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老祖宗的姐姐得了一种怪病,神智不轻,时好时坏。那会儿经过一个在京城做官老乡引荐,请到了时任御医的贺天鸣,当时贺天鸣就是用得鬼门十三针替他姐治好了疾病,他全场观看治病过程,据他会议,当时的情形比给洪建国看病时,激烈的多,甚至在最后一针时,他已经被场上的气场震晕过去。
“吴大夫,既然您是贺大人的师傅,那您的医术肯定登峰造极,自称宗师也不为过了。”老祖宗没有再过分询问其中细节,恭维的说到。
“老祖宗过誉了,只不过是行走江湖,看得顽疾多了,土办法比别人知道的多一些罢了。”吴大夫摆了摆手道。
“您不必谦虚,既然您是贺大人的师傅,那就是我的长辈。晚辈在此拜求您一件事,还请神医答应。”说着,就跪拜了下去。
老头这一举动,吴大夫也是没有预料到,赶忙扶起问到:“老祖宗,这大礼我可受不起,您要有事就说出来,若力所能及,必全力以赴。”
听了这句话,老祖宗双手颤抖,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这才将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原来自己15岁的重外甥,前两年也得了和她奶奶当年一样病,看遍了大夫也没有办法。他们也想过去寻找贺大人或者其传人,可是世界之大找一个80年前人的线索和大海捞针一样,两年来毫无收获。
“这事,恐怕我无能为力!”听完事情原委,吴大夫斩钉截铁的说到。“此事我知道,当年天鸣替你姐强行治病,已经有违天合,事后多年子嗣都不幸夭折。而您老重外甥的病,也是因果。”
“这……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老祖宗询问道。
“也罢!天鸣的错,也怪我教导无方。”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说道:“瓶中有十五颗药,每年吃一颗,孩子三十岁生日时再来找我,如果平安度过,应该可以回复。”
“老朽代我那苦命孩儿谢谢神医了。”老头双眼含泪在次跪下,这一次吴大夫没有躲闪,端端正正的受了一拜。那一晚,老祖宗又与吴大夫聊了很久,这才豁然开朗离开。
那天以后,吴大夫的神奇医术就在十里八村流传开来,人们有个大病小灾的都来找他,慕名而来的病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从省里专门过来的。一时间老吴的门诊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一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洪村长也兑现了他的承诺,将村北的那处破旧宅子赠给了吴大夫。虽说是赠与,但吴大夫还是给了一笔重金作为补偿,这可让原本哭闹村长媳妇乐开了花。
吴大夫一家经过半个月的收拾,终于将旧屋里破瓦残墙和塌陷倒掉的梁柱清理干净。再看这处残破的小院时,三人竟然都不约而同的落泪,来到洪村已经五载,从露宿街头寄人篱下,到后来的牛棚草屋,此中艰辛无人知晓。而从这一处小院开始,终于有了逃亡后的第一个真正的安身之所了。
看着在小院中欢快玩耍的小孩,吴大夫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对自己儿子叮嘱道:“云鹏!你一会儿去老祖宗那块求个架梁的日子。”
老爷子翻看黄历,将日子定在了十天之后。吴大夫满心欢喜,当即请村里的木匠吃了顿酒。木匠也很痛快,用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将事先选好的好木材打造的妥妥当当,尤其是那主梁和横梁,修正的特别立正,认谁都想上去摸一把,爱不释手。
91年九月十八,宜动土上梁。上午11点左右,村里的男丁们都聚到了吴大夫的小院前。只见主家早就准备妥当,一个不大的香案上早已经摆满了鱼、猪这头类的祭品。三根长短不一的房梁,整齐的摆在供桌之后,上贴一副红纸对联写着“青龙扶玉柱,白虎架金梁”十个大字。村长站在香案北侧,木匠站在香案南侧,两人背着手看着表,一脸神气,毕竟上梁这事情,村里一年可遇不到几次。
眼见得日头高挑,接近晌午,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略作示意,二人齐声道:“日吉时良,天地开张,年通月利,时候正当。东家拜祭,鸣炮起梁!”吴大夫上赶忙点上三炷香,在香案前拜祭起来,于此同时,早就安排好的炮手,也将鞭炮点着,顿时鞭炮齐鸣好不热闹。
村里的壮年们一个个撸起袖子,分左右站好,“上梁喽!!!”云鹏带头喊起号子,大伙儿膀子一用力,那个大梁拔地而起。
半个小时后,在木匠的指挥下,三道主梁总算是固定好了,大家一阵欢呼。吴大夫也乐的合不拢嘴,直接招呼帮忙的行进院子吃饭道:“相亲们辛苦啦,也没啥好招待的,这部杀了头猪,给大家熬点菜。”
“我就说什么味闻着这么香!吴大夫,恭喜恭喜啊!”
“对对!吴大夫早日添丁发财!”
大伙你一言我一句的祝贺着,迈步都向小院走去。
“吴大夫!吴大夫!你快过来看看,有个人晕倒了!”正在这时一个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吴大夫赶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向外迎了出去。
“建国!你咋抱着个女娃?哪来的?”村长听到也紧跟着出来,看见从远处山头跑下来的正是自己家的老三建国,便上前问道。
“今天不是吴大夫上梁么,我就想着出山去县里给买的东西,回来时还没道三道口,就见这个女娃躺在路边上,我看她又瘦又小怪可怜的,就把他抱来让吴大夫瞧瞧。”洪建国一脸憨厚,焦急的说到。这一年的回复,他的身体显然已经没又什么大碍了。
“行吧,让我瞧瞧!”吴大夫说着,就朝着女娃看去,只看了一眼,他就差点一哆嗦,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脸色变得惨白,他强压着心中的震惊与害怕,低声说到:“这女娃没事,你把她抱进去,一会儿就好了。”
村长发现了吴大夫神情的异变,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这个平日里啥事都很淡然的老中医如此惊慌,是这女娃?可是一个乳臭未干五六岁的丫头片子,又能有多大的能量呢?
可是,当女娃进到院子的那一刻,吴家的儿子儿媳都像触电一样愣住了,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建国手中的女娃,紧张至极。
“你俩愣着干嘛?快给相亲们盛饭啊,别怠慢了大伙!”吴大夫远远的呵斥道,二人听后也立刻恢复常态,乐呵着给大伙斟酒添饭。吴大夫这边笑着对村长说到:“村长,这个小女孩身体虚弱,无亲无故的,就留在我这里调理一段时间吧。”
“哦!行!我去其他村问问,看看是不是哪家走失的!”村长一愣,也不好拒绝,回答道。
“哈哈,中!要是能早点找到她爹娘也是一件好事!走,进去吃饭。”吴大夫又将村长招呼进院,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
日头很快就下了西山,一个下午的工作,大伙已经将破宅子的正房顶压栈好了,就连塌了的围墙也砌的整整齐齐,这处院子已经收拾的跟个新宅子一样,然而此时这个“新娘“却无人搭理。吴大夫一家三口在感谢完送走乡亲们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