎国。凌百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寒暑并不是那么分明,并且四季舒爽。自然东西两边的国家都对凌百虎视耽耽。
自凌慕风我离开以后没有多久我就毒发了,一阵阴寒从骨子里冒出来,然后冻的我手脚冰凉。凌慕风说从发作之日起,每十天加重一次,由内脏向骨头扩散;第一个十天全身寒冷,手脚冰凉;第二个十天毒入五腹,无论多热的天都犹如处在冰窖之中,人开始进入一种昏迷状态;第三个十天毒入全身,人开始不停的咳嗽并开始吐血,最后力竭气血散尽而亡。其毒性堪比断魄,只是因其性极寒,需性极热之物方能解之。而天下并非无解药,只是解药就在漠北,只是无人可取。
“凌慕风……”我现在已经是第一个十天中的最后一天,或许到明日我就会昏睡过去。凌慕风阻止了我。
“叫我慕风,或者风,或者以前那样叫我风哥哥都可以。”凌慕风坐在床上一只手温柔的抱着我,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的放在了我的唇上,然后说到。
“凌……风。”我有些羞赧的改口。
“错了哦,我叫凌慕风,不是凌风,再来一次。”凌慕风故意说到,眼中的温柔,嘴角挂起宠溺的微笑。
“风。”我红了脸,把头埋了下来。
“恩,雨儿什么事?”风温柔的答道。痴痴的看着我的容颜。
“雨儿,你知道你有多美么?我宁肯你永远的都戴着面具,永远都不要让别人看到你。”确实在路上我终于找到了一面很秀气的葵花铜镜,看着镜中眉目如画,肌肤塞雪,唇不点自红,眉不画如黛的女子,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唯一熟悉的只有清泠的目光,和不改的倔强。
“风,明日就要进大漠了,但是能答应雨儿么?”我轻轻的央到。
“什么?”风突然的有些戒备。
“你不要进大漠好不好,让我一个人去,是生是死,雨儿不想拖累你。你对雨儿的好雨儿心里清楚,只是我怎么能让你为我身赴险境?”我始终不忍,我怕我还不了他的一片深情。
“雨儿,你不是我的拖累,你是我的宝贝,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身赴险境?知道么?从第一次看到你,那双清泠的眼睛,我就是好奇那双眼睛究竟是张在一个什么样的姑娘身上,那以后我见过倔强的你,见过坚强的你,见过清泠的你,见过俏皮的你,总之见过很多种你,可是我只想保护那个倔强的你,想同那个俏皮的你共赏一轮明月,想拥那天在墙角淋雨的那个柔弱又无助的你在怀里,一辈子仅此而已。雨儿可以么?”风俯在我的耳边轻的说着,心中有甜蜜,有忧伤,如果当年雷然没有伤害过我,我也不会有之前的抗拒和排斥不敢接近;如果我没有中毒,或许我现在就可以同他携手江湖,游遍凌百河山,或许也能成就一段佳话也未必,可是我拖着这附千疮百孔的身子该如何面对他?我不能想象如果他娶我,我死以后他该会有多重的忧伤?我一抬起手轻轻的抚上他温柔的脸,眉中的忧伤让他情不自禁的为我扶平。
“怎么这样看着我?”风问
“我要好好的看看你,把你的样子刻在心里,就连死去都不要忘记。”
“小傻瓜不要瞎说,我的雨儿不会死的,我的雨儿还要陪我游尽天下的大好河山,纵情江湖,快意人生呢。”他温柔的点了点我的鼻子。我贪婪的看着他,抚过他的眼,他的眉,努力的撑起身体,把自己的唇轻轻的贴在他的唇上。我明显的感到他身体一震,深深的吻住了我。我努力的汲取着属于着他的气味,不想松手又不得不松手的哀伤,在我眼中蔓延成一条河,把头埋进了他怀里,我要记住这温暖,然后假装睡去。听到他宠溺的笑声,感觉到把我圈在怀里的温暖,或许着是最后一次。听着他渐渐深沉的呼吸声,我努力的挣拖了他温暖的怀抱。早已写好的书信封面被打湿的一塌糊涂。泪汹涌,洒了一路,我拼尽力气的跃离这个漠北最近的小镇匆忙上路。看着那条河,等着最早的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