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不给钱啊,不给钱去那么远干啥,赶紧回来,我可不给你带孩子!”杨百琴一听不给钱立马就发火了,说完就挂了电话,都没给丫儿解释的机会。
江军也听明白了,“咋?我就是白干活的啊,我在家吃不起饭吗?在家我还可以找点其他活赚点钱,也不至于跑这么远,干这么累的活,还一分钱也不给?”
丫儿来时,是蒋丽荣打的电话,是说给五百的工资,可说管吃管住的是单义,想让江军去给他做石材。江文把石材的活包给了单义,由单义自己找工人,至于给多少工钱江文不管,只针对单义算工钱。
“不给钱,明天我就回去!我又不是吃不起饭了!”江军很是生气,很坚决的样子。
“先不要走,明天我与五姨说一下,看能不能给你安排别的活,我不想回去。”丫儿用恳求的眼光看着江军。
两个人尽量把说话声音压的很低很低,担心被单充听到。
江军说归说,至来了就一天也没闲着,再傻的人也知道,这生意属实不错,不然哪来的这么多活啊。气还是会气的,毕竟这么多年都是大工的身份,虽然不是赚的特别特别多,但也不至于达到干活只给口饭吃的地步,这样的待遇让他怎能不生气?
他竟与楼打交道了,从与单义出去安装石材看,遍地突然崛起的新楼一片一片的,就知道这赚钱的前景乐观,说走那是气话,吓唬丫儿的。
不然,以他的倔脾气,说回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第二天江军还是起来与单义干活去了。丫儿上班就苦瓜脸与蒋丽容说:“五姨!你看咋办,江军要走呢,可我不想走,能不能让江军安装门板啊?”
“干的好好的,为啥要走啊?”蒋丽荣一脸不解的问,随手抽出一只烟点上。她已经习惯了丫儿说话直来直去的,也不会看她心情好不好。
嘴里叼着烟,坐在椅子上,翻看佛经,像是在安抚心情。
其实她的心情极度不好,原因却是难以启齿,看似有老公,其实是受了半辈子活寡,那滋味不经历的人不会知道苦楚的。
“昨晚婆婆打电话,问江军赚多少钱。我告诉他目前江军学徒,不赚钱,我哥就是管吃管住。让江军听到了,他生气了。”丫儿一脸无辜的说。
丫儿这一段与蒋丽容接触,每日里的闲谈,知道蒋丽容还是很善良的,也同情她的遭遇,所以尽管丫儿不签单,也从来不舍得给她脸色看,而是耐心讲解。
“这个我可没办法说,如果不想与单义做石材,就得江军自己说,如果他没事干,闲着,我才可以帮他安排,你懂吗?”好长时间,蒋丽容放下书,头也不抬的说了这么一句。其实她还是希望江军做石材的,毕竟那也间接给她效力。
单义一个人做石材,她太不放心。单义干活累了,就假装生病,说不干活就不干活,愿你谁着急,病了干不了就是干不了,为这事蒋丽荣没少生气。
听丫儿说白干活不给钱,蒋丽荣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挺气愤,现在还哪有白干活的道理,何况这个做石材也不用咋学,凭江军这么多年竟干活了,干这个还是小菜一碟的。
一天过得好漫长,丫儿有点迫不及待的盼着快点下班。
好容易熬到晚上吃完饭,
“哥!江军说啥也不干石材了,非要回家,我与他商量了,我们搬出去住,他自己找其他活干。”丫儿把做好的决定告诉了单义。
单义坐在那里就是抽烟,啥也没说,也没说让继续给他做石材。哪怕说给点学徒的钱,估计江军也不会搬出去,就是不停的抽烟。
人啊!一旦钻到钱眼里,就啥也看不到了。
丫儿无奈请了一天假,与江军出去租房子,这是丫儿第一次休息。租房子一定要离店里近点的,可不想每天再跑那么远,又冻又辛苦。
丫儿租房子不怕小,越便宜越好,能住两口人,能做饭就行。
这座城市是刚开发阶段,过去式的平民窟还是很多的,外地人来的少,空房子不难找。丫儿就如愿的遇到了离店里很近的一个小院子,空着一个侧房,是库房,面积不大,不到20平方吧,一张床,有个临时搭建的炉子,可以做饭又可以取暖。炉子对面有个小桌子,可以放碗筷,上面可以当面板。住两口人还是没问题的。
最重要的就是房租便宜,一月管水管电才五十元。
房子租下了,也就意味着不回去了,丫儿与江军商量,“把我这月的工资还有家里来时带的钱再邮回去一千吧,就说你赚钱了,让妈放心,咱今年就不回去过年了。”
“行!我下午去买个二手手机,再买个号码。”江军一个人单干,必须得买手机了,不然无法联系。
“买吧,我用五姨座机给你打电话。”丫儿一脸的兴奋。
搬家时,单义称活多,没有过来,其实是生丫儿气了。投奔他来的,也不说多帮帮他,就知道自私的想自己,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最自私的。人永远都是看到别人的不足。
唐丽只好一个人过来帮收拾屋子,进来就说,“哎呀,咋这么小啊,能住吗?还是在一起住吧,看这个屋子憋屈的都想哭。”
“嫂子,这挺好的啊,离店里那么近,也就是晚上回来睡觉,要那么大也没用。”丫儿可是很高兴有了属于自己的空间呢。
干什么事也不用小心翼翼的了。
丫儿与江军两个人躺在不足一米五的床上,睡不着了。放着家里干干净净的房子不住,几千里来这儿住这么个小屋,黑洞洞的,不生炉子冷的要命,生炉子火不灭不敢睡,害怕一氧化碳中毒。
“江军,来内蒙你后悔吗?”丫儿躺在江军的胳膊上,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前,抬眼看看他,然后把脸贴在了他的身上再也不说话了。
“来都来了,有啥后悔的。”江军把另一只胳膊拿过来抱住了丫儿,用下巴顶住丫儿的头,彼此身体贴的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