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佑脚都被他压住,动弹不得,厉声道:“混账,你敢动我?”
朱深低头看他,笑道:“我偏偏动你,你能怎么样?”
祈佑气白了脸,扭过头去。
朱深笑道:“你身上有伤,本将好心,放你一马便是。”
祈佑霍地转过头来,死死盯着他,怒道:“混账,我迟早要杀了你。”
朱深看了一眼远处,松懈下来。
祈佑忽地出手,一脚将他踹倒,脸色铁青,弯腰捡起自己佩剑,剑尖抵在他喉头。
“本王说过,她应该是本王的王妃。”
朱深心中懊恼,自己怎地这般不小心,又着了他的道儿。
他仰着脸看着祈佑,冷声道:“可她现在嫁了我。”
忽觉咽喉一痛,剑尖已刺入半分。
祈佑冷冷地道:“嫁了你就是你的吗?是不是你的不是你说了算,她不信你。”
手上微微用力,长剑也不深刺,出血为度,一点一点地慢慢在朱深身上拖过去。
朱深只觉得不轻不重的痛楚自脖颈一路向下,血腥味逐渐弥散开来,心中一寒。
“她不信我又如何?”
说着勉强挤出个笑容,算是挑衅。
祈佑脸上带着丧心病狂的笑。
“你要不要瞧瞧自己的五脏六腑?”
朱深脸上煞白,只觉得上不来气,暗自运气。
祈佑淡淡地道:“你皮厚,我受了伤,手上没力气,给你开膛破肚不大容易。不过多割几遍,总能割开的。你喜欢先看什么?肠子?心?”
剑尖划过朱深小腹,祈佑忽然笑了一笑。
“不如先把这里切了吧。”
朱深只见眼前剑光一闪,毫不留情地向下斩落。剑尖将要触及朱深肌肤时,祈佑忽然一手捂住了嘴,脸上神情痛苦之极,身子随即晃了一晃,倒下来摔在朱深身上,那柄长剑紧贴着朱深大腿插入泥土中。
祈佑伏在他身上不住咳嗽,几乎喘不过气来,不消片刻便哑了,声音里都要带出血来。
朱深暗叫一声好险,一口气还没舒开,祈佑一手微微颤抖着沿着他胸膛摸索上去,摸到他的脸,两根手指按在朱深眼皮上,指尖便要剜下去。
他咳得全身无力,使不上劲,却也按得朱深眼珠剧痛。
朱深又是一阵遍体生寒,急忙将祈佑甩在一旁跳了起来。
他一手按着嘴,指缝间一滴一滴地淌下血来,前臂上淋淋漓漓也都是咳出来的鲜血。
两个人纠缠半晌,祈佑本来咳得微红的脸忽地惨白,一头晕了过去。
朱深举起地上的长剑,抵在祈佑心口,怒火中烧,他心里有气,恨不得一剑将他刺穿,只是,他在隐忍。
半晌,他还是放下剑,向着地上的人道:“你是君,我为臣,我敬你,若有下次,休怪我罔顾礼法。”
说着将剑插入泥里,捂着胸口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