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出生并没有给家里带来欢乐,只是因为我是个女孩。
后来听妈妈说她当年所有怀孕的症状以及肚子的形状都预示着她将要生下一个男孩,去医院照B超医生也说是个男孩。就这样在万众期待下我华丽丽地降临到了这个世界,我是站着出来的,我还是个女孩。不要问我怎么回事,可能是最后的最后我改主意了。然后所有人大失所望,最后人们就都跑了,是的,跑了,准备伺候我妈坐月子的奶奶跑得最快。还是带着病体的姥姥拯救了我妈和我。
刚出生的我是红黑色的,不白也不胖,没有一点婴儿的样子,还是罗瘸腿,彻底颠覆了我妈的三观。不过这只是个开始,以后的以后,我一度重塑了她的三观。你如果问我为什么我不写写我爸,那是因为在我12岁之前我爸在我的生活里时有时无,我没注意到他。
我们当地的习俗是女孩子一出生就要用米粒穿耳洞,这样一辈子都有耳洞。当时估计是我妈对我太绝望了,说算了吧。在我姥姥的坚持下我现在免去了打耳洞之苦。然后就开始了姥姥重新塑造我的大计划。姥姥开始给我绑腿,往直了邦,她说小孩子骨头软,罗瘸腿是可以绑直的。于是用宽布条绑一会儿,松开一会儿,就这样持续了好几年,硬生生把我的罗瘸腿绑成了大长腿,现在我可以很骄傲地讲,谁的腿都没我的直。
还是婴儿时期的我虽然不能说命运多舛吧,也是坎坷的老是翻车。
姐姐比我大两岁,有一天,妈妈带姐姐出去串门,当时的我还不会坐。可能和那些老阿姨正聊兴头上,我爸匆忙过来喊她回家,说家里出事了。我妈问他发生了什么,我爸说你回家看看就知道了。然后我妈揣者忐忑的小心脏回了家,开门以后,入幕之情景,让她惨不忍睹,怀疑人生。我在家里的土炕上玩屎,嘴里还有屎,可能已经尝过味道了。那天仿佛到处都是屎,身上、炕上还有小被褥。我妈和我姐吐的无法自拔,不能自已。我爸戴着一次性手套,把我一个小婴儿放到铁盆里一口气给我冲了三次澡。如果你问我为什么是一口气,我只想告诉你因为那是憋的,洗完他就出去吐了。事后他们回想起我是坐着吃屎的,从那以后我就会坐了。听说之后我妈好几个月没亲过我。
还有一次我妈回娘家,带着刚满月地我。听我妈说那天天昏地暗,风雨交加,她把我裹在小棉被里,不敢让我露头。半路三轮车还坏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她也没和我讲她怎么到姥姥的。只听说到了以后,我全身发紫,呼吸微弱,感觉可能要不行了,大人们都开始嚎嚎大哭。哭过了一会儿,感觉有点不对劲,忽然发现我居然也在哭,就这样我活下来了。当时听我妈讲完,我就莫名感觉很憋气,不知道为什么。
作为婴儿地我就显得那么与众不同,后来的日子也是跌跌撞撞地成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