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揍他，这个睡觉的废物”
“就是他，让大家都受罚，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
…………
武堂里教官走了之后，一群十八九的少年，围住一个少年。
这个少年在最为严肃的武课上开小差，还被教官抓住，惹得教官发怒，训练都增加了一倍。
教官一走，学生立马找到了罪魁祸首，团团围住，指点指点他武术。
武堂并不禁止这种争斗的行为，只要不故意致人伤残无怨，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啊～疼啊～”
“哦！～踩到我了～”
“轻点儿～别打脸～”
不知道何时，那个少年却已站在了人群外，发出阴阳怪气的叫声。
学员听了这怪声，打得更加卖力。
“还有力气喊，一看就是没打疼你。”
“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
“别打了，别打了，打错人了”
有学生意识到了不对，叫住其他人停手散开
人群中是一个瘦弱的学生，他第一个出手，怎想到被程治给替换了。
“真是无聊，你们这群人真的很笨，都没看清楚是谁就动手了，真没意思。”说罢，这青年别扭头就走
“追！”
“看我不把你打成橙汁。”
有人带头喊了一句，一群学员纷纷追了上去。
一时间武堂里好不热闹。
程治十分灵活，每次围堵总能想泥鳅一样滑不溜的躲开。
在武堂围墙的一处墙角下，程治被围在了墙角。
“你继续跑啊，没地方跑了吧。”
“大家看着来，把我们吃的罚都还给他。”
学生不断的叫嚣，包围圈是越来越小，内圈的都很警惕，怕被程治抓了当做替死鬼。
程治双手架起来，一副要拼命架势，待到前面的人离自己不过十几步，猛然向前冲去。
学员看到这气势，一愣神，这么猛？
程治冲向前，一跃而起。踩在了愣神学员肩上，借力再次跃起。
有学员反应过来，探手擒程治脚腕，却恰恰慢了一拍。
就是慢的这一拍，程治“嗖”的一下转身窜出墙。
…………
现在是夏末秋初，雨水很多，武堂外就是庆阳城最大的河怡河，河堤两岸的草还是非常的茂盛，昨夜的一场暴雨，怡河水暴涨浸没河堤，水退去之后留下的是泥泞的路。
程治出了围墙，径直穿过墙外树林，脱了鞋，卷洗的发白的外衣，打了一个衣兜，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泞河堤，不断的剥开茂盛草丛，弯腰从地上拾起什么丢进衣服里，动作十分娴熟。
少年嘴里念叨“大丰收，大丰收，发达了。”一边扒开草丛一边前进。
一个穿着布衫，角色苍白的人闯进少年视线，此人估摸着也就十五六岁，手上抓着一个油布包。
“又一个可怜的短命鬼，”程治摇了摇头，他在这河边几年了，见过太多的溺水的人，最开始看到溺水的人，几天不敢靠近河边，现在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等我去报了官，让你家大人来领你。”程治绕过地上的人走了两步，
过了片刻，程治又忍不住折了回来。“衣服的样式和料子不是庆阳城的，不是本城的，怕是报官也无用，难道是外乡人遇了贼？”
程治探手在这个外地人鼻孔处，对方还有微弱的呼吸，将手中的衣兜系好，便急匆匆跑回武堂。
……………
“大夫，他怎么样了？”
“性命无忧，也不容乐观，三日内，若不能醒来，只怕是个废人了”
“大夫，他只是溺水了，有这么严重吗？”
“他在水里泡了至少三日，体温已是极低，能留住性命已经很不错。”
程治把溺水的少年送到了武堂医馆，被告知不一定救得活，心里有些失落。
武堂的人在调查溺水人的身份，从溺水少年手上的油布包里，只找到一封信，还有几身衣裳。
拆开信来，是一封举荐信，保季城城主举荐这位叫叶焕的少年，来庆阳城的武堂学习的。
武堂的人迅速将此事上报了上去。不多久，三个中年人联袂而来。
这三人询问了一些情况，其中一人还将信拿起来细细查看了一番，与其他两人相互对了一个眼神。
左边的人探手把了下叶焕脉相，摇了摇头。
“好好照看他，醒了叫我。”为首的一人，留下这句话，带着另外两人离开了。
………………
时光总是这样流逝的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十多天。
病床上的叶焕，眼睑跳动了一下。极度挣扎之下，打开了眼皮，入眼的是一张男生的脸，叶焕全身哆嗦了一下。
这一哆嗦，惊醒了趴在旁边的程治。
当初程治送叶焕来到武堂的医馆，那天晚上武堂副堂主通知程治，照顾叶焕直到他醒来，气的程治心里犯嘀咕，都是些什么破事。
见到叶焕刚醒还迷瞪，忍不住捉弄一番，毕竟这几天照看叶焕，耽误他自己习武时间。
“该看的都看了，该做的都做了，我会负责的。”程治声音那叫一个骚气。
“负什么责”叶焕掀起被褥，身上的衣服换了一身，带的包不见了。
“就是那个，你懂的”程治还故意抛了媚眼，搓了搓手。
叶焕十分淡然，说了一句“谢谢！我的包呢。”
“你小子从山旮旯里蹦出来的吧。有毛病吧。”程治被叶焕的谢谢搞蒙了。
“山旮旯在哪里？”叶焕一脸疑惑“是你救的我，我谢你不应该吗？”
“山旮旯不是地方，是大山深处，山沟沟里，很穷的地方。”
“你们说城外其他地方都是说山旮旯？”
“对。你是来自城外的大山里？”
“这还不如保季城繁华呢，”叶焕闭上了眼，沉默几秒，又重新睁开眼说着“这里也就这样啊”
“你说哪？？”程治瞪大眼睛，这地方没听过啊？
“大北府的保季城，那里很繁华…”说着叶焕眼神里带着一丝追忆，说起了保季城。
不知说了多久，叶焕说的有些疲惫，问了一句“这是哪里？”
看到程治听的入迷，脸都快凑到叶焕脸上了。叶焕伸出手在程治面前晃悠了两下。
“保季城真有那么好？”说着程治大手一挥，顺手就勾在叶焕肩上。“我带着你，你带着路，我带你去看看。”
然而距离太近，这一幕在其他的同学看来，诡异至极。像极了程治要强吻叶焕的样子。
“咳！咳！”大夫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咳了两声。
叶焕没感觉什么，程治回了下头，看到两个人影从门口消失，刷一下捂住脸，“我的一世英名…”
“我检查病人，麻烦这位同学腾个地方。”大夫打断了程治，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他的这种放浪不羁。
大夫熟练的检查了叶焕身体，小声嘟囔了“奇迹，奇迹。”他是知道叶焕这种情况，醒的可能不足万分之一。叶焕挺了过来，现在只是过度虚弱，养养身子就好了。
“你再修养几日就没什么问题了。小子，你真是个怪物。”大夫说完没头没脑一句话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