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的身体渐渐紧绷,手已经撑不住了,直直地掉下去。眼里闪烁着绝望的光芒。
突然,他腰间一紧,一节藤蔓将他的身体抬高,立马飞向旁边一棵大树中去。
北枳轻轻一个动作,便扶稳了他的身体,以防他再次掉下去。
小男孩只看见一双闪亮的眸子,比下面的狼眼睛还要亮。
“谢……谢谢你啊。”红着脸,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激动的。
北枳看了看下面的狼群,觉得这个高度狼群想上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才看了看紧紧抱着大树的男孩。
“没事,谁让你也给我盖了席子。”这个男孩正是刚刚给她还破草的小乞丐。
只见他身上斑斑点点,衣服更是烂得不能再烂,一块块的破布组成的衣服,腿露出了半截,上面各种冻疮留下的疤痕。
脸上脏的看不出容貌,眼睛倒是有神采,头发也乱糟糟的随意用破布绑了一个小发揪。
真真是谁看了也嫌弃。
“我就是看你躺在那里,怕你冷。就几抱枯草而已。”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我们现在是等狼群都走了吗?你说狼群是从哪儿来的啊?你饿了没?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家人呢?”噼里啪啦地问了一大堆,嘴上半分钟也歇不得。
北枳看了一眼他,冷冰冰得,让他立马捂住了嘴巴,躲在角落里不说话了。
她四处看了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只脏兮兮的手映入眼帘,手上拿着还算干净的一小块饼,只有两块绿豆糕那么小。
“你吃。”说着从大点的饼上又揪了一小块下来,比她的饼小些。再小心翼翼的把剩下的饼包好,放在他的破布包里。
北枳看了看饼,也不嫌弃,就这么拿着,但也不吃。
她还是四处看看,并不想与他多说话的意思。
他看到她不吃,也没说什么,就是肉疼了一下,突然就舍不得那块被送出去的饼了。
一脸满足地吃完了这点饼,这才舒舒服服地从蹲着的姿势变成坐着,腿垂了下来,四处晃动着。
狼群也早就走了。
“你叫什么呀?我叫小六哎。”这才和她闲聊起来,整个就是一个话痨,不知道怎么这么能说。
突然,身体斜下去,马上就掉下去了。
小六立马吓得闭上眼睛。想象中的疼痛的感觉却没有来。只见他好生生的站在地上。
吓得他赶紧摸了摸身上,见自己还活着只好放下心来。
北枳看也不看他抬脚便走,也不管他叽叽喳喳的还想说些什么。
小六一看,这还了得,于是快步追上他,急匆匆的跟着走了,话也说不上来,生怕自己被落下了。
北枳看着娇小的一团,不知道怎么的就步伐快得要命,只让小六好跟。半天不小跑几步就会被落下。
终于,北枳停了下来,
小六一个不稳便要撞上去。
北枳一个侧身,他便要摔在地上。
“你呀你,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走这么急是想去哪儿啊!”小六也不管不顾,就这么说了起来,也不管她听不听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突然他就噎住了。
他看到北枳如同猴子一样灵活地爬上了一棵大树,不知道要干什么。
“你让我也……”话还没说完,就见茂密的树叶里伸出了一条藤蔓,细蛇一般的藤蔓卷起他就上来了。
少女站在树干上,看向不远的方向,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正准备说话的小六突然听见了声音。
听着像是马匹的声音。
只见这棵大树的下方不远有一队人,大约有五六十人,还有一顶轿子。后面拉着整整三车的箱子,用布盖着。
分不清都是什么。
这些人是好是坏也分不清。
这下小六大气也不敢喘了。
这些人正是当初那位为太子峥办事的富商——赵成。
这一群人,刚好就在这棵大树下歇息。
赵成下了马车,由着底下服侍的人拿出干粮,慢慢的吃着。
那些个家丁、手下们也各自啃着干粮。
小六几乎两眼放光地盯着这些吃的,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恨不得跳下去将这些干粮都吃了才好。
是夜。
除了几个守夜的人以外,其他的人都睡了。
北枳这才悄咪咪地准备动手。
小六这时也醒了过来,不解地看了眼北枳,仿佛在问她做什么去。
她却已经跳了下去。
走到了马车边打开了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