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这个世界
经过几日的调养，林某恢复的差不多了，但如老道所言，神魂有损，总是有些昏沉，不太聪明的样子。
老道这几日也没有再外出，而是饶有兴趣地和林某谈天说地，当然也顺便是想了解一下这个转世之人前世是在哪个纪元，有没有典籍记录。
林某实话实说，不过是按照我大清及以前的社会生活现状描述的，毕竟有些现代概念说不清。
然后老道就各种翻天翻地翻书籍，最终得出结论——林小友前世应该在典籍记录以前，也就是差不多上个***，一万年以前。
那时候基本不可能留下记录，所以林小友所说的各种朝代没有听说过就正常了。至于***的问题，都是从仙门中流传出来的，没人见过，只是传说而已。
既然这样那么（……），老道便开始了为这位转世者讲述现世世界，以便帮助林小友早日融入这个世界。
然后就是这个世界的简短简介——老道神通有限，也没有到过太多地方。
据说世界开始于天降流火之后，这个世界似乎是一整块大的陆地，但没有人到过大陆边界，所以无法证实。
大陆群山耸立，中央有一片难得的平原，夹杂些许丘陵和河流。整个大平原区域便是人类的国度。
平原面积太过巨大，以至于有记录以来，没有任何一个帝国可以统一人类国度，甚至连一半都做不到，所以人类国度千百年来分分合合，多时有几千个王国，少时也有数十个帝国。
虽然变动剧烈，但平原正中央的一块区域千百年来几乎没有变动过，由四个国家组成：
最中央的云国，因先圣山而闻名，带着诸多神秘色彩；
北边是金国，民尚武，著名的军事强国；
西南是赵国，面积最大，实力最强，但民风比较平和；
东南是陈国，国土内包含是大平原区少有的丘陵，水网密布，商贾盛行，善于器术，精通冶炼，掌握着大平原几乎所有的矿脉，黑山镇就在陈国一隅。
四大中央之国占了大平原近一半的面积，根深蒂固，有纪元记载以来便一直存在，震慑着更加外围的小国，保持着中央地区的稳定。
大平原区以外，便是莽荒区，山高林密，乃是妖兽横行的区域。
其中东边的莽荒大陆有着传说中妖神殿的存在，统御万妖，但没有活人见过。
极西之地有万仞高山阻隔，山外是什么也是无人可知，传说有佛国在那里。
南方的莽荒充满了上古异种，神威莫测，不通灵智，无法为妖神殿管辖，无人敢进。
极北之地有观星殿，这个是最能确认的，因为所有的关于纪元的传说和人类记录的根源都来自那里，那里仿佛是最高权威的代表，至少对人类而言是这样。
然后就是林某最最感兴趣的“仙人传说”，甚至不能叫传说。在见识了老道的各种神通之后，林某对这个世界有仙人这一点深信不疑。
“传说”大平原四周有五处最有名的秘境，以天地五行属性命名，贯以“圣”为前缀，分别是：圣金峰，圣青林，圣灵泽，圣火潭，圣土岭，仙人们就住在秘境之中。当然，还有人说云国中央的先圣山也是仙人住的地方，还有人见过仙人收徒。
凡此种种，关于仙人的传说越来越不像是传说，四大帝国似乎和仙人的关系纠缠不清，而帝国从来也没有为此辟过谣。
……
了解了诗和远方之后，林某必须要开始考虑眼前的苟且了。
王道士虽然走的是“阴邪”的门道，但为人善良，也算是方圆小有名气的“仙长”，庇佑一方。门中道术来至正统上清道门传承，后分支开脉，多次“改良”，路越走越偏，到了现在，成为了世俗异人。
所谓仙门眼中的凡人，凡人眼中的仙长。
林某再三请求老道教他“仙术”，但每次老道都是搪塞过去，或默不作声，或顾左右而言他。
每次看到老道神秘莫测的笑容，林某都有一种自己在被养蛊的感觉。
然而这种“自作多情”还未来得及发酵酝酿，半个月后，老道下了逐客令。
“小友这半月来，想来身体已经恢复了。神魂之伤虽有影响，但也能正常生活，自食其力了。贫道也要继续寻道去了。”
王道士语气很平静，像是在临别送客。
“道长再生之恩，我万分感激。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想向道长请教。我有心学道，道长亦年事已高，为何不肯收我为徒？”林某鞠首问道。
这几日林某穿上了不知道老道哪里找来的小孩衣服，一身素布简装，之前的乞丐装早就烧掉了。身高不到老道肩膀的高度，这一鞠首，直接又矮了半截，小模样有些可怜。
“若论灵智，林小友也是成人，真的不知？”老道略带笑容。
林某：……
“道长既然救我，必然也是识得我的心性。我之前的所作所为还不能让道长放心吗？”林某有些委屈的说道。
老道再笑，道：“当初我给小友做的第一道饭菜，小友吃的如何？”
林某感到莫名其妙，问道：“道长为何这么问？这有什么关系？我是非常感激道长的救助之恩的。”
“林小友不要误会。那日小友刚刚还阳，腹中饥饿，吃了三碗，已经吃饱，却还是再加了一碗，结果撑住了，可还记得？”
“记得，这有什么关系？”
“这便是人性啊！”老道叹道：“小友虽有仁善之心，但年纪尚幼，人之恶劣天性还不自知，无法控制。无恒志，与道无通。吃饭尚且不能控制自己的贪欲，若是让你习得我门中鬼魂之术，在自身神魂有缺之下，如何保证不为恶。”
“道长是这么想的吗？我以为我能控制自己！”林某有些不服气，有些生气地说道。
“呵呵。小友莫要生气。贫道年逾七十，所见凡人不盛数。
人之善恶存忽一念之间，谁人能至善至恶？因情因景，因事因故，若心境修为不到，怎能守住本心？
且去吧，去尘世中磨炼，找到自己的道。若真有机缘，也不在这一时。”老道说罢，不再言语，径直出门而去，真个是闲云野鹤。
林某：……
“好吧，我还小，我不懂，你说的都是对的。”
看着空开的院门，林某人再次陷入沉思——是时候拿一根棍，端个碗，开始自己的老本行了。
人道艰难，路在何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