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一个带着些许威严之意的女声从光源处响了起来。
马亮愣在原地，他下意识的想逃，但却抬不起步子。
他的双脚不听使唤，不知是被这天寒地冻的冰雪夜给冻僵了还是怎地，像一张定格了的画面一般一动未动。
恐惧、懊悔、绝望、释然、不甘......各种乱七八糟的感情与念头涌入脑海，马亮错愕又呆滞的面庞下有一股风暴在诞生，在席卷，在肆虐。
逆着光，马亮半眯着眼睛，但却依旧看不清来者是何人、又是何等模样，他只能隐约看到三个轮廓在静静的望着自己，那目光隐藏在这寒夜之中，比北风更加凛冽。
没有温度，没有感情，像是要将马亮彻底看穿。
马亮张不开嘴，更说不出话，他倚着墙，大脑已是一片空白，手里还拖着他的战利品，只不过此刻已成为了绝对的罪证。
虽然他还是看不清三人的穿着，但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样的灯光之下用这样的语气问着这样的话，马亮心中如明镜一般清楚，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就在自己的眼前。
三位警察。
拿着手电的女警察快速的扫了一圈周遭，在确定了环境过后将灯光直直的照射在马亮的脸上，刺目的白光令马亮不得不抬手遮掩。
在其身旁的两位男警察快速跃出，很快就冲到了马亮的身边，将其一把摁倒在地，干净利落的制伏。
马亮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也想过无数种逃跑的方案，但最终都被他放弃了，静静的靠在墙边等待着审判的降临。
民警并没有因为他的瘦弱和无动于衷而手软，从动手到完成抓捕，一切只在电光石火之间，马亮只觉得一阵比寒风更快更烈的威势转瞬袭来，下一秒便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整个人被摁倒在地，本就没什么温度的脸重重的砸在了白雪之上，厚厚的雪层瞬间塌陷。
双手被反制在身后，不少雪块从领口处挤进了军大衣中，冻得马亮浑身一激灵，旋即便被更加猛烈的压制住，整个人动弹不得。
脸被半埋在雪层之中，刺骨的冰凉随之袭来，马亮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喉间低吼着，像一头绝望又委屈的困兽。
铐上手铐，民警这才把马亮从雪地里拎了起来：“你干什么的？”
“偷......偷东西。”马亮半边脸已经僵的不行，有气无力的回答着。
“小偷是吧？”
“......”
民警又问了几个问题，但马亮显得很沉默，民警们也发现了他状态低迷，便不再过多询问，在灯光的照射下，拍了几张赃物指认照片，便将麻木的马亮先行带走了。
......
......
夜未央，天未亮，风雪未停。
在这寂静的冬夜里，一场犯罪和一场抓捕，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上演又落幕，寒风依旧在原野上呼啸，吹拂着大雪掩盖了痕迹。
没有人知道，这厚厚的雪层之下，埋藏了一个少年的唏嘘。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