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帮我逃走吧!”空洞的目光撇向一旁不语的夏天,脸上的泪痕早已滑下,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无助,更多的是那份无奈。
只有她知道,冬旭想要娶自己的原因。爱——不,那永远都不会是自己,聪明如她,她明白,冬旭对自己的是内疚,娶自己是因为更快的可以补偿。
何苦呢?这样傻傻的为着另一个人而偿还着所有。即使不是为了自己,她还是一样的心痛了。
夏天挥了挥发丝上的飘落的雪花,摇头将泪甩掉笑而不语;空荡的街角,不时闪过几个人影又快速的消失在她的眼帘,不远处,是那抹熟悉的身影,他正在为她们买奶茶。
“我爱他!”楚凤抽咽着,苍白的唇部紧抿继而又道:“但是如果我的爱成为了他的负担,我宁愿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去付出。夏?”那抹身影正朝她们靠近,她却感到越来越远。
“哥爱你!”那份情,怎么可以说抛掉就抛掉。哥的幸福,凤地幸福,她又怎么能做了拆散二人情份的刽子手呢。
“是吗?”楚凤苦笑一声:“夏,你不会懂的我们之间的感情。有人总说旁观者清,其实有些事情我们当事人更是深有体会。知道吗,当冬旭说爱我的时候,我心里是高兴的,可是。。”可是,欺骗不了自己的心。
他所爱的,他所想要保护的永远都不会是自己。
夏天没有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几份疑问:“我希望你幸福,更希望哥幸福。凤,即使发生什么变化,哥都是爱你的!”伸手拥住凤的香肩,脸颊也挂上了泪珠。
爱?
楚凤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冬旭此时已经走到了她们身旁,待夏天转身时,一杯热腾腾地奶茶就放进了她的手中,楚凤也同时握着一杯奶茶却没有喝而是放在手中慢慢晃动着:“夏,我想跟你哥谈谈!”
夏天犹豫着,目光与冬旭相视转身离开了。
他们——应该会结婚吧!
心中有了些期待!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手中握着的奶茶已经冷掉,吸管仍旧在她的嘴中含中慢慢地吮着。
“不冰吗?”一个声音不知从何处发出,夏天似是被吓了一跳,一个珍珠就那样被咽了一下去,继而咳嗽不止。
“怎么这么不小心?”男人冷淡的声音突然变的温和,一双温暖的大手放在夏天的背后轻拍着:“这么冷的天,为什么抱着那么冷的东西喝?”习惯性的挑了挑眉,一张好看的俊脸上写满了不悦。
夏天白了男人一眼,打掉了他好心伸来的手,继续往前走着。感觉什么凉凉的,才发现自己手上的奶茶已经冷掉了。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是自己想哥哥与凤地事情太入迷了,竟然没有发现!
淡淡一笑扔掉了手中的奶茶,背后却传来男人沙哑而沉重的声音:“其实,那天跟你说的话是认真的,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呢?”语气懊恼与悔恨,让人无法猜测。
夏天停住了步伐没有回过头,只是站在原地。
“乐儿是我从小到大一直保护的对象,所以我错把那份守护当做男女之间的爱。直到——那天你让我感受到心痛,我才知道乐儿从来没有给过我,而你却轻义的让我感到了痛。我承认我感觉错败,所以我选择了逃避,却发现有些事情根本不是我所能躲避的。”麦哲的脚步声慢慢地在靠近,一个伸手将夏天紧紧地揽在了怀中:“即使这样把你揽在怀中,我还是感觉不踏实。夏天,能告诉我,那是什么感觉?”
夏天被他突然的表白怔住了,只到那熟悉而温暖的怀抱将自己拥入怀中她才彻底醒悟:“不是这样的,你在骗我。麦哲,这个游戏已经结束了。”她挣扎着,哭泣着,请求着,求他放过她。
“那不是游戏。夏天,你明白我在说些什么!”麦哲的手臂加大了力度。
咬了咬嘴唇,放在肩上的大手将自己板过身正对着他,那双冷漠的眼神中有了另一份神彩。
“为什么我说爱你却让你这么的害怕,难道你真的看不懂?”有些生气的吻上她的红唇,夏天似早已预料的撇过头让那温暖的唇映了脸颊上。
“麦哲,你闹够了没有!董乐儿已经在家等你了,你该回家了!”脱离了他的手臂,夏天笑了起来:“不过,麦哲,请我转告董乐儿小姐,我与她之间的仇,总有一天会全部算清,而我——会加倍奉还!”她不在选择躲避,即使不为自己,也要为已然失去笑容的凤。
董乐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尝到比凤更苦的东西。
她阴冷的笑声让麦哲不禁打了个冷颤,看着她的眼神也多了几份陌生:“这不是你,夏天,你不应该是这样的!”是啊,不应该。以往那个温柔可人的夏天去哪了呢?
“不应该?呵,人的仇恨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是后天所给的。麦先生,我的痛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凤身上的伤疤董乐儿一定不会清楚。但是,我明白,我清楚。董乐儿与我之间的仇恨,已经不能用应不应该来结束。”到时候,她会让董乐儿付出血的代阶。
她发誓!
麦哲的步伐向后倒退了几步,这样的夏天还是他所认识而且所爱的女人吗?
夏天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那张原本清纯的面容上写满了愤怒与不屑。
夏天变了,是真的变了!
“哥!”早早地起了床,正准备去做早餐却发现冬旭坐在沙发上,抬头望她的眼神疲倦而忧郁。
“怎么了?”昨夜自己先行回来了,至于哥是何时回来的,夏天已经不清楚了。
“没事!”冬旭起身勉强地笑了笑,腊月的天气额上却布满了汗水。
“是不是病了?”天这么冷,昨夜一定是很晚才回来,而且看冬旭此时的架势应该是一夜未眠,在加上那几个星期一直守在楚凤身边,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支撑不了,何况冬旭的身子本身就不好。
伸手摸了摸冬旭的额头:不热,体温正常,但这抖大的汗珠?
“我只是太累了!”冬旭笑着将她的手握在手心,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头:“丫头,要幸福知道吗?”
夏天一张疑问的小脸上终是在冬旭渴望的眼神中点了点头:“哥,你也是。”
我们都会很幸福的走下去!
“嘟嘟!”用完早饭,在夏天再在三的恳求下,冬旭已去补觉了,夏天则收拾完餐具便拔通了楚凤的手机。
“喂!”声音那头有些吵哑,似是刚哭过一场。
“凤,怎么了?”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夏天的心跟着提了起来。她是真的害怕了。
“没、没什么,刚睡醒!”那边慌乱的找出一个借口编道。
“哦!”夏天没有追问下去:“今天有空吗?下午我跟我哥带你出去转转吧。人家说多出去走走,对心情是有很大的帮助!”本是想定到早上,但想到冬旭还刚刚睡下,便约定在下午。
“不了!”楚凤伸手捋了捋自己散乱的发丝,目光环视着四周轻声道:“今天天气不错。我想陪陪我爸妈,这段日子,他们为了我吃了不少的苦。”提到爸妈,眼中的泪水又忍不住打转。
“嗯!跟楚父楚母问好!”能够陪自己的父母散散步说说话,楚凤的心病自然会好地更快。
想到这里,一阵喜悦涌上心头。
哥与凤的喜事,恐怕要提前了吧!
次日,夏天拉着冬旭便准备早早地出门了,刚踏出大门就被一阵闹铃给惊到。打开一看是麦哲打过来的,想也没想的就挂了掉话,朝着楚凤家走了过去。
似是发生了什么事,原本潇条的楚家多了些从无见间的邻居还有带着大锅帽的几名年轻男子。
一阵警笛声响起,一中年微胖的男子下了车,带着大锅帽的几名年轻男了马上迎了上去,将中年男子围住在他耳旁嘀咕着什么。
夏天听到楚母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以及楚父那不断的叹气声。
在看到自己,楚父原本紧崩的神经立刻塌陷,两眼已是眼泪纵横。
夏天听到楼上有脚步声,想要抬脚上楼却发现自己无论用在大的力气都无法前进。
两名同样带着大锅帽的男人抬着蒙着白布的担架走了下来,一脸的沉默。
不,那不是凤!
夏天的身子几乎瘫软的倚在冬旭怀中,两眼泪水在眶中打转着。
怎么可能会凤,她们昨天还相约要去九寨沟,看一眼最至纯至朴的美丽风景。
怎么可能食言,怎么可以就这样走去。
不可以!
心中怀着侥幸,没有人告诉她究竟是谁出了事,那就证明担架上的人不一定是凤。是自己多想了,多想了。
她想笑,眼角的泪水却还是流了出来。
我不哭,不哭。
凤没死,她不会死的。她最重义气,最重名声,她怎么好意思就这样走掉,留下几句空白约定。
哥,告诉我,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凤还在楼上,正准备收拾着行李跟我们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