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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露峥嵘

三人的目的地乃饶州玉山县三清山,有三千六百余里,道士非要脚行,在狗蛋儿强烈不满下,才花银子买了匹马儿,给那小花行脚之用。但必须狗蛋儿跟着脚行,狗蛋儿倒也硬气,路上除去说说笑笑,便是脚上被磨的全是血泡,都不曾喊一声疼痛,道士看的愈发觉得此子不愧是天选之人!

这一路上道士也考虑到行脚问题,也就边行脚,边顺道教了狗蛋儿一套腿法武学《风雷腿》。不过狗蛋儿的天赋实在乃妖孽,看一遍便牢记,且学的七七八八,自己上手九遍,便就融会贯通,还未到一天功夫便臻至圆满,告诉道士自己已然学会还顺道施展一番时,把道士看的眼珠子差些没掉地上,想当年自己花了九天才练个小成,忍不住脸色稍稍红润。

不过道士却清咳两声,嘴上说着:勉强过关,也就那样,为师当年看了一遍就修得圆满,总结一句话还行吧,你也没算辱没师门。

同时也呼了口气,这小子太过妖孽,要不是这块老脸比城墙厚些,估计说完此话,脸都通红亦或是根本就难以启齿。现在狗蛋儿都有些不尊重道爷我这个师父,那这以后还如何镇的住这狗娃子,还不被骑在头上拉屎?所以必须得震震这狗娃子。

狗蛋儿看见道士之前脸色结合后者之言,心中便有了计较,暗暗鄙视一番,却未说什么,就给这便宜师父留些面子,小花也在一旁暗暗好笑。

次日,傍晚时分三人行至潭州府内云母山,到一客栈名为『缘来客栈』,看到这客栈,道士带着惆怅心道:

缘来则聚,缘去则散

白云万古,不知我心

忽如其来的微风轻作,但却刮得道士道袍猎猎作响,道士福至心灵,便突然一阵升华。若是有渡劫强者在此定会吓得失心疯,哪有渡劫巅峰迈向成仙着最后一道坎,吃饭饮水般容易的,狗蛋注意到了,但却只是看出道士好似变得更加返璞归真了。

若是说之前道士像融入于自然一般,那现在道士本身便就是自然。

也不多想,便走进大门,店小二便点头哈腰的迎了上来:“道爷里边请,敢问道爷是打尖呐?还是住店呐?”

“给贫道两间上好的客房,再就是鸡鸭鱼肉上全,最后就是一坛好酒。”

“好咧!道爷您要喝什么酒?”店小二嘴咧的像秋天的烂柿子一般,看着眼前道士的眼神似乎在看财神。

“你们这有什么好酒?”道士问道。

“小的看道爷眼生的紧,应是第一次来,俺们这有上好的花雕,竹叶青,还从一些人家收了为数不多的女儿红。”

女儿红?道士听到这个字眼,口水便是要流至桌上,大手一挥“那便来坛年份最久的女儿红”。

“好咧!道爷您稍作歇息,酒菜一会儿便来。”若说之前店小二像烂柿子,那么此刻就是烂柿子了。

道士嗡声嗡气的‘嗯’了声后,店小二便转身小跑去后厨吩咐上菜了。

待店小二走后狗蛋儿便是看不下去,便说道:“师父,您好歹是个方外之人,能不能有点高风亮节,瞧您那样,丢人!”

“有何丢人的,不就是好那口酒肉么?”道士不屑的撇了撇嘴。

狗蛋儿看得真切,忌讳对道士无用,也就只能说道:“那总该收敛些吧!您看您就像色中饿鬼一样。”

道士听到这话,当即便表示不耐烦了,就说道:“行了,行了,以后我注意点便是,你一孩童,说起话来怎像那市井妇人的裹脚布般又臭又长?”

狗蛋儿此刻掀桌子的心都是有的,不过还是按耐住撇了眼道士。怕被一顿毒打,虽说道士毒打他,最后还是会拿出丹药治好他,狗蛋儿还感觉每次打完自己力气能变大好多,痛也痛快,但毕竟自己又不是犯贱。也就不看道士了,拉着小花讲起悄悄话来。

“道爷,让您久等了,您慢用!”没一会儿话的功夫,店小二便带着烂柿子的笑容把酒菜上好,恭了个身便离开。

道士吃得打嗝,仍然往嘴里丢着花生米,一边眯着眼享受女儿红的个中滋味,而狗蛋儿则大口大口嚼着鸡屁股,一边又顺便把鸡腿儿放进小花的碗里。

眼见花生米吃完,道士便道:“小二,结账。”

“道爷,一共两千五百三十文钱,合计上您要的两间上等客房,是三千三十文,不过掌柜的吩咐了,三十文钱便免了,收您三千文即可。”店小二是普通面容,然此刻各种表情集于一面,看上去菊花一般,颇为怪异丑陋。

道士往店小二怀里丢了三两银子,便说道:“且让这俩孩童在此吃饭,道爷我去去便回。”

店小二立马点头应是,道士在官道走了没一会儿,便朝着右边拐去。只见门匾上三个大字熠熠生辉[怡红院],道士眼中毫无收敛的一团火焰,想是能好好....

“哎哟喂,您是哪家道观的道爷啊,看您眼生的紧,想是第一次来我这怡红院,快快里边请!”老鸨那仿是望眼欲穿的眼睛,在看见道士临门之时,笑得眼睛和鼻子挤在一处,至于挤的难不难受,那便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不过老鸨心中也是暗暗腹诽,当真是百年难遇,道士跑这怡红院来了,为了生意老鸨还是须照顾道士的情绪,显得不只是只有道士这一个道士来过,同时也表露出咱怡红院那是生意极好的,连那山中道士都是常客。

道士这听了之后乃是极为舒坦的,虎狼之心立马袒露道:“这位妈妈,道爷来您这也是听说您这那有月宫仙子之称的清音头牌,想必盛名之下无虚士,便就来想要一睹为快,好见识何人能配上这仙子之称。”

老鸨听是冲着那清音来的,脸色变了变,像是便秘一般:“道爷,您这是为难老身呐!清音仙子每日只见一位客,想是您也听说,这可是清倌,今日客人已见过了。至今为止还没破过例咧!不如您换一人?老身这姑娘多的是。”

“这既然难得来一遭,玩也要玩,自是要见的,不如妈妈行个方便,问问也无妨,那万一破例了不是?”道士边说着,边从怀中摸出五两银子仿佛不是钱一般的塞进老鸨手中。

老鸨手里拿着五两银子,嘴已咧到耳后根子,自然笑着应承马上去问,至于那清音见与不见又另当别论了。

老鸨正要行至二楼正中,门房之内便传来一如黄鹂莺啼,婉转空灵之声说道:“妈妈不必敲门询问了,且叫那人上来吧!”

老鸨听闻大喜,这五两银子收着也是心安得。但却又很是疑惑,莫非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不成?这往日对那犹如狂蜂浪蝶的王公贵族,商贾贵胄不假辞色的清音仙子今日怎会破例?这往日塞银子与自身的人不在少数,也不曾让清音破例,真是怪哉?当然,估计老鸨打破脑袋亦是难以想到的。

不过老鸨当即还是转身对着楼下道士道喜:“恭喜道爷,贺喜道爷,今儿个真是神了,清音仙子已然破例,道爷快快上来,莫让仙子等得久了!”

楼下道士脸黑如锅底:道爷我莫不是被诓了不成?不是不破例的么?怎么上去没有几句便答应了?

不过平时江湖传言清音仙子每日只见一位客人,听得耳朵都是茧子,罢了,且上去看看吧!

道士虽然心里不爽,不过嘴上却应承着:这便来。

说话间便来到二楼正中,伸手推开房门,便只见一脸上,薄纱遮面的女子,美玉般巧夺天工的素手抚着琴弦,似是抚着自己情郎一般。

女子携着飘渺之声开口道:“桌上有备好的茶水,旁边亦有上好的糕点,公子可坐那歇息,小女子为公子抚琴一曲!”须臾间,连眼皮都不曾抬起,便开始弹奏。

且说狗蛋儿这边,小花自从跟随狗蛋儿随着道士东去,便没刻意遮掩长相。这不,道士没在,就出现了几个世家公子来这缘来客栈吃酒,其中一肥头大耳,眼睛绿豆般大小的胖公子

端是:横肉满身豆丁眼,芝麻鼠心把人妒

看见小花这还未长成的美人胚子,而其旁边只是一四尺五之孩童,便起了歹心。不由分说便要抓了小花回去做贴身丫鬟,这店小二眼看不对,便上来阻止,说是有大人带其来此,只不过大人稍作离开片刻,不能将两个孩子带走。但这胖公子眼睛长于头顶,莫说这店小二,即便是同样的世家公子也不能阻他,唤声狗腿,想是狗腿跟随这胖公子日子已久,立时便会意。下令便对店小二拳打脚踢,胖公子嘴中臭骂道:“真是猪鼻子插葱,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本公子之事,便是那县令见了本公子也不敢说一声不是,你当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狗蛋儿跃跃欲试,想用道士教的风雷腿对付这恶人,但是小花在一旁死死拉着,怕狗蛋儿受伤。狗蛋儿安抚了一会儿才算好,并保证自己不会受伤,只是试试自己拳脚,小花这才放手。

狗蛋儿上前便指着胖公子骂道:“呔!哪里来的王八,这么重的斤两不去卖个好价钱,怎跑这欺负人来了!”

这一声闹得整个大堂内的客人也是一阵哄笑,但想起此人是谁时,很默契般的笑声潮水般退去了。

“你这臭小子,好生无礼,本公子的名字是你可随便侮辱的么?”胖公子显得极其气急败坏。尤其那一阵哄笑之声,更是入无形的鞭子抽打在他得脸上一般,让他此时此刻只想杀人。

这王八羔子还真叫王八啊.....搞得狗蛋儿一阵无言。

“上去,先打这臭小子,往死里打!”胖公子已经遏制不住自己的气愤,要不是还想要保持自身乃世家公子且有些不知所谓的风度,恨不得自己也上去一阵拳打脚踢。

原来这位胖公子便是潭州府最富有的商人王百万家公子,即王百万唯一嫡子“王霸”,王百万肚内没什么墨水,昔时只是觉得名字霸气,孩子将来必是山中虎,云中龙便非要孩子叫这名字。虽然迫于王百万淫威不敢明着叫,但百姓私下叫其孩子王八,后面捎句羔子,是极为顺口的。似乎也印证了百姓的称谓,孩子从小便做那偷鸡摸狗、仗势欺人、强抢民女之事。若不是这山高皇帝远,投胎技艺不错,怕是坟头草都如同荒草丈高了。

几个狗腿子过来便想一脚把孩子踹个半死不活,嘴角还掀起了残忍的笑容,显然这事不是一次两次干了。店小二趁这个时候,脚底抹油跑去通风报信了,希望早些找到道士,虽然道士看着不正经,但身上有种出尘的气质,想来找到道士就好办了。

不得不称赞着店小二的眼力劲很是不错。

狗腿子们伸脚便想踢狗蛋儿脑袋,不曾想狗蛋儿跃起对着狗腿子们的脚踢了过去,狗腿子们冷笑更甚,这臭小子断腿都是轻的,还敢迎上来。

但是下一刻,狗腿子们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痛苦,夹杂着骨头断裂之声把面庞扭曲的不成人样。然后仿佛演练无数遍一般齐齐向后倒去,接着发出惊天动地得惨叫之声,这声音真是叫人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继而狗蛋儿向着王霸王公子走去,王公子看了看被打伤的狗腿子的惨叫,暗自咽了口口水,眼神中带着惊惧的颤音说道:“你别过来啊,我父亲是王百万,你若是打了我,你一定吃不了兜着走的!”

“那我还不如打你一顿,然后远走高飞!岂不皆大欢喜?你父亲也就在这潭州府有些能耐,小爷我离开了呢?还不如先将你打一顿,也好出出气不是?”狗蛋儿戏谑的表情与道士如出一辙,还真是尽得道士真传。

“别别别,小壮士,求你别打我,我有钱,你要多少,只要我有便都给你,求小壮士绕过这一次,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王霸公子由惊惧转为惊恐,这孩童明显身怀本事,而且听店小二说还有大人照顾,不由悲从心来。

“我滴亲娘诶!这么小的孩童身手就那么厉害,这大人武功怕是早已登峰造极,许是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早知道带高手过来就好了”王霸公子的内心暗暗委屈。

狗蛋儿看着王霸眼睛,极为不屑的说道:“小爷我知道你个死肥猪心里什么想法,不就是一会儿叫人来找回面子么?行,小爷我今日让你去叫人,就当是杀鸡儆猴了,滚。”

狗蛋儿也是一时间撂倒几人,心气也大了起来,大有天下皆可去得的雄心壮志。

王霸公子嘴上说着不敢不敢,实则托起那肥硕的身躯,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离去。

不过未免还是有些惊恐,心想:一小小孩童怎会猜出我心中所想,莫不是瞎猜?不管不管,今日被辱,必定要报复回来,不然怎么在潭州府立足。而且此子小小年纪便有了这心狠手辣的手段,日后更不必说,必要除之而后快。

话说道士此处,道士重重的拍起手掌道:“清音仙子不愧是清音仙子,盛名之下无虚士,今日得见,这(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左传奏得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呀!”

清音莲步轻移,剪水双眸这才看向道士,随即说道:“缪赞了,你这一身道士装束是为何呀?小女子记得,你以前可不喜欢穿道服啊!”

听这话中语气好像跟自己很是熟稔,陈年旧识一般?

“哦?你认得我么?”道士好奇的挑眉道。

“怎会不识,遥想当年公子负我,依然历历在目,倒是公子心大,把妾身忘却了。”清音说着便把面纱扯下,露出凡尘仙女之姿。

道士睁大眼睛,呼吸急促且粗重,眼睛通红如血,用颤抖的手指着清音,磕磕巴巴道。

“你...你..你不是死了么?又..怎么会出现在此?你知不知道道爷我寻了你整整一甲子,一个甲子你知道我是怎么度过的吗?”道士说到后面开始吼了,吼着吼着眼泪不自主的落了下来。

“哼,当年若不是你跟你那小师妹喜结连理,小女子也不至于在此,不就是我这女魔头阻你道心,妨碍你成仙成神了么?还山盟海誓非小女子不娶,不过茶余饭后的笑话罢了!我还信以为真,现在你还对我大呼小叫,小女子往日当真是愚蠢呢!”清音说到后面,声音愈加冷漠,愈加戏谑。

道士颤声道:“莫非我在你心里便是这般人么?”

“那道爷您以为您是哪般人呐?”清音接着嘲讽道。

“那时得知你逝去,初始我还不信,掐指算你处境竟被天道阻拦,只感应到你的生机全无,万念俱灰下,便只能依照师命,跟小师妹喜结连理,但我从未碰过师妹。我那小师妹与我结为连理不久,趁我不在宗门之时,我那师妹连同整个阴阳宗被你昔日手下屠戮殆尽,我归来后你的整个天魔教也都死伤很严重,后来我便没了再结道侣之念。再是后来到了渡劫之境,于混乱天机中感应到了你尚在人世,我便整整找了你一甲子,今日终于见到你了。”道士说到这时,往日波澜不惊的心性,却是喜极而泣。

“当真?”

“当真”

“那你可知当初我是被你那小师妹算计,陷于你派一行渡劫期高手布置得阴阳绝杀阵中,再由你那大乘期师父以雷霆之势出手将我重伤,要不是天道怜我,恐怕早已一捧黄沙了。”清音惨然一笑。

“什么?我那师父断然不会做出如此苟且之事!”道士显然不信。

“不信那便不信,我也不想解释了。”清音漠然道。

道士虽然不信,但又觉当年事情确实蹊跷,再者清音也断然不会骗自己,所以只能谓之一叹道:“我信你!”

清音展颜一笑,如那拨开云雾的明月,刹那间让人晃神。

道士又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跟我走吧!”

恐是昔日的默契,再是两大宗门皆已破灭,该不该放下也得放下了,清音也不说什么,点头应下。

须臾间,道士与清音来到老鸨处,清音直言说道:“妈妈,承蒙些许年来照顾,清音该辞别了。”

“当真要走了吗?是因为这道爷?”老鸨诧异道。

“正是。”

“虽然妈妈知晓你是不凡之人,早知会有一日你该辞别,但还是有些不舍,也没曾想这一日来得挺早。正好,你也未曾签那卖身契,倒省事不少,不过你这一走定是不会回来了,妈妈这心里还是伤感,不过此去定要安然啊!”这老鸨倒还心地善良,不过却突然有种于深闺中豆蔻年华的少女一般自怨自艾的神情,显然是真心实意的不舍,且还有些唠叨。

“妈妈,定然!这是百两黄金,妈妈且收下,权当照顾之恩!”清音也不是那话多之人,就把一包袱往老鸨手上一放。

老鸨连忙还了回来,“使不得呀!你在此停留这些年,妈妈赚了够用几辈子的银钱,勿用挂念的!”

道士说话了“那这样吧!毕竟承蒙关照,妈妈你且收下这块玉佩,常伴己身,可保长命百岁。”道士如变戏法般拿了一块玉佩出来。老鸨思忖一番,此乃高人手段,想来此物对他不似重要,也就道了谢收下了。

“就这般吧!那妈妈我这便走了,珍重”清音说完,径直便启程。

只是那老鸨努力挥着手喊道:“一路珍重啊!”

清音挥了挥手,便与道士消失在老鸨视线里。

而这边店小二四下奔走询问,终于得知道士来了怡红院,心下:这年头道士和尚也有开荤之人啊。

这不店小二马不停蹄的往怡红院方向跑,半路上遇上了道士,道士却和清音不知道在说什么。店小二见此便急忙开口道:“道...道..道爷,您...您那...孩...孩...”

“不急,有何事你慢慢道来!”道士淡淡说道。

好半天,终于店小二缓过气来,才道:“您带来那孩子被这潭州府王霸公子欺凌,这孩子神勇,出手教训了王霸一行人。但是现在王霸往府上搬救兵,听说是去请潭州府总兵,虎牙队教头。那楚霸王后代之称的项龙教头来对付那孩子呀!您快去吧,不然晚了,怕是这孩子性命不保。”

道士闻言,想那狗蛋儿对付几个大汉倒还好说,但是遇上教头这类有化劲修为的小高手,去晚了怕是真会被打死。

于是道士对清音说:“那孩子是我新收的徒弟,赶紧走,不然晚了,怕真会性命不保!”

清音也不多话,暗自加快了速度,不过避免惊世骇俗没有用飞的。不过道士有些百无禁忌,加上救徒心切,直接揪起店小二后领,便飞了起来,往客栈方向如流星一般,转瞬就至。清音无奈摇头,只好跟上。

店小二直接被吓傻了,原本只是以为道士不凡,再是狗蛋儿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身手,道士应该是武功高深的武林人士。但万万没想到道士竟是神仙之流,好半响,店小二还未回过神来。

不过道士没工夫管他,径直走进客栈。便见一鼻青脸肿的胖子指着狗蛋儿唾沫横飞,好一会儿后才唤出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现身,似乎周遭温度都低了些许,由于长得极高,约两丈多些,那如同铁塔山岳般的身躯,更显岿然耸立。男子阴沉道:“公子消遣我不成,要我一大丈夫帮你做打手也便罢了,现如今你还希望我项龙为你来对付一个孩子吗?我项龙王老爷子的恩情也不是这么报的吧!”

王霸公子对于中年男子还是有些畏惧的,苦涩道:“教头有所不知,这孩子不是普通百姓,身手有些诡异,我猜定是邪门歪道之法,不然小小年纪如何能将我们一群大人打得屁....屁滚尿流!”显然王霸公子对于此事也是极为不想承认的,但为了项龙出手,也就管不得这么多了。

项龙脸上写满疑惑,眼前孩童无任何修武气息,更别说邪门歪道了。玛瑙般的眼睛更是炯炯有神,丝毫不可能是邪门歪道了,不过王霸公子的面子好说歹说还是要给的。

项龙脸庞阴晴不定一阵,才说道:“那行,这次过后我项龙便也就不欠你王家了,往后阳关独木,各行各道。”

王霸知道,若是此事被王百万知晓,臭骂定是少不了的,毒打也不是不可能。昔日王百万若不是仗着项龙年轻实力还未大成之时,救过项龙一命,后有项龙撑腰,怕是做生意的时候,早成黄泉下一抹孤魂了,哪还有王霸之事,思前想后,终是咬咬牙忍了,道:“一定,一定。”

项龙脸色变换不断,随后对狗蛋儿歉意一笑,鞠了一躬道:“孩子,项龙对不住了,待会儿会让你没那么多痛苦的,有机会在阴曹相遇,项某会向你谢罪。”

王霸公子眼睛里的幽光瘆人,催促道:“教头,快些杀了他,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

项龙回头对着王霸呵斥道:“我项龙行事还要你来发号施令不成?”

王霸立马缩了缩脑袋,眼神阴翳,小心翼翼道:“不敢,不敢。”

项龙冷哼一声,便对着狗蛋儿小声道了句“对不住了”,就以快若闪电般的速度想要早些结果狗蛋儿,以免这孩子多受痛苦的同时,加深自己的罪恶感。

狗蛋儿面对这山岳般的气息,是动弹不得,只眼看自己就要接近死亡,却无能为力。

终是项龙的手离狗蛋儿喉咙只有一寸之遥时,手便被一黑白拂尘挡下,接着黑白拂尘一卷,项龙就被一股无匹之力席卷,以至于直接飞出客栈。

“哼!道爷我的徒儿也是尔等蝼蚁可欺的么?”声音从道士口中传出,却犹如乃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其中还掺杂着如同大道之音,更显山崩海啸般袭来,王霸一行人皆被声音弄出内伤,而其余人只是感觉世界都在嗡嗡作响。

而奇异的是,那项龙听此声音却忍着身上剧痛翻身盘坐,心下有感悟,卡在武道宗师巅峰二十余年的项龙,却因此事因缘际会突破武道宗师之境,进入武林人士最后一境[神境]。

道士皆看在眼里,对那项龙倒还欣赏,至于王霸一行人,自是厌恶至极。

对王霸爆喝道:“竖子狂妄,敢对道爷徒儿下手,当夷三族!”

王霸公子被打的早就失了智,被道士爆喝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再见项龙被败,失了智般对着道士疯狂怒吼道:“死道士,爷爷我就是要杀了这孩子,如何?我还要奸了那女娃,我父亲是王百万,你敢把我怎么样?”

道士怒极反笑连道三声好,便从指尖一划,挤出一滴鲜血,口中念念有词道:“以吾道尽之名,鲜血为媒,咒王霸三族族人,三百年间,男子代代为奴,女子世世为娼,除非王家诞武破虚空者,否则三百年间不得翻身,急急如律令!”

道士说完,便将鲜血弹至王霸眉心,入了眉心迅速长成了血色树根纹路,一直蔓延下去。

王霸因看不见自己面庞,又看见道士装神弄鬼,恢复了些神智,冷笑道:“死道士,少装神弄鬼,本少爷不信这东西。”

这时项龙境界稳定,便前来弯腰作揖道:“谢过仙师助在下破境天恩,项龙愿为仙师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罢,双腿一曲,便磕了三个闷响。

“不必谢我,道爷是看在你尚存仁义,人性未泯这才有所助,不过若你真愿跟随,方有一日道爷可助你武破虚空。”道士仿是说了句微不足道之事,很是随意的弹了弹修长的手指。

项龙听闻大喜,便又要磕头,但及时被道士虚空托住,“但有一条件,我走时你须跟随狗蛋儿九年,为其做护道者,不可多,亦不可少,如何?”

道士眼见项龙脸上乃喜极之色,便放下虚抬之手,项龙这才得以跪下,竖三指向天道:“今日吾项龙以武道之心立誓,在您离开后为狗蛋儿护道九年,一日不可多,亦一日不可少,若违此誓,武道之心破碎,暴毙而亡!”

说罢,项龙眉心闪过一道血光,片刻便隐了去,道士满意点了点头,项龙这才起身,再次恭敬作揖,转身对着王霸冷笑道:

“王霸小儿,恶人早晚有天收,你还是早些归去,看着这家族一夜分崩离析吧!王老爷子恩情已然还完,就莫要再记挂项某了。”

道士浑不在意的向王霸挥了挥手,像挥散蝇虫一般,不耐烦道:“滚吧!”

“你当真这般轻易放过我们?”王霸一行人显然是不敢相信,因为如若狗蛋儿落其手中,定是要折磨、凌迟那千万遍才得以解王霸公子心中之恨。当然,道士那般行径在王霸公子看来只是嘴上咒骂而已,当不得真。

“再啰嗦半句,可不必走了!”道士刚说完,一行人作鸟兽散去,客人也跟着散去。

见此间事了,道士领着狗蛋儿来到清音面前,坏笑着说道:“徒儿,你且跪下拜见师母!”

狗蛋儿也倒没多想,便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恭敬道:“徒儿狗蛋儿见过师母!”。

狗蛋儿接着说道:“徒儿心中有一疑惑,不知师母可为徒儿解惑?”

清音询问似的看向道士,道士只能干咳两声道:“这狗娃子名叫苏子羽,不过道爷我还是喜欢叫狗蛋儿,亲切!”

只听那飘渺清冷之声中带着些许好奇说道:“哦?小羽你有何疑惑,说来便是!”说完,只见清音白了道士一眼。

可狗蛋儿半句正经说完,又开始没个正形接着说道:“师母当真貌若天仙,不,天仙之貌,世间任何美丽词汇,都不足形容您万一,怎会看上这老不休?徒儿很是费解,敬请师母为徒儿解惑。”

道士的脸拉的老长,彻底黑了下来,这叫什么事啊?为什么别人家徒儿要多乖巧有多乖巧,要多听话有多听话,道爷我造了什么孽啊?别人家徒儿都是把师父当做炫耀资本,为何自己徒儿却是诋毁中伤?但道士就从来不往自身找问题!

道士在内心对自己来了三次直达灵魂的拷问,心下越想越气,作势便要将狗蛋儿痛扁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清音却掩嘴轻笑,虽是看着道士脸色笑了好一会儿,方才停下。但见道士作势要打,清音美眸怒色闪过一横,说了俩字:“你敢!”道士便萎靡下去。

狗蛋儿见情景,愈发觉得捧师母臭脚是对的,以后有的是办法治治道士,免得道士整天在自己面前臭屁,要不是打不过,早一拳上去,让道士知道花儿为何红,哪怕道士是自家师父也不行。

清音却嫣然一笑,顿时百花盛开,天地失色,开口道:“你师父他确实已经百余岁的人了,要不是师母和你师父算是青梅竹马,就他那样,哪会有女子能看上他呀!”

道士一听,怒道:“你什么意思,道爷我走在哪里不是大姑娘小媳妇儿往我扔波棱菜的风流公子,要不是青梅竹马,我能看上你?”一番呵斥下来,道士顿时内心平衡了。不自觉的整理了下道袍。

但人呐,就是不作死不会死,总要人没了之后,才知道人世间诸多美好,自己没有珍惜!唉!可惜了个俊后生,活着不好么?

果然话音刚落,道士这才想起眼前何人,刹那反应过来,但为时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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