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八月十五中秋节没有多少时日了,也不知现在臭小子怎么样了?”这天傍晚,屠夫宰杀牛羊的空档,悄声问绣花黄。
“光记得他了!瞧你那德行,光棍汉一条,又不是你自己的孩子,干嘛这么关心?”绣花黄说道。
屠夫端过来一些肉,坐到绣花黄的身边,身体故意蹭她的衣袖,谄媚地说道:“作为师叔,还不能问一下咯?再说也是关心我们的将来。”
“要问,自己去问!”绣花黄抬高了声音。
周围有人转过头来,屠夫侧过头说道:“吃肉吃肉,管够!”眼神乜回来,给绣花黄一个警示。
“最近没有去你那儿,是我的不是,都怪城主七星周盯得太紧,说是要给流沙的勇士加餐,选拔好的苗子,累的我呀!”屠夫解释道。
“这不是理由,”绣花黄有些不乐意:“白天忙,晚上还忙!?”
“晚上?晚上被人看见了总归不好吧,孤男寡女让别人怎么想?”屠夫说道。
“现在知道顾及别人的想法了,嗯?看来怪我的不是了,不该打扰你烹羊宰牛!”绣花黄压抑不住怒火,将碗筷在桌子上拍的啪啪响,人群目光齐刷涮瞅过来,滚烫的肉汤溅在屠夫的胳膊上,屠夫痛的直叫唤。
“王八羔子,是怎么端的碗!”店里伙计正在给顾客上肉和汤,经过屠夫身边,屠夫借势骂了一句。
那伙计一脸发懵,找不到北,连忙向屠夫道歉。
屠夫和绣花黄好不容易的相聚不欢而散。绣花黄嘴上不客气,其实对龙城少年的现状了如指掌。
回到闺房,绣花黄越想越生气,悔不该将少年关在洞穴底部,这样岂不是少了很多烦心事,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绣花黄将洞穴上覆盖的石盘踢得叮咚响,暗自说道:“不成仁,便成魂。”
声音从顶部传导下来,花姐从琉璃盏上弹起来,一把拉起正在熟睡的龙承武,四目相对,将一枚绣花针射向他的颈部,龙承武打了一个激灵,灼痛感让他张大了口鼻,眼睛有铜铃般大小。
龙承武唇角嫩黄的胡子抖动,没等他开口,花姐就将他一掌劈晕。浓雾升腾,龙承武被托起,上衣也随之滑落,花姐匍匐身子,欣赏着少年的躯体。
穹顶的声音不再传来,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反倒让他感到心绪繁杂、六神无主。她张开手掌,绣花针从指缝中长出,五指皆是。
手抓刺向龙承武的头颅,鲜血汩汩流出。
“不要杀了他!不要!”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刺破暂时的安宁。
“臭贱人,这雾墙都阻挡不了你的闯入,看来武功是有所长进了!滚,这是我的地盘,关你什么事,快走开。”花姐面目狰狞。
“我们虽然相见不多,但是都同居洞穴多年,您不看僧面看佛面,饶了他吧!”秀妹哀求。
“想看佛面是吧!让你一次看个够。”花姐一只手死死按住龙承武的头颅,另一只手挥动,雾墙锁开,除了一尊大佛之外,雾墙之外佛龛里全是大小不等的佛像,恰是龙承武那日看到的。
佛像前香烛点点,烟雾缭绕。
没有了雾墙的阻挡,秀妹更加肆无忌惮地闯了进来,“你这刁婆,放了他又与你无害?这殷殷红血,你就这么狠心吗?”
“哈哈哈,我不是正在采血,为了欢迎你吗?省的你自己动手,让你容颜永驻呀!”花姐惨白的脸上漏出一柄寒意。
“呸,我信了你的鬼!”秀妹说道,“为何将人家小孩的上衣拔掉,不知廉耻的东西。”
这样一说,花姐顿时火帽三丈,挥动手臂,龙承武在空中像一只鸡子被随意挥动,然后被丢在一旁,花姐咳出血丝,“最毒不过妇人心,你这妇人,真是毒辣。”
秀妹急忙飞了过去,接住龙承武的身子,怜惜地看着,扯下自己白色的裙裾,包扎起来,说道:“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下手如此狠毒。”
“哼,比起你还还差些,你喝人家血的时候,为何没有想起狠毒这两个字呢?”花姐说道。
秀妹不再解释什么,头也不抬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说道:“你究竟对他用做了什么?”
“你都看见了还问,心疼你的心肝宝贝了?”花姐眼神中满是轻挑。
“此话是什么意思,我将他看做是一个孩子,你这刁婆,竟如此污蔑,出口成脏!”秀妹说道。
“看做是一个孩子,我信了你的鬼!”花姐撅起嘴巴,学起秀妹刚才的语气说道,“还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刁婆,年纪如此之大还说话这么难听。”秀妹说完,不再理睬,自言自语道:“绣花婆婆自有深意!”
这微小的声音还是传到了花姐的耳旁,她名校听到了“绣花婆婆”这几个字,立刻恢复了安静,“果真如此?”
“你我虽有不快,再怎么有误解,也不要伤害到其他人。”秀妹说道。
“你就不要在这里假正经了!他会醒来了的,都怪你,要不是你这贱人的肆意闯入,我早已将五指绣花掌传给了他,现在被你叨扰,以后是残是废,是傻是笨,全听天由命了!若是怪罪下来,你脱不了干系!”
“那刚才的汩汩鲜血是什么?”秀妹有些疑惑地说道。
“血,当然是血,难道不认识吗?明知故问!”花姐说道。
洞穴之外,绣花黄头昏脑胀,浑浑噩噩地睡着了,头脑中不时有两个人影飘过,“这该死的少年,这该死的少女,这该死的怨妇!”绣花黄似乎是在说梦话,嘴角嘟噜着。
忽然她对着雕刻有“一针一绣艺,一线一梦境”的石板厉声喝道,“都别吵了!”捂住双耳,表情痛苦。
声音似乎也传了下去,秀妹和花姐都停止了争吵,两人相互靠近。“花姐,我们之间就不要再相互争吵了,我给你赔不是了。”
“我哪里和你争吵过?”花姐说道,“转身,将一枚银针射向少年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