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痛彻后，坚强说放手
“飞飞姐，”白飞飞前脚踏进办公室，晓晓后脚就跟过来，神秘兮兮地凑在她耳边，“我跟你说哦，昨天小老板在pub里面上演真人秀，据说要多激情有多激情，要多火爆有多火爆。”
飞飞不着痕迹地苦笑，“这个我知道，昨天我也在，还有没有最新的消息？”
“最新的啊——”晓晓声音压得更低，“你成了公司的焦点人物了。”
“我？”飞飞指着自己的鼻尖。
“我走得早，没有看到，不过听他们说，昨天二老板请你跳舞，大老板送你回家。最新版本的谣言是，两个老板都对你有意思。”
“嘘——”飞飞瞄一眼冰姐的方向，“不要乱讲话，你想害我被冰姐分尸啊。”
晓晓做了个怕怕的表情，“说得也对，那女人阴阳怪气的，说不定做得出来哦，我看你还是不要跟她抢大老板，飞飞姐，你选二老板好了。”
“切，上次二老板也请你跳舞了，难道他对你也有意思？”
“那不一样啊，上次二老板差不多请每一位女职员都跳了舞，这次只有请你，还跳了那么久，跳完了还帮你叫东西喝。大胖说，他看到你们跳舞的时候眼睛过电哦。”
飞飞笑，“是啊是啊，还两百万伏电压呢。”
“说真的，飞飞姐，”晓晓兴致勃勃地围着她转，“二老板人不错啊，长得帅，人幽默，脾气又好，如果他追我我一定答应。你怎么样？要不要考虑？”
“晓晓，”沈开朗的头突然插进她们悄悄话的小空间，“一大早就这么闲，去帮我买酸奶。”
“哇，小老板，”晓晓拍着胸口，“今天怎么这么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管那么多，”沈开朗口气不善，“叫你去就快去。”
飞飞接话：“我已经帮你买了。”
“我今天要喝蒙牛的益生菌。”他冲着晓晓大声说，“还不去？”回头对着白飞飞，“你跟我来，我有事找你。”说罢率先走进会议室。
晓晓凑过来压低声音：“小心点，小老板脸好臭哦。”
“知道啦。”飞飞快步跟进会议室。
沈开朗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拉了把椅子在面前，吩咐她：“把门关好，过来坐下。”
飞飞乖乖把门关严，坐下，这个角度正好被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很有压迫感。她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他长腿一勾，连人带椅子一起勾回来。
飞飞吞了口口水，使劲把脊背往椅子上靠，声音有点抖：“小、小老板，你叫我进来做什么？”
他双手抱肩，垂下眼睑，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像审讯：“我问你，昨天晚上在pub你为什么哭？”
啊？飞飞一愣，“你一大早摆这么大阵仗就是问我这个？”
“不能问吗？你昨天不是说改天告诉我？已经过了一天了，现在告诉我吧。”
“哎呀我的小老板，”飞飞无奈地叹气，“现在上班时间，你闲闲没事做，我还有一大堆事情处理呢。这种小事改天再说吧。”说着她就要站起来。
他大手一伸把她按回去，语气激动：“小事？你说这是小事？你害我一夜没法睡就不是小事？我不管，总之你不给我解释清楚就不准走。”
“你干吗啊？”她揉着被他按疼的肩膀，“我让烟熏到眼睛行不行？我女人生理期行不行？哭不哭是我的事，睡不睡是你的事，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真是莫名其妙。”懒得理他，她起身就走。
他手臂一伸拦住她，“我说了不准走。”
她抬头对着他，脾气也上来，“我说了不关你的事，你发神经啊。”要发神经找别人，她昨晚哭了一夜，现在头还疼呢，最好不要惹她。
“好！昨天晚上不关我的事，那上一次呢？”他“嗖”地蹦到她面前，逼近她的眼睛，“你跟我一夜风流之后再闷声不响地逃开，是不是也不关我的事？”
飞飞倒吸一口气，后退一大步，他跟上一步，目光钳住她，“上一次在梦幻之都送我回家的是不是你？那天晚上跟我上床的是不是你？”
他问一句，她退一步，背抵到窗台，退无可退。他一直逼过来，声音森冷：“你说话啊？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她心虚地垂下眼睑，声音低低的，“你都知道了。”
听到她亲口承认，他反而不知该如何反应。刚才只是一时情急，其实他没有想过要这样气势汹汹地逼问她。
“对不起，”他语气缓和下来，“我刚才口气不好。”
她轻轻摇头，“没事。”她用力吸气，再吸气，然后才抬头看他，“你还有别的要问吗？”
他没反应过来，直觉摇头。
“那我出去做事了。”
啊？就这样？“飞飞，”他飞快地抓回她，双臂撑在两侧，把她困在窗口，“你打算像那天一样，一句话也没有，就这样走掉，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她睫毛轻轻的闪，声音也轻轻的：“那天你醉了，我也醉了，做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既然是酒后的糊涂事，就这样算了吧。”
“算了？”他声音扬高，“你知不知道我昨天回到家里，看着那张床就想起你，一夜没办法睡，你居然说就这样算了？！”他勾起她的下巴，“你看着我，再跟我说一次，你真的能就这样算了？”
她看到他的黑眼圈和眼底的血丝，果然一夜未睡的样子，而他瞳孔中映出的自己也同样憔悴。以前，她或许会希冀他的失眠和憔悴能够有一点点是为了她，但经过昨晚，她告诉自己，不会了，不会再幻想，不会再做梦，不会再为他哭。
“小老板，”她咽下喉咙里泛出的哽咽，“一夜风流对于你是家常便饭，可对于我，是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我逃避，我忘记，我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做到一切如常，你为什么不放过我？如果你看那张床不顺眼，那就换掉，你赚那么多钱，不会在意换一张床的，对不对？”
“飞飞……”他看着她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听着她可怜兮兮的声音，竟无法言语，只能讷讷地吐出她的名字。
她的睫毛闪了闪，一滴泪不小心滑落，“我请你——不要为难我吧。”
沈开朗缓缓地缓缓地放下手臂，退后一步。
“谢谢你。”白飞飞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转身离开。她不争气，眼泪最后还是流下来，因为抗拒他，真的很难、很痛。但至少，她做到了。
他看着她单薄的背影，仓促的脚步，心脏某一处突然感到丝丝刺痛。原来，被人拒绝，心是会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