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父亲早点回房休息吧。”
赵明瑜摇头，眉眼里带了笑，十足温婉。
见到这样的女儿，赵钧忽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感。
瑜姐儿不但才华出众，容貌还生得极好，运气更是不得了，以后肯定不是个平凡人。
想着，赵钧心里就更加坚定了要和女儿一直站在一起的念头。
靠女儿，总比靠有名无实的媳妇好！
“好好好，瑜姐儿你也早点休息，为父这就走了。”赵钧连连点头，不忘反过来叮嘱一句。
赵明瑜目光更加柔和，应了声“好”，然后看着他，不说话。
“……”被女儿这般看着，赵钧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哆嗦了下，赶紧走了。
女儿今夜……很有些反常啊！
见赵钧离开了，赵明瑜这才转了身，回屋继续温习了。
……
次日。
书院大比共两日，上午两场，下午两场，统共八场。
今日要比的，是策论、经义、礼乐、绘画四门。
赵明瑜今日不用上场，但陆山长不放心，指定她为八场后备。
也就是说，今日·她虽不用上场，但她是后备，也要在场。
赵明瑜早早地起来，洗漱过后，连早膳都只用了一小碗，就领着莲心直接去了黄山书院。
今年的书院大比设在黄山书院，黄山书院和池兰书院隔了一条街，要走一小会儿。
等主仆二人到黄山书院大门外时，才发现已到了很多人。
黄山书院外，人山人海、车马如龙。
“姑娘，这黄山书院可真大！”莲心忍不住感叹了句。
从前她以为池兰书院就已经足够大了，没想到，黄山书院更大！
不过，黄山书院也只是占地广，修建却不如池兰书院精致。
“那是你没见过青山书院，倘若你见了，才会知道什么叫做大。”赵明瑜侧头冲她一笑。
书院大比的场所，每年都是轮流来的。
不过，这个所谓的轮流，其实也只是在青山书院和黄山书院之间。
其余书院，并没这个承办的资格。
莲心一听，蹙眉道，“姑娘说得仿佛，仿佛姑娘见过青山书院似的！”
她每日都和姑娘在一起，姑娘要是去过青山书院，那她肯定也去过才对。
可姑娘这话……说得倒像是真去过似的。
“……”赵明瑜一时语塞，咳嗽一声，略有些尴尬，“我也是从杨琮那里听来的，他去过青山书院。”
听到是从秦王爷那里听来的，莲心这才没再怀疑了。
秦王爷身份尊贵，无人敢拦，想去青山书院，那自然是容易得很。
“原来如此，奴婢就说呢，奴婢每日都和姑娘是在一处的，都不记得有去过青山书院。”莲心点点头，嘟囔了几句。
“……”赵明瑜到底有些心虚，移开目光，看向别处了。
她自是去过青山书院的。
不过，那是曾经为谢妤的时光了。
如今的她，确实是没去过的，自然也不应该知道得太清楚。
……
又过了一刻钟。
黄山书院还未开门，所有学生都等在大门外。
赵明瑜领着莲心站得远一些，并未和众人去挤。
正当主仆二人等得百无聊赖之际，一道不算陌生的身影，映入了二人眼帘。
“赵三姑娘！”
黄子润一眼就见到了人群中的赵明瑜，心里又高兴又苦涩，冲她招了招手。
原本，他以为自己和她年岁相当，家世也要略胜她一筹，如此一来，自己便就足以配得上她了。
却没想到，秦王早已觊觎上·了她，让明远帝封了她郡主，又为她和秦王赐了婚。
从此，他和她，便再没了可能。
这段日子，他只能时不时远远地看她一眼，不去凑太近，以免污了她的声誉。
如今的她，才貌无双，是他配不上的。
“黄子润？”赵明瑜蹙眉，低低地喃喃了句，然后才喊道，“黄二公子。”
一声“黄二公子”，听得黄子润心里极难受，却不得不忍住，朝她走近了些，微笑道，“真巧，赵三姑娘也在这儿。”
巧？
“今日是书院大比，我是池兰书院的学生，出现在这儿，实属正常。”赵明瑜毫不留情地戳穿。
黄子润对她的心意，她不是不明白。
可她既然无法做到回应，那就不能让黄子润留有念想。
唯有狠心斩断，才是对他最好的回应。
“……”黄子润面上的笑容瞬间滞住，瞧着十分可怜，令人怜惜。
可惜，赵明瑜是个铁石心肠惯了的，对此视若无睹。
黄子润只得道，“赵三姑娘说得对，是我说错了，不过，赵三姑娘今日可会上场？”
一会儿的策论和经义，他都参加了。
不能和她在一起，能和她一道参加比试，也不错了。
对于黄子润心里存的小心思，赵明瑜一看便知，回了句，“我参加的是医理和算学，今日不上场。”
“……”黄子润再一次被扎心了。
不能在一起也就罢了，连一道参加比试都不让。
或许，他和她之间，是真的有缘无分。
不，应是无缘也无分。
“我参加了今日的策论和经义，听说赵三姑娘策论极好，一会儿我若是答得不好，赵三姑娘可别笑话我才是。”黄子润点点头，再一次张口。
赵明瑜皱眉，都有些不忍心打击他了，可还是说了，“黄二公子是青山书院一众学生里头的佼佼者，黄二公子的策论，倘若都答得不好，我便更没资格说什么了。”
她原是想说，他答得好不好，和她无关的。
可想着他到底是黄子蕴的二哥，即便再要斩断他对她的念想，也不必太过无情了。
总是要照顾黄子蕴三分颜面的。
不过，也绝不可能更进一步就是了。
“你真是这么认为的么？”黄子润一听，眼里顿时有了光芒。
在她心里，他不是一无是处的！
或许，她答应嫁给秦王，未必是自愿的，极可能是秦王一厢情愿。
或许，有朝一日，秦王会主动与她退婚……
这个念头才起，就被他甩了出去。
她是美好的，要退婚那也是她和秦王退婚，而不是被退婚！
他眼里的光芒太亮，亮到赵明瑜无法忽视，话哽在了喉底。
算了，一会儿和黄子蕴说下，让她代为转达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