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贝克与宋伯还有阿祥叔等自由军高层,被陈朝来邀请到了家里。
“阿兴你们的菜做好没有?”
听到陈朝来催自己,李兴赶紧用手推了推正在啃玉米饼的小皮球。
一边答复陈朝来,一边又命小皮球把厨房里的菜端出去。
“菜来啰!红烧茄子。”
饿坏的几人闻着香味,肚子叫唤得更勤了。
“小皮球,越来越懂事了。”
宋伯夸装小皮球道。
“谢谢宋爷爷,我再去拿一瓶红酒来。”
陈朝来看着小皮球忙前忙后的,不禁在脑中想到,嗨,这小子今天怎么那么懂事了?
等李兴从厨房里端着最后一盘菜走了出来,等不急的众人立即动手吃了起来。
“贝克参谋长你怎么不吃?”
阿祥叔不解的问道。
不会用筷子的贝克顿时尴尬的不知如何开口,一旁的陈朝来突然用手一拍额头,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那个,小皮球给贝克叔叔拿两个叉子来。”
“谢谢!”
贝克连忙道谢道。
“这个是麻婆豆腐,可好吃了,当年我流浪在成都街头时!
跟着乞讨老爷爷经常能吃到。”
李兴感慨地说道。
“今天高兴,别聊其他的;来我敬大家一杯,最近几个月大家辛苦了!”
陈朝来站起来,端着杯子,一饮而尽。
“敬司令!”
“敬来哥!”
贝克与李兴等人也站起来,纷纷回敬陈朝来道。
“吃菜!”
陈朝来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雪茄,一人一根。
“司令!学校差不多建好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马致问道。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训练好军队,委内瑞拉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陈朝来一谈这个问题,就头疼。
麻拉个巴子的,这一战不好搞呀!
“赵奇!情报搞得怎么样了?”
“报告司令,据委内瑞拉分站传来的情报看,我们不容乐观。
他们正规军就达到十二万,且在两个月内完成动员65万军队。
委内瑞拉国防军拥有700多门火炮,他们的火炮数量,比我们全部的还要多出三分之二。”
赵奇担忧的向众人说道。
“赵!你可能忘记了他们还有两个师的骑兵,这对我们非常不利。”
贝克想了想说道。
“来哥!众位!怕他个铲铲?
到时候我们直接从库尤尼河北边,迂过去,把战场设在委内瑞拉境内。”
“对!不错!到时候我们派出步一旅直接从他后面捅进去,让他首尾不能相顾。
而且我们还有三万多预备军,只要我们用五万人将委军堵在东线。
到时候我们就给他玩削甘蔗,把他的皮一层一层剥掉。”
还没等陈朝来说完,贝克又怼道:
“司令,您这战术虽好,但是我们怎么对付敌人的两个骑兵师?
骑兵部队的机动力强,如果他们从东线穿插到我军后方。
截断我军后勤,或者直接攻打望城,我们又该如何面对?”
贝克这把问题一剖析,自由军众人立刻集体沉默。
是呀!要是敌人也玩穿插作战,自由军又该如何是好呢?
要是按刚刚制定的战术,炎汉帝国内部地区必定空虚。
不仅是众人没有应对敌人骑兵的对策,就连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陈朝来一时也难以想出更好的办法。
在这个没有重机枪的年代,想要对付骑兵的最有效途径,就是集中火炮轰,亦或是骑兵对骑兵。
陈朝来突然开始恨这个该死的冷热混合的战争年代,要是全热兵器,还有该死的骑兵什么事?
用炮轰?敌人骑兵显然没这么傻,站着不动或者往炮兵阵地冲。
实在是想不到好办法的陈朝来,只能问在坐的众人,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于是开口说道:
“我想了两个办法,一是集中我们所有的火炮,把敌人骑兵引入到一处山谷里,前后将其堵住,用炮轰。
二是以骑兵对骑兵,可是我们的骑兵团还是新兵,且数量上与敌人的两个师的骑兵相差巨大。
这个方法显然是行不通的,那么我们只乘下第一个方法,用炮轰。
关键在于我们怎么才能将敌军的骑兵引入我们为他所布置的陷阱?大家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
听陈朝来说完,骑兵专业户梁蛟想了想说道:
“其实对付骑兵并不难,只要步兵摆出梅花阵就行了。
但难的是骑兵的机动性强,他们可以跑,可以随意迂回穿插。
由于滑膛枪射速慢,就算他们打不过要溜,我们的步兵也不可能追上。
我本人建议,由我的骑兵团去缠住对方,并引诱对方追击。
如果这套方案也不行,我们只能一直缠着对方。“
梁蛟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讲完,就是敌人骑兵师不追击自己。
而自己上前去捅马蜂窝,一旦被敌人两个师的骑兵围住,极有可能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不!梁。你这样很可能全军覆灭。”
明白原因的贝克立马反对道。
梁蛟这套方案风险太大了,成功的机率几乎为零。
况且对目前的自由军来说,一个整编骑兵团的损失,根本接受不了。
坐在主位上的陈朝来在听完梁蛟的话后,便没有出声。
而是用眼睛盯着梁蛟看,自己实在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只能牺牲骑兵团,牺牲骑兵团?
就好比上一次萨迪村附近的阻击战那样,自己为了迷惑敌人,整整拼光了近百人?
牺牲一部分人,换取绝大部份人生存?
但是自己真的忍心要自由军骑兵团3000余人去送死吗?自己开不了这个口啊!
见陈朝来一直盯着自己看,梁蛟就算再蠢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司令显然不愿自己开口叫自己等人去完成这九死一生的任务,必须还要自己表态。
想通透的梁蛟,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站起身来说道:
“司令!我梁蛟这条命相对于整个自由军,整个即要成立的炎汉国来说便不值钱。
记得在一个月前,我们出发去安娜女王村的路上,司令您曾经告诉我等。
西汉时期著名史学家司马迁有句话叫——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
这次任务您就交给我吧!我梁蛟在此保证,自由军骑兵团,不战至最后一人,绝不言退。”
“好!好!好!
好男儿应志在四方,有斦为,有所不为。
这杯酒我陈朝来替炎汉帝国二十七万民众敬你。”
说完,陈朝来把自己的酒杯倒满,双手举杯,朝着梁蛟深鞠一躬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梁哥!我李兴也敬你一杯。”
“梁!做为你的教官兼上司,请接受一个来自普鲁士王国贵族的崇高敬意。”
“阿梁,宋伯也敬你一杯。”
……
“谢谢!谢谢大家!”
也许这就是兄弟情,战友意?梁蛟面露微笑的对着大家答谢道。
本来好好的一场酒宴,被这么一弄,变成了生离死別的场景。
陈朝来不得不又点上一支烟,抽一口烟喝一囗酒。
眼前的美味佳肴变成了欣赏的风景,苦辣的烟却成了送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