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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四十四,又遇关辰天

谢芜菁趁着夜色,来到青云寨脚下。

虽然今日不是满月,可是从青云寨的城头上看下来,山下的一切仍然一清二楚。因此她不能大摇大摆的顺着小道从青云寨正门混进寨中。况且寨门紧闭,无人从中进出,想找到这种神不知鬼不觉混进寨中的时机也是不可得的。

她选择了从小道左侧的山谷中一路攀上去,这条道掩在山谷中,山谷多植密林,因此最能隐藏行踪。

可是这条道太难走了,不但乱石嶙峋,荆棘丛生——这些也都还罢了;靠近山崖的那一段陡峭险要,石壁坚硬光滑,难以着手。若非她临行之时向傅箫要了一把金刚短刺,此时想要攀上这数十丈的险要峭壁,还真是让她犯愁的一件事情。她的轻功身法若是配合上太阳真气,那反倒容易了,可惜现在空剩一身气力,若全无器物相助,面对着这陡峭悬崖,怕是也只能徒生奈何之叹。

短刺锋利无比,轻轻一划,便可在岩石上留下一道小口;何况谢芜菁臂力过人,凭着短刺留下的小口子,不一会便攀到了山崖之上。山崖的峭壁距离岩石堆砌而成的城墙尚有数尺之宽。往下一看黑漆漆一片,虽然知道身下不远处就是山谷密林,可是风呼呼一吹,在夜晚中却是什么也瞧不见。

营寨围墙虽然也颇为高大,但是毕竟岩石之中有缝隙,比起岩壁来说那不知道要轻松多少。谢芜菁三下两下便攀到了顶上,城墙上没有几个站哨的,寥寥数人也早就无精打采了。谢芜菁一身夜行衣,在夜色保护之下无人察觉。因此她神不知鬼不觉的便翻到了青云寨第一道高墙的里面。

谢芜菁对于青云寨的夜间布防可谓了如指掌。她知道主要的防卫力量都集中在第一、第二道门之间。不过今次似乎有些特殊,寨门紧闭,看来头三道城墙都有人把守放哨。只要自己的行踪一暴露,站哨的弟兄立刻就会吹响胸前的角号,引起整个营寨的警戒。所以在这一段,她必须格外小心谨慎才行。

还好她尚可谓知己知彼。对于这头三道墙的隐蔽之处、防卫的死角了如指掌。夜行衣有夜色的保护,加上谢芜菁身法轻盈,行动不留一丝声响,因此数步之外便几乎难以察觉。因此她也得以成功的翻过了第二道城墙。

第二道墙离第三道有一些距离,等她赶到第三道城墙的附近,这才发现城墙上火光点点,站哨的人数比前两道城墙来的多的多。谢芜菁心中暗道:搞什么玩意?难不成这会就开始换岗了么?因此小心翼翼的接近至数步之遥,伏在高墙之下的黑影处,听着上边的动静。

墙头虽然说不上人声鼎沸,却也是颇为热闹。好一阵忙乱之后,大概是其中几队弟兄分到它处巡哨去了,因此上显得略微安静了一些。谢芜菁知道此处不可久留,不一会兴许就有巡哨的路过此地。这黑影掩在一块突起的山石下面,从城墙之上看下来毫无破绽,可是换一个角度就完全无遮无拦。因此就想要起身寻找一个更加隐秘的地方趁着这个难得的空当绕过这道城墙,却忽然听到城头一个粗重和浑厚的男声道:“你们几个要是觉得冷的话,去后面烧两壶酒,烤点肉吃吃。一会也分一点给我。”那两人乐颠颠的便去了。

谢芜菁细听之下,这声音的主人竟不是别人,正是那白虎骑的关老大关辰天。她心中一奇之下,竟忘了离开此地,心中只是想着:他果然还是投奔青云寨来了。

正自想着,却听得关老大似乎是自言自语,低声的说着什么,谢芜菁细听之下,却听得他道:“我知道你在下面,你以为你藏得住么?”

谢芜菁心想这难不成是说自己么?可是自己实在没有暴露之处啊?

“你知道我怎么发现你的么?”关老大仍然似乎是自言自语,只是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你身上那股香味,黑夜中顺着风能飘出一里地去。这样还能不让人发现?”说着竟笑了起来。谢芜菁仔细一想,不由得心中连道“该死”,暗骂自己太过于大意了。自己的身上被江野平那小子用苏图罗香熏了好几十回,这会子香味还未散尽呢,虽然闻起来的确沁人心脾,可是到了这种场合下却暴露了自己的行藏。

“谢姑娘,你不答话可以,关某却还是要谢谢你当日的搭救之恩。当日若非是你,恐怕关某便没有今日了。不过你我恩归恩,仇归仇。关某是个明白人,他日定当向姑娘你讨回来。”谢芜菁闻言心中只想,害得你寄人篱下的,全是由于我,你反倒谢起我来了,可见此人甚是可笑。不过想归想,也知道关辰天有意放自己一马。果然听关辰天道:

“我知道,你想见吕帮主,你有要事和他说。我不为难你。上面并无他人,你且去吧。”

谢芜菁并无行动。她不能相信关辰天。

谁知道这是不是关辰天设下的一个圈套,也许只要自己一露头,立马就陷入重围之中。而她是万万不想伤害吕成风手下的弟兄的。因此也只有束手就擒一途了。

不过在青云寨中束手就擒,量他们也不会对自己怎样。最坏最坏不过是送自己出寨而已。

关辰天见底下之人并无动静,冷笑道:“怎么,关某以诚相待,姑娘反倒起了疑心了?都说女人婆婆妈妈,关某还以为姑娘与众不同呢,原来也是个扭捏之辈。”

谢芜菁转念一想,不论自己上不上去,关辰天要布下圈套,自己左右是走不脱了。倒不如干脆相信他这一回,谅也无甚大碍。因此攀着石壁,几下子到了墙头。果然关辰天身边并无一人。手底下的那些个弟兄都不知被他打法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为何要帮助我?”谢芜菁和关辰天互不看对方一眼,只是言语交流。

“我不是帮你。我是放你去见吕帮主。其他的事情,你见到他之后自然就明白了。”

谢芜菁闻言,更不多话,拱手道:“后会有期。谢某随时恭候关老大来向我寻仇。”说罢飞身离去,顺着山路往上,一会便没入黑夜之中,不知跑了多远了。

从第三道城墙往上,再也没有像样的防守。从此看来,这紧闭的寨门不过是个惑敌之计。可是青云寨和黑风寨不是已经议和了么?这会子吕成风惑的是哪门子的敌呢?

一道往上,谢芜菁路过好些营舍,其中皆是空空如也,这也不由让她越发的疑惑起来。如果将这种情形放在两军对垒的沙场之上,这是典型的空营惑敌之计;意图无非是假以空虚的营寨诱敌来攻,而后一股歼之。可是这又非是在打仗。这可让谢芜菁越发不解。

还有关老大的那番话——见到吕帮主,其他的事情,自然就明白了。

这番话难道是吕成风让他这般对自己说的么?难道林靖傍晚的那番言语,也是吕成风在迷惑自己么?抑或是考验着自己?

怀着各种各样的思绪,谢芜菁穿过空荡荡的广场。直往青云堂而去。四下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青云堂上有些许灯火。可见吕成风就在堂中。可是等到她来到青云堂中时,却看不到半只人影。

“成风。”

谢芜菁唤道。

无人应答。

“吕成风,你给我出来。”谢芜菁心中有些烦闷,不由命令式的喊道。

“我在这。”吕成风的声音从青云堂的二楼露台上传来,声音沉稳厚实,听不出有内伤。谢芜菁不禁松了一口气。因几步跳了上去,笑道:“怎么,吕大帮主前夜还对我喊打喊杀,今日便有闲心雅兴饮酒作乐?”吕成风苦笑道:“芜菁你也是个记仇之人。”

谢芜菁一边笑着,一边坐在席间:“正是如此。我谢芜菁恩怨分明,有恩必报,有仇我也不会放过的。”说着看着席间只摆着两只酒碗,全然不见下酒的小菜,因笑道,“枯饮有什么趣味,成风你好像一筹莫展呢。何故如此啊?”吕成风欲言又止,只叹了一口气,摇头不语。谢芜菁觉得吕成风此番的表现有些大不对劲,因皱眉道:“且让我猜上一猜:是因为你已经知道了自己错怪了他人,因而内疚自责?”说着摇了摇头,“应该不至于。你哪里是这种逶迤拖沓之人;难道是因为遇到了难解之事,又不能与人商讨?”她本来还想这样自顾自的揶揄下去,却见吕成风兴趣乏乏,只得敛住话头,转口道:“我倒真有一事不明。如果你能坦诚相告,那最好不过了。你是从何处得知我害了白长老?这谣言起的未免也太过于蹊跷了吧。而且你只凭着只言片语,何至于一怒至斯呢?”

吕成风已经听了谢芜菁这般叽叽喳喳说了半天,才忍不住笑出声来,摇头道:“此事却是我轻信谣言。却差点伤了你的性命。因此这几日心中好不郁闷。当日我伤了你几刀,也许唯有吃你几刀,才能让我稍微安心一些吧。”谢芜菁当日却是非常恼火生气,可是后来却想通了,知道吕成风如此恼怒完全是因为听信了他人的造谣,因此才恼羞成怒;可是在这个情况下,却仍然无法对自己痛下杀手,是以她已然不在生气,今日听吕成风这般一说,因笑道:“行,这几刀就算你欠我的,我记着了。他日一定讨还,你赖都赖不走。”说罢喝了一口酒,轻声道,“可是,你为何又确信白长老真的非是我所害呢?这也算奇了。”

“因为寨中弟兄在青砀山中寻到了白前辈的踪迹。确信他还在人世。因此知道我是误信谣言了。”吕成风淡淡道。

“什么,是什么踪迹?他现在人在何处?”谢芜菁听到这个讯息,心中兴奋异常,语调也快了数倍。吕成风却仍是淡淡地:“并不知人在何处,只是被几个弟兄碰巧撞见,大江帮带着白前辈往北一路行去。他们生怕认错,还特意跟了小半路,确信是白前辈其人之后才回报与我的。”

——果然大江帮事先转移了。而且一路往北?往北是交河,转西就到了黑风寨的地盘。如果白长老真的落入黑风寨之手,却有些麻烦。她因道:“成风,我有一事不解。这白前辈身上究竟有何秘密,为何各大势力都趋之若鹜?就说前几日大江帮在青砀山中的秘密据点见山堂,不知被谁杀的尸横遍地,依我看也多半是为了白前辈而去。”

吕成风“咦”了一声,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派下去的弟兄却并无发觉。”谢芜菁因将事情前前后后都说了,并道:“我对江湖之事不甚了解,无法猜知是何人所为。不过看那些侍女和那妍梦姑娘的伤势,应当是战神门下的手。而且很像是秋水会的内功。”

“秋水会?”吕成风越发疑惑了,“芜菁你确信么?是否有可能是看错了呢?”谢芜菁因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会有错。虽然江湖之中武功纷杂,我也未必能全然掌握,可是战神门内功和我所学的内功路数几乎同出一门,这种内功伤人之像我是再熟悉不过了。况且不单是我,甚至连傅箫姑娘都认为这应当是秋水会所为,而且很可能是刚好来到此地的秋水会后起之秀司空辇所为。”

“不可能,谁都有可能,独独不可能是他。这我可以有万分的把握。”吕成风痛饮一碗酒后笑道,“不因别的,就因为那事情发生的时候,司空辇正欲寻我麻烦,在我回青云寨的半道上将我截住了。他如何会使分身术,同时在两个地方出现呢。”

吕成风这般一说,谢芜菁不免大吃一惊。此事如果非是司空辇所为,难道真是大江帮自己动的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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