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生半睁着眼睛,眼前通红一片,额前的血止不住的流下糊住了右眼。耳边充斥着汽车的喇叭声、人群聚拢低低的讨论声,甚至连鞋子摩擦在地上的声音也听得很清楚。
汽车直接轧折了左脚,脑袋猝不及防的砸在马路牙子上,猩红色伴随着白色的液体浸湿了肩头的衣服。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爆炸在耳边:“带我走!”
眼皮越来越重,视线模糊不清,身边的声音听不太清了,呼出的气凉凉的碰在鼻尖上。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夏生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紧接着腹部传来剧痛,夏生被迫清醒。眼前人影见他睁开了眼睛,一把捏住他的下巴与其对视,夏生看清周遭环境后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了几秒。
下巴骨骼处传来的酸胀感引起了夏生的不适瞬间回神,却也因为浑身的痛感下意识的惊呼出声。双手被捆住半挂在房梁下,脚尖勉强能触碰到地面。上半身裸露着,长短不一的鞭痕狰狞的爬满全身。
“军座,他醒了。”
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坐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玩着手中的玉扳指。闻言抬头看了眼副官,挥了挥手示意人离开。
周围摆满了刑具,被称呼为军座的男子脱下了帽子摆在椅子上,靴子踩在地上的声音无比清晰,甚至还带有粘稠滋滋作响的感觉。
夏生处于监牢最里面的禁室里,四周封闭,除了门连窗户都没有,刑具满满当当的摆着或挂着,角落里的那张床上布满了腥臭的血迹,无人清洗。
“为什么要杀刘庆。”
刘庆只是一个市井流氓,却效忠于军座,军座无法明着清理的人,刘庆都帮他在暗地里摆平了。
刘庆12岁就跟着军座,因为性子问题,与人相处不快,军座被迫赶走了他稳定军心。却也在这十年里护了军座一次又一次,也不曾背叛过军座。而就在昨天,他被人发现死在荒山上,旁边......还站着一个衣衫被血染红的少年。
少年脸色煞白,右手握着一柄匕首,山下村子上来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又一圈。军座带着副官赶上山,沉默片刻再从牙缝中勉强吐出一个“滚”字。围观群众嘟嘟囔囔着却也不敢对着军官唱反调,老老实实地下山回家。
“刘庆他...该死。”夏生脑海里快速闪过的一些零碎的画面,似乎是梦,也许是记忆,只是当下却莫名生出憎恨的情感,觉得这个叫刘庆的人,死的太好了。
军座呼出一大口气,终是忍不住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夏生涨红了脸拼命挣扎,额头上的青筋暴起,面目狰狞,许久后便失了力气。军座突然的松手让夏生无意识地撞在了他的肩上,绳子随着一起晃动了两下。副官走了进来,从桶里舀了杯污水直接灌倒夏生的口鼻里。夏生闭着眼睛无动于衷,嘴里的血水混着污水流到脖颈处。
副官倒吸一口凉气,探了探他的鼻息......
“军座!他没有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