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妇人之间的事,我是中宫皇后,有我来处理便可。”
赵明瑜侧头望着他,眉目柔和,还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
“……”杨琮看得咽了咽口水,脑子里忽然响起她已及笄了。
赵明瑜哪里还会看不出来他的那点小心思,当即就不看他了,看向那马夫人,淡淡道,“马夫人,此处是清心殿,不是你马家,可以畅所欲言。”
她的声音一响起,所有人就都朝她看了过来。
唯独那个马夫人,半点也没把她当回事,还在那儿说着,“唉你们是不知道,不对,你们都在干嘛,怎么不看过来了?”
众人听到马夫人居然还在说,心里都很佩服,佩服之余,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
这个马夫人,果然和个泼妇有得比!
一会儿只要皇后娘娘动怒了,必定会责罚马夫人,而马夫人的夫君马大夫,少不得也要受到牵连。
毕竟,左御史大夫的发妻,可不能是个德行有亏的泼妇!
等马大夫被降职贬官,她们的夫君可就有机会了!
“马李氏,你这是没听到本宫问话,还是没将本宫放在眼里?”赵明瑜眉头蹙起,面容已带了不悦。
那马大夫听到是自家夫人犯了事,脸一白,赶紧离了席,跪到赵明瑜和杨琮跟前,求饶道,“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内子绝非是有意挑衅皇后娘娘,内子没什么学识,不懂得规矩,都是臣的错,是臣没管教好内子……”
马大夫实在是被吓得不轻,原本还在喝酒,一听居然是自己夫人在挑衅赵皇后,吓得他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这个泼妇,平日在家耍横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耍到宫中,耍到赵皇后面前来!
马大夫心里后悔不已,要知道他今日就不带这泼妇进宫了。
一会儿帝后肯定要责罚这泼妇,他也肯定是躲不过的。
一想到这个,马大夫就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不懂规矩?”
赵明瑜冷冷一笑,眸光凌厉无比,“马大夫,你不妨看看,你夫人可还在那儿继续说着呢!难道这也叫做不懂规矩?”
“倘若这都能叫做不懂规矩,那是不是只有她杀了本宫,才叫做不懂规矩!”
马大夫吓得一个哆嗦,赶紧朝马夫人喝道,“你这个泼妇,还不赶紧住口,过来向皇后娘娘赔罪!”
那马夫人听到马大夫的声音,倒是住了嘴了,转过身来,却压根儿没有要赔罪的意思,嗤笑道,“我为何要赔罪?我又没说错什么!”
“咱们北越难道还不许百姓们发声,说说自己的心声了?我今日还就要说个够!”
马夫人容貌生得颇为一般,身量更是五大三粗,看一眼,都让人觉得倒胃口。
众人暗暗地在心里吐槽着,马大夫好歹也是左御史大夫,怎么会娶一个这样貌若无盐还凶残的女子为发妻?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皇后娘娘,你是高高在上了没错,可你也不要忘记了,你从前顶多也就是个庶女,一个庶女罢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马夫人还在说着,见赵明瑜没开口,便又道,“顾废后和昌平长公主,还有昭平公主,以及廖女官,甚至其他人,我可不信他们的死和你没关系!”
“要真和你没关系,你也不可能坐得到今日的位置了,毕竟你就是个庶女而已!”
“咱们北越由庶女做到王妃、皇后什么的,就只有两个,哦不对,就只有皇后娘娘你一个!”
“从前的那个被休了的六皇子妃,原本大家都以为也是个庶女,可后来才知道,人家是嫡女!人家的外祖母是昌平长公主,母亲是长公主的女儿,谢家也把她·娘扶正了,可你呢?你娘依旧是个贵妾!”
马夫人滔滔不绝地说着,约莫说了一炷香功夫,还不觉得口干舌燥。
见马夫人还要继续说,马大夫就先忍不住了,愤然起身,快步走过去,抬手就扇了马夫人一巴掌,“你这个泼妇!”
说完,马大夫还想再打马夫人一巴掌,却被马夫人抓住了手腕。
“我说你个怂包,你今儿还敢打老·娘了,你是想造反了是不是?”马夫人狠狠地捏紧他的手腕,怒目道,“老·娘告诉你,你是靠老·娘发迹的,如今你想翻身,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说完,马夫人就扬手,狠狠地打了马大夫一巴掌。
“……”众人看得下巴都快惊掉了。
这个马夫人,不愧是泼妇啊!
杨琮和赵明瑜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赵明瑜朝莲锦吩咐道,“莲锦,把她给本宫拿下!”
莲锦领命,立马飞身上前,将马夫人的双手给摁住了。
“你凭什么抓我?我又没说错什么,你个毒妇……”马夫人还在那儿喋喋不休地骂着。
“凭什么?”
赵明瑜盯着她,冷冷道,“就凭本宫是皇后,你以下犯上,辱骂当今皇后,足以将你问斩!”
问斩?
马夫人没什么文化,没读过什么书,但问斩还是知道的,脸色终于开始变了。
她不想死啊!
那些话都是别人教她的,她哪里知道这么多规矩?
想着,马夫人就赶紧跪了下来,为自己辩驳,“皇后娘娘恕罪,臣妇方才不是故意的,那些话不是臣妇想说的,那都是一个男子教臣妇说的!”
“那个男子给臣妇喂了毒药,威·胁臣妇,只要臣妇按照他说的做了,皇后娘娘不会杀臣妇,他也会给臣妇解药,臣妇也是实在怕死,这才会说出那些话来的啊!”
说着说着,许是太过害怕和着急,马夫人直接哭了。
可马夫人容貌生得不好看,这般哭起来,就更有一种泼妇的感觉。
那马大夫听了,震惊得不行,赶紧问道,“你是听了谁说的?谁给你喂了毒药?你认不认那个男子啊?”
可马夫人却只知道哭,都不知道抬头说了。
马大夫见了,顿觉无望,也快吓得哭了。
……
终于,在半炷香后。
赵明瑜看向夫妇二人,张口说道,“马李氏,你既不肯说,那本宫就只好将你问斩了。”
马夫人犹豫了下,咬咬牙,供出了那个男子,“他叫佟念,是谦和长公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