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后，王大发又瞧见，欧斯居然对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公式，喊出了‘欧拉公式’这四个字，来露出了极度惊骇的神色。
这让王大发，愈发的瞧不起欧斯了！
要知道，即便王大发的数学水平非常有限，但也是本科生的水平。欧拉公式何等有名，他王大发做了那么多年的教导主任，不可能不认识。
对着一个根本不是‘欧拉公式’的公式，大喊大叫‘欧拉公式’。
这恐怕已经不是徒有虚名，而是欺名盗世了吧？
念及于此，王大发心中带着鄙夷之情，开口又喊了欧斯一声，似乎想要提醒他。
岂料，欧斯此刻却如同着了魔一样，根本就不理会王大发，而是立刻拿着那张试卷，来到了校长的办公桌前，一抬手的将桌子上乱七八糟物品，全部扫落在地。
随后，他大喝道：“拿纸笔来！我要立刻验算！期间，不准任何人打扰！”
听到欧斯一声大喝，王大发不敢怠慢，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腿，给他送来了一张纸和一支笔。
却没想到，欧斯刚刚接过去，便又是一声大喝！
“不够，不够！我需要至少三支笔，一百张草稿纸！”
“这……”
王大发闻言，登时愣住了。
一百张纸？
你就算是上厕所擦屁股，也用不着这么多纸呀！
“啪！”
可，就在王大发愣神的时候，旁边一名教育官员，对着王大发的秃顶就是一巴掌。
这名教育官员，恶狠狠的道：“好不快去拿！”
“是，是！我这就去拿，这就去拿！”
王大发屁滚尿流，忙不迭的朝着门外跑去。
并且，只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拿了厚厚一沓的草稿纸，还有整整一个笔筒的中性笔，放到了欧斯身旁。
可，他刚把纸放下，就被欧斯立刻抽走了四、五张，一支笔如同电光火石一般，飞速在那些草稿纸上跳跃、游走，拉扯出各种线条和图案。
“这……”
王大发这才瞧见，之前的那一张草稿纸，此刻已经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种复杂而潦草的公式，几乎犹如天书一般，只是一眼看去，就让他眼圈发晕，脚底打颤。
但，在场的众多教育官员，还是有几个人，是拥有真才实学的。
其中，就有一个从清华大学毕业的数学系高材生。只见此人，露出满脸敬畏之色的看着欧斯，似乎欧斯写出来的那些公式和图形，已经达到了数学界的顶尖水准。
即便是他，也只有仰望、敬畏的份。
当然，他也只是勉强能看懂欧斯在写什么而已。至于杨真的那份试卷……
抱歉，在他眼中也跟天书一般，他完全看不懂。
“沙沙，沙沙……”
在寂静无声的校长办公室里，只剩下欧斯埋头苦干、奋笔疾书的写字声。
并且，果然如同欧斯所言，区区一张草稿纸，根本不够用。即便是他刻意多拿了几十张，也很快被用掉了一大半。
只见那些草稿纸上，不光有各种复杂而冗长的公式，还有许许多多、抽象到了极点的图像和线条。
“张厅长，欧斯教授到底在计算什么呀？”王大发见到此幕，一脸懵逼，不得不求助于那名清华高材生。
只见到，清华高材生一脸严肃的回答道：“这些计算，已经涉及到了维度空间的计算。需要极强的抽象思维能力，才能够进行验算。寻常的数学爱好者，乃至于普通的数学家，都很难涉足其中。”
“维度空间的演算？”
王大发闻言，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即便是学识贫瘠如他，也略微知道，但凡牵扯到‘维度空间’方面的知识，一定都是当代科学最前沿的尖端理论。
霍金，这个鼎鼎大名的物理学家，他毕生所研究的领域，就跟‘维度空间’有一定关联。
如此看来，这个欧斯恐怕不是徒有虚名的骗子，而是有真才实学的顶级数学家。
自己，险些看走了眼！
王大发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心有余悸，登时再不敢开口说一句话，连呼吸，都不敢大口喘气！
“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沙沙”
……
寂静的办公室里，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就到了中午12点！
这个时间点，正是那些教育官员，要跟欧斯聚餐的时刻。
但，在这个节骨眼，却根本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即便是站的腿疼，乃至于两股颤颤，也没有人敢开口打扰欧斯！
因为谁都看出来了，欧斯的数学验算，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啪嗒！”
一只用光了墨水的中性笔，被欧斯头也不抬的丢到地面上。
而此刻，整个办公室的地面，几乎扑满了草稿纸。上面几乎全都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种天书一般的公式和图形。
它们，被欧斯扔的到处都是。
而欧斯的手边，最重要的位置，只留下了杨真的那张试卷，以及一张看似简洁，但公式复杂程度，仍然远超杨真那个简洁公式的草稿纸。
欧斯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看了看自己左手边的草稿纸，又看了看右边，杨真的那张试卷。
最终，欧斯发出了蔚然长叹。
“即便是拼劲全力，我也只能将这道题的答案，简化到这种程度而已。复杂程度和计算量，仍然远超杨真那个公式的十倍以上。难懂，我跟杨真的差距，真有十倍这么大？”
欧斯一脸茫然的喃喃道。
此言一出，登时惊得屋内众人，面色一变！
欧斯居然亲口承认，杨真的才能在他十倍之上！？
这是何等荒谬的言论！
要知道，他可是赫赫有名的欧洲顶级数学家，刚刚获得‘菲尔兹奖’的超级天才！
杨真，区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怎能与他相比？
可，就在众人心中，生出这种荒谬感的时候，却又听到欧斯的自言自语。
“不，恐怕不止是十倍，而是百倍、千倍！因为到了我这种水平，想要将这个复杂公式在简化一步，都难如登天。而杨真，居然一步到位，简化到了近乎神迹的程度！我跟他，根本无法相比。”
听到这话，屋内众人再度露出惊骇之色，
他们纷纷对视了一眼，目光中都闪过一丝疑惑。
莫非，欧斯受到了什么刺激，已经脑袋糊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