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儿,你身体康复了?没有你我温家可是丢了大人了。”温老爷在看见我的同时也看见了马大娘。眼中绽放出来的惊喜和后半句看向孙婶的寒冷让我更加猜测大娘的身份,同时也确定了马大娘在温府不可动摇的地位。
“老身一切都好,不劳老爷挂怀。”马大娘依然恭敬。
“多谢几日来温老爷,温夫人对柔儿的照顾。既然言昕已然进宫,小女子也再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不再打扰府上了。小女子就此告辞。老爷、夫人保重身体。”我轻轻的施了个礼。看见温老爷满意的笑容,和温夫人欲言又止的深情。
“也好,徽儿派人送送洛小姐。”温老爷如我所想的没有相留,很畅快的把我送走了。虽然我不知道那夜温老爷把温言昕叫去说了什么,但是那绝对是影响到温老爷计划的话。而今我自动要走,就是断了一份温言昕的牵挂。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轻轻的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冷笑,刚好对上温家大少打量的眸子。一个“请”字,我随着小丫鬟离开了温府。一路上满庭的腊梅幽然开放,暗香浮动中我想到的却是,不久的将来,我还会再次来这里,只是那时腊梅还会如斯绽放么?
就在我离开屋子的时候温老爷向温家大少使了个眼色,一个人影就那么不近不远的的跟上了我。
“送到这里就好,你回去吧。”出了大门我对身后的小丫鬟说。
“这……大娘让我跟着您,同时也可以做个联系人。”小丫鬟在后面迟疑了会回答到。
“不用了,你回去回大娘,今天我还会和她再见一次面。不出今天傍晚我就不在会用这个身份了。”我轻声的说了最后一句,微微转身看见不远处一个委琐的男人看着我。我厌恶的皱了皱眉,温家养的就这种货色?小丫鬟踌躇了一会还是决定折身就回去。
清晨的雪地上没有鼎沸的人声一切还是那么寂静,一条漫长的脚步证明行路的人很孤单。我故意走的很慢,很慢。后面的人小心的跟着。我在心中筹划着下一步该去哪里,毕竟现在不是去花棠的时候。
“小二,给我来笼包子,再要碗汤。”毕竟是冬天寒意袭人,饥寒,饥寒因为饥所以寒。我先解决温饱问题吧。看着眼前热腾腾的包子手上似乎也有些暖意,一口下去却让我想起了那只包子,想起那日依在门框上有些诬赖的包子。这家的包子比起他做的真是差的多了。勉强吃了些就结帐了。
“小二,念城哪家裁缝是最好的?哪家绸布店的布是最好的?”我拿出五钱碎银子来,那小二眼中闪烁出贪婪的表情。
“您从这直接走下去第一个路口左转,走到下一个路口上您能看见有两家连在一起的店,统称瑞祥绸缎庄。那可是我们念城的最好的做衣服的店了。”小二满脸堆笑的对我说。我微微一笑把银子放在了桌子上。按小二说的方向只奔那家绸缎庄。
“掌柜的在么?”那家名叫瑞祥的店确实挺大。两个店面打通了,开间看起来特宽敞,堂中有烧旺的火盆供暖,供着文财神;左边是客人休息的堂,右边才是买绸缎的柜台。
“哟,这位姑娘要点什么?您瞧瞧,这可是上好的妆金库缎,才到的新鲜货。还有您瞧这是新到的闪缎,您要不要都买点试试?姑娘长的那么漂亮,要是穿上我们家的缎子那就是天仙。”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老掌柜迎了上来。
“也不用挑了,就刚才您说的那闪缎有白色的浅蓝色么?有就一样给我做件夹袄,还有这个色的,这个色的,给我做两套男装。再给我做两条狐裘的假领,要黑色和白色的。我赶着要,明儿下午我会支人来取。但是做工还有里子您可不能给我马虎了。另外拿快黑色的软缎给我件斗篷,明儿一起取。”我大略的打量了一下他们家的布,挑了几个大方的颜色,男装则主要是看起来贵气就好。
“小姐一共二十二两。”掌柜的看我大方嘴巴乐成了花。
“这是十两定金,你写个字据,明儿潜人来时一起给你。”我丢下了钱,直接走向对面的夕阳楼。正值快午饭的时候,门外的雪都被清了一便,青色的石板露了出来。生意也没因为即将过年而受到多大影响,依然人声鼎沸。
“姑娘几位?您请里边座。”小二的声音把人们的目光习惯性的引了过来,我看着那些因为我的容颜而停下喧哗的人群有些厌恶。
“店里有包间么?”我问。
“有。二楼是雅坐,三楼是包间。姑娘想要哪种?”小二痴迷的看着我的脸,一边介绍着。
“三楼。”我轻声说了句,那小二殷勤的给我带路。
“姑娘想吃点什么?”小二的眼睛还是直直的盯着我,让我有种想弄瞎他的愿望。
“来四个你们的拿手的荤菜,两个清淡点的素菜,两个下酒的小菜。再要份你们这里煲的最好的汤。再给我上十瓶女儿红。”我一口气像背台词一般的说了出来,小二惊讶的看着我。
“怎么?怕我给不起?”我丢下了一锭十两的银子,狠狠的横了他一眼。
“没,小的这就去准备。”小二拿了银子一溜烟的下去了。三楼果然是清净很多,包间有一面窗子,很符合我的要求,因为是我故意挑的。我打开了窗子,菜上的很快,看着桌上的酒我打望了一下周围,果然那委琐的男人跟着上来要了我对面的包间。其实所谓包间也就只是简单的隔了下,有竹帘把门挡住。可是屋里的动静还是看的清楚。
“小二,给我拿张纸拿只笔来。”我想了想又招呼到,大概是刚才我那眼实在太凌厉,这次他来的很快,也没有再那样看我。菜做的一般,没有特别好,果然比起花棠那大叔做的差多了,可是想起一会还有一场戏,硬是把菜吃了许多。看了看那些酒我就愁,我该怎么把它们‘喝’下去?恐怕只有地板喝了。在别人看来我就是一个失意的女人,怕别人看见躲到高出喝酒。临了一首诗在墙上,我就站在了窗子边,故意将杯子摔在了地上,然后纵身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