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铁看到楚仁道:“少爷,您看。”
楚仁顺着傲铁指的方向望去,便看一个巨大雪人被堆在马车必经的路上。
“嗖”
楚仁双指一弹,破空内劲划破上空,直愣愣打在雪人身上。
傲铁很清楚,楚仁这一指足够将整个雪人击打粉碎,然而雪人只是胸口处出现了一个黑洞,下一刻白色的雪人胸口处竟溢出了鲜红的血液,傲铁着实吃了一惊。
楚仁和傲铁走到雪人身旁,楚仁单手一挥,内劲四散将雪人身上的雪尽数除去,雪人恢复了他原本的面目。
傲铁望着那张惨白扭曲的脸庞,诧异道:“少爷是金狮镖局的那鹰鼻老者。”
楚仁目光四处打量一番,看不到同这人一起消失的箱子。
傲铁道:“若所料不错,凶手的目的也是为了那箱子。不过少爷,这人为何会恰好在咱们经过的路上?凶手将人伪装成雪人,意图在明显不过,就是不想让人发现,可为何要将他放到咱们必经之路,去往北陵的路可不止这一条路而已,但这雪人就偏偏在这条路上,这难道是巧合吗?”
一阵寒风吹来,楚仁披风随风飘动。
傲铁眼中透出寒意:“少爷是有人想对您不利。”
楚仁摇摇头,眼中透出寒意:“目前一切还不清楚。”他的手指摩擦着“不过唯一确定的事情是有人很希望我能卷进这件事来。”傲铁问道:“少爷那现在我们如何是好?”楚仁淡淡道:“以不变应万变,既然有人想我卷进来,他们自然会主动出现的。”
楚仁回到马车时,嘴角露出笑意。
小姑娘嘴里塞满了吃的,双腮被食物涨的发鼓,一双小手左手握着鸭腿,右手握着鸡腿,看到楚仁回来:“呜呜,楚哥哥!呜呜,你回来了。”
楚仁眼中充满宠溺之色:“雪儿醒了!”
名唤雪儿小女孩指了指旁边呼呼大睡的醉今朝,“这家伙是谁?”
楚仁端坐轻轻扶起衣摆,端坐在矮椅上,拿起书案上还未读完的古籍,“一个朋友而已。”雪儿微微一愣,嘴中停下咀嚼,油腻腻小手捋了捋垂到嘴边的秀发,大而圆的眼中露出好奇神色,盯着醉今朝望了片刻:“朋友是什么?能吃吗?”
楚仁宠溺的摸了摸雪儿的小脑袋笑道:“朋友是不能吃的,雪儿慢些吃,吃完楚叔叔抱着你睡可好?”雪儿露出两颗小虎牙:“自然是好的。”
马车一路无阻,楚仁终日就是看书,他本就习惯这样单调的生活,自然也不觉旅途寂寞。醉今朝虽是爱热闹,闲不住的人,只是这几日接触下来,他已大致知道楚仁性情素爱冷清,也从不去打扰楚仁,除了抱着大红葫芦喝酒,就是找傲铁胡天海地说着江湖中有趣的事情。
这日大雪初晴,阳光和煦,冬日的冷风也多了几分暖意。傲铁提议找一处幽静之地,大家来一次野炊,一来多日赶路众人都有些疲累,可趁此机会修整一番,二来这样的天气实在值得浏览一番。
傲铁将一切准备妥当,楚仁抱了雪儿走下车来。
傲铁找的是一处河边,河水被冻成厚厚的冰床。皑皑白雾在阳光照耀下缓缓流动,好似人间仙境中的仙雾。
醉今朝极目望去,只看到云渺渺,雪皑皑,山水共长天一色,心中顿时豁然开朗,连日赶路的疲累也尽数消除。
鱼汤很鲜,暖过的酒也不错。
傲铁真是个好厨子,这是醉今朝说了最多的一句话。
宴罢,四人围坐在一起,置身这冰雪世界中,每人都有些陶醉。
傲铁从马车上拿出二胡,拨弄起来。二胡声高亢豪放,声声入耳悠远回肠,醉今朝着实没想到这个外表粗犷的大汉竟有这一面。
在二胡声中醉今朝将酒递给楚仁,楚仁接过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望了一眼醉今朝空洞的左臂,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即便是个很细微的动作,醉今朝还是发觉了。
醉今朝笑道:“你不必觉得我可怜。我虽然失去了左臂,可你不知道我有一个殷实的家庭,有对我无微不至的家人,还有一个十年寒暑不断,倾囊相授的师傅教我一身武艺,在不远的将来我还会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我已比世界上很多人都要幸运了,做人不可太贪心了,要懂得知足常乐。”
楚仁也露出罕见的笑容:“你能这样想我也替你高兴,你是个很好的孩子,希望你能一直保存住这份赤子之心。”
傲铁眼中露出莫名的伤感,忍着心中悲痛,“少爷,你本该也是这样一个生机勃勃的少年郎啊。”
醉今朝指了指靠在楚仁身旁的雪儿:“她已睡了四天四夜了,这样不吃不喝不会有事吗?”
楚仁摸了摸雪儿额头:“雪儿体质于常人不同,无碍。”
楚仁望向北方,只见一根独自山峰直插云霄。
醉今朝道:“好险峻的雪峰。”
傲铁道:“醉少爷,咱们现下所在的地方隶属南理国边界,那座山峰名御笔峰,是玄玉山庄。”
醉今朝问道:“玄玉山庄?小子行走江湖时日不多,却对江湖中门派也知道些,为何我从未听说过这个江湖中有这么门派。”
傲铁问道:“不知道醉少爷对如今江湖中事了解多少?”
醉今朝道:“小子在江湖中时日甚少,还望傲大哥指点”
傲铁笑道:“指点不敢当。”
醉今朝:“要说如今的江湖必然要说当今的诸侯之争,当年煋阳覆灭,中州大陆群雄崛起,最终以北陵,南理,西梵,东辽,中周五国鼎立结束春秋乱世,如今各国主企图依靠江湖势力开疆扩土,有些名头江湖势力无不想依附朝廷争个江湖第一的名头,可以说现在江湖即是朝廷,朝廷亦在江湖。”
傲铁笑道:“醉少爷年纪轻轻,见识之广着实让傲铁佩服,正是如此,这时再说回玄玉山庄,您没有听说玄玉山庄也不奇怪,一来玄玉山庄行事低调很少有门徒行走江湖,二来玄玉山庄是极少江湖中立的门派,虽在南理但并未被南理朝廷收复,据说北陵也试图拉拢过,也被拒绝了,这样的特立独行的门派不仅是朝廷就算是在江湖中也是会受到排挤的,怎能让他有什么名声呢?”
醉今朝眼中透出崇敬:“好一个玄玉山庄,单是这份威武不屈的气结就值得醉今朝佩服,若能到这雪中之峰一游,也不枉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