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余生正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手指一滑，刷新了一个短视频。听到敲门的声音，点了一下屏幕中间，视频暂停。
“请进。”
一位女孩，有点胆怯的走进了办公室，看了一眼余生，低着头。
“请坐。”
“谢谢。”
女孩轻轻地拉开椅子，缓缓地坐了下去，把简历放在了余生面前，然后无意识地侧着头看着桌上摆放的仙人掌。
余生迅速瞄了一眼桌上的简历。
“你好，请先简单地做一个自我介绍吧。”
“好的。”
女孩慢慢地把头移了回来，看了一眼余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再呼出。余生看完女孩的姓名和毕业学校时，听到了女孩的呼气声。
“你不用紧张，就当作我们是朋友间的聊天就好了。”
女孩点了一下头，心情比刚刚更加紧张了。
“您好，我叫莫笙，今年二十一岁，明年毕业于四川师范大学，大学学的专业是人力资源管理，今天来公司面试，是想寻得一份招聘专员的实习工作。”
余生期待着女孩继续说点什么，可女孩似乎已经说完了。女孩说完后，不停的搓着小手，脸上的紧张显露无疑。
余生起身，说了一句。
“你先坐这稍等一下。”
女孩的心里更加七上八下，这是她第一次来公司面试。来公司之前，预演了多次，可真实战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余生从前台的手中接过橙汁，回到了办公室。然后将橙汁轻轻地放在女孩面前。
“我看你嘴唇有点干裂，公司的纯净水还没有送来，不介意喝橙汁吧？”
女孩不知所措地回了余生：“不介意。”说完后还强行微笑了一下。
余生仔细看着莫笙的简历，莫笙见余生看得专心，拿起杯子，本来只想抿一小口，但确实有点渴了，猛喝了一大口，接着又喝了一大口。打了一个小心的嗝，尽管声音很小，但余生还是听见了。
“莫笙，从你进办公室到现在，你给我的感觉是一个非常内向的女孩，似乎不善于与陌生人交流，是吧？”
“不，不…不是的，其实我的性格是偏外向的，只是这是我第一次来公司面试，所以难免有点紧张，这应该是合理的吧？”
余生没想到会被反问，这也证明了莫笙的确是因为太紧张，导致余生对她有了不那么准确的判断。
余生看完简历后，向莫笙介绍了公司的基本情况以及这个岗位需要做的事情。莫笙认真地听着，其实她已经非常了解公司的情况，岗位职责更是早已烂熟于心。
“你有什么问题吗？可以问我。”
“没有。”
余生听到莫笙说完“没有”两个字后，倒是一点也不奇怪。
“既然你没有问题，那我们就随便聊聊吧？你不赶时间吧？如果你还有其它公司的面试，我们的面试过程是可以到此结束的。”
“没有，可以聊聊。”
莫笙的室友在她面试之前告诉她，如果面试官提出随便聊聊，一定要积极配合，并且要让面试官在与你聊天的时候感到开心。当时莫笙不以为然，认为自己会大概率遇到面试官的不停发问，没想到现在是这样的情况。
“你的专业能力我很欣赏，既然我说了随便聊聊，那我们就暂时不聊工作。我看你简历上有写你的兴趣爱好是阅读，电影，音乐。简单的六个字，与我当年的简历上的兴趣爱好一模一样，不过当初我这么写，是随便写的，不知道你是不是呢？”
“不是的，这些确实是我的兴趣爱好，当然，仅仅是兴趣爱好，并不擅长，我只是喜欢看小说和电影，不是作家和编剧。喜欢听音乐，唱歌能力还可以，曾经在校园歌唱比赛拿过两次三等奖，一次一等奖。”
“优秀！我是非常羡慕会唱歌的人的，网上不是有那么一段话嘛，别人的嗓子是被天使吻过。而我的嗓子是被狗啃过。”
余生说完，莫笙笑了。此刻，她已经没有了刚刚的那些紧张。
“也不能这样说，每个人的嗓音都是有特点的，可能你只是还没有找到适合自己嗓音的歌曲。唱歌的能力其实也是可以依靠后天的练习的，我听你的声音，还是非常好听的。”
余生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女孩，心里已经默认录用。一方面是她确实优秀，另一方面，她是尤垣推荐的。当然，后者原因并不占主导。
“我喜欢你说话的风格，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谢谢。”莫笙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你平时看的哪一方面的书呢？”
“我没有固定去看某一类的书，属于看杂书的那种，阅读的目的之一是为了丰富自己的知识储备，因此最好是看杂书。”
莫笙对自己的回答非常满意，刚刚的问答内容，与她在宿舍和室友预演时一模一样。
“《母猪的产后护理》，这本书，你有看过吗？”余生一本正经的提出这个问题，不出意外，莫笙应该是没有看过。
莫笙听清楚了余生的问题，内心还是有点不确定。
“哪本书？”
“《母猪的产后护理》。”
“听说过，但没有看过，我暂时没有想过从事养殖业，虽然这段时间的猪肉价格有点贵。”
余生笑了，是一种肯定莫笙回答内容的笑。两只眼睛盯着莫笙的脸看了两秒钟，明白了一句话，鱼与熊掌，其实是可以兼得。好看的皮囊和有趣的灵魂，是可以同时具备的。
“其实我也看网络小说的，尽管之前我一直觉得网络小说都是一些毫无营养的垃圾文字，但现在我发现，其实有一些网络小说是很优秀的。哪怕小说的文字运用并不是多么的出色，可故事还是很精彩的。”
余生本想结束阅读这个话题，见莫笙开始主动说起，就随口再问了一句。
“书名是不是叫《霸道总裁爱上我》？”
莫笙捂了一下脸，笑着说：“不是，书名叫《沪见》，是一个新人作者写的，作者就只写了这一本小说。现在网络上关于这本小说的讨论很多的，都在期待作者的下一本小说。不过我觉得作者应该不会再写下一本了。”
余生在听到“沪见”这两个字时，心里咯噔了一下，想要打断莫笙，但却没有。
“你为什么会觉得作者不会再写下一本呢？”
“不知道，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吧。”
“那问一问你的直觉，公司会不会录用你呢？”
“不知道，这事不是我的直觉能决定的。”
......
面试结束后，余生解锁手机屏幕后，继续看短视频，。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那个你超级，超级想要见到的人？”
余生退出软件，打开浏览器，搜索“沪见”。看到小说名字下方标记的阅读量数字时，余生惊讶了，阅读量已经快三千万了。
余生已经很久没看小说了，但他现在并不打算看，而是，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发起了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