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许铎故意为之、咄咄逼人的调戏,正当陶子橙觉得尴尬,无法应对时,许铎的手机响了——陶子橙舒一口气。
“你好!哦!……是吗?……她在我车上。那你也过来吧!布诺餐厅。”许铎挂了电话,转头说,“范一佳也要过来,说找你有事。对了,你不接手机,所以,她通过我找你。”
陶子橙下意识地低头从包里找手机,长发散落在包上。她边找边自言自语:“不可能不接手机啊,静音了还是没电了?我都是24小时保持电话畅通的,怎么没找到呢……”
“你是不是落在酒店房间里了?需要回去拿吗?”许铎提醒,然后顺手帮陶子橙拢了一下头发。
“干什么!”陶子橙本能地打开许铎的手,厉声说,“不需要。”许铎略微占便宜后得意地笑着,加快车速直接开往布诺餐厅。
陶子橙确定是把手机落在房间里了,因为一天都没有手机动静。由于采访安排得紧密,她并没有意识到手机是否在包里。早上许董派助理接她时,她刚洗漱完毕,匆忙得连早餐都没时间吃就直接去旭腾集团了。
其实,此刻,她最介意的是,男友罗威是否着急找她,手机上是否有很多未接来电,是否有很多表达焦虑与想念的短信。陶子橙很期待,想立即回到房间打开手机去揭晓这个答案。
内心着急如火,表面淡定若雪。陶子橙只得努力逼迫自己把这个想法劝退,还是回到眼前,时刻准备应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还有即将出场的旭腾集团的两位其他创业人物。
事实上,今天的晚宴还算和谐。大概由于许铎的两位姐姐在场,许铎的表现还合乎商务应酬的风范。陶子橙尽量避免与许铎对话,几乎全程都在做一场非正式的采访。范一佳的表现倒是可圈可点,每一次举杯敬酒的时机都恰到好处。
晚宴结束,陶子橙礼貌客气地与两位许总道别,其实内心已是急不可耐。怕许铎节外生枝,陶子橙赶紧提出让许铎先送她回酒店。碍于范一佳在场,许铎只好答应。
跑进房间,看到手机的那一瞬间,陶子橙的表情慢慢地由希望转为失望,由高兴转为伤心。因为手机上十几个未接来电中,她所希望看到的“罗威”仅有一条,而且他并未发短信给她。
来到东华市的整整两天,仅有的这一条“罗威”的未接来电尖锐地提醒着陶子橙:这个男人并不在乎你。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在乎我的?是不是因为相处的日子太平淡无奇了,我们都忽略了对方?”陶子橙自己思索着他们这两年多相熟如家人、亲切如兄妹般的关系,“即使是在我的年假中,我们都没有兴趣计划一场旅行,而是自己毫不留恋地逃离出来接受了这份临时的采访任务,看来我们都忽略彼此太久了。”
陶子橙决定给男友回个电话,但是第一次拨通,未接;第二次拨通,未接;第三次拨通,还是未接。
再也无法理性,再也按捺不住,陶子橙哭了。他是故意不接?他是不是也有了新欢?想起自己义愤填膺地去帮助朋友处理第三者事件,而此时自己的委屈却无处可诉、无人问津,原来自己是最可怜的人。
夜深时分的滨海公路,许铎开车送范一佳回家。“范记者,你不是说找陶子橙有事吗?”他冷不丁发问。
范一佳略微迟疑,赶紧说:“是啊!可是刚才吃饭时没好意思打断她和两位许总的谈话,结束后她又着急回了酒店。”
“那你可以电话约她出来,我再陪你们去喝一杯啊!”许铎提醒范一佳。
“是吗?是啊!”范一佳突然没来由地很兴奋,立即拨打了陶子橙的电话,“橙子,还没睡吧?我还找你有事呢!再出来一起喝一杯吧?”
接电话的陶子橙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悲伤,她本来极其厌烦在这种伤心孤独的时刻被人打扰,但是一想,何不去借酒消愁?买醉是一种可以慰藉自己心灵的报复方式。喝酒可以忘记伤心、忘记孤独、忘记委屈,陶子橙答应了范一佳的邀请。
等到酒店楼下发现范一佳是和许铎在一起时,陶子橙已无法反悔,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许铎的车。
被忽略太久就需要释放,因为预谋着一场报复与放纵,所以陶子橙晕醉得毫无保留。残存的一丝清醒提示着她,只要始终抓住范一佳的手,就可安全抵达酒店房间。范一佳和许铎面面相觑,都很讶异于陶子橙疯狂喝酒以及酒后痛哭的原因。
当又一次哭完略微睁开眼睛时,紧抓着的手突然松开,又感觉到自己是躺着的。陶子橙残存的清醒再次战胜了酒精的迷醉,她辨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许铎。陶子橙惊得忽地坐起来,但是身体不听使唤立即又倒下去。
“许铎,你,抓我手干什么?”陶子橙勉强地说出这句警惕的话。
“陶橙子,看清楚,是你抓我的手!”许铎还是调戏的口气。
“你,在这儿干什么?”陶子橙边说边坐起来,推他出去。
“看过你睡觉时微笑,我在这再看看你睡觉时哭啊!”许铎边扶着摇晃的陶子橙边开玩笑说,“说说为什么哭啊?还是本来就酒风不好?”
陶子橙继续摇晃着推他出去。
“到底为什么哭啊?关心你还不领情。”许铎正色说道。
“为什么哭”这句话却正好击中了陶子橙内心最柔软的部分。总算是有个人来关心自己,摇晃的陶子橙哭着坐到了床上。
“失恋了?天下男人多得很。这不,还有我喜欢你嘛!”许铎适时坐在陶子橙身旁,拢了拢陶子橙的头发,揽过陶子橙的头靠在自己肩膀。
晕醉的陶子橙心里还是清楚的,她不能接受。但是酒醉心迷,让陶子橙接受了这个男人的肩膀——她不是受人冷落的陶子橙,至少这个男人此刻说喜欢她。
待到许铎的嘴唇吻上来,想要挣扎的陶子橙却是力不从心。摇晃的身体、迷醉的模样、凌乱的长发,更加刺激了许铎想要得到陶子橙的欲望。
许铎抱起陶子橙,放在床上。陶子橙没有觉得突然,但是她不习惯。很长时间,她的身体只有一个男人抱着,这个人不是现在的许铎。
陶子橙想做此刻的逃兵——“不要!”她使劲推开吻上来的许铎。
但是许铎把陶子橙抱得更紧,继续吻着。这种狂吻的力量使得陶子橙既害怕又享受,既窒息又兴奋。她想到,罗威已经不会这样吻她了,甚至每次做爱都是例行公事的表演,今夜也许他正在吻着别的女人。想至此,流泪的陶子橙没有再拒绝许铎。
得到陶子橙回应的许铎更加疯狂,他从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就想得到她。就如此刻般,他迅速脱去了陶子橙的衣服,进入了她的身体。
那天晚上,许铎和陶子橙两次翻云覆雨。陶子橙已经许久体会不到这种激情了,这是和罗威交融时不同的感觉。她在许铎进入前清醒地知道她不该这样,激情褪去后的陶子橙觉得充满了负罪感——难道两年的感情就被这两天的激情打败了吗?她不知道该不该原谅自己。
似乎之前所有的情节都是废话,所有的场景都是拖延时间,所有的吃饭喝酒的过程就是在铺垫。
一切就在此刻,许铎得到了陶子橙,从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