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张扬翻看着资料,李英杰说:“上面的地址去过了,已经好多年不在那儿住了。”
张扬回忆那天他们见面的场景,他提醒石南山,可以去调当天他们见面的监控,看看他到底去了哪里!
这时候,石南山的电话响了,电话里,同事说:“市北公园不远的一个小区里,发生了案件,区派出所的民警同志确认死者就是王仁义。”
石南山说道:“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说着石南山拔掉了手上的输液管,三个人一起去了派出所。
区派出所的民警同志简单向他们介绍了情况。
王仁义是租客,搬到这里这是第二个月,他这个月的房费一直没交,房东就找了过来,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门,房东在门口打电话,听到屋里有电话响。
于是拿着钥匙开了门,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的王仁义倒在沙发上,走进一看,身上中了一刀,吓得他赶快往外跑,报了警。
当民警赶到的时候,确认人已经死了。
房间的门窗没有撬动的痕迹,房间内也没有搏斗的痕迹,显然应该是死者主动开门,说明两个人应该认识或者相熟。
回到派出所,石南山又向民警了解情况,是否在家中搜出现金财物。
民警说并未搜到。
队里的同事这时候也打来电话说,王仁义的妻子正在医院照顾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孩子得了尿毒症,一直靠透析维持生命,就在几天前刚刚做完换肾手术,现在还在监护室里。
石南山由此推断,张扬给他的钱可能已经在他家人手里,给孩子交了医药费。
经过一番核实,证明了石南山的推测,张扬知道后,没有要回那笔钱。
但是案子陷入新的僵局,只能靠张扬复制的那份资料。
几天后,张扬拿回了资料,亲手将它交给了石南山,却不想资料在警局差点被偷。
好在石南山把资料自己的抽屉后,在办公室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
那晚石南山和张扬就在警局外面的一个宾馆里,透过监控,监视着办公室里的一举一动。
晚上十点,石南山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那人熟悉地走到办工桌旁,坐在椅子上,从鼠标垫的下面拿出了钥匙,打开了办公室的抽屉。
此刻的石南山透过手机已经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他和张扬来到办公室门口,把正要开门出来的人堵在了门口,办公室里的灯瞬间亮了,那人手里的资料掉在了地上。
石南山的眼里满是不相信,张扬对着那人说道:“我和石队长说是你,他还不相信。”
张扬转过脸对石南山说:“怎么样?”
一时间,石南山无言以对,李英杰和队里的同事都十分惊讶,局长正坐在楼上的会议室里看着一切。
孙国梁倒退了几步说:“你们不是都……”
张扬说:“都怎么样啊,你不想想,不骗你怎么能抓到你,我就感觉当年的事情有内鬼,可石叔叔说当年你们调查了,队里没有人有嫌疑,原来是你贼喊捉贼!”
孙国梁被下来的同事带走,局长来到石南山的办公室,石南山和李英杰现在局长面前,不知道说些什么。
石南山主动提出说:“局长,我知道这件事情我该避嫌,他是我师父,但请你相信,我会公正处理这件事的。”
局长抬头说:“你去吧,他是你师父也许能和你说实话。”
张扬此刻在办公室外,等着他们赶快审讯,他急切地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审讯室里,孙国梁沉默,对面坐着的人是他的徒弟,一个从警校毕业就跟着他的人,石南山一直把孙国梁当父亲一样尊敬。
即使孙国梁退休,他有空也会去看看他,有时候一些案子,和老师聊一聊,就让他豁然开朗,有了新的调查思路。
石南山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说道:“八年前也是你吗?”
孙国梁不语。
石南山继续说道:“您知道这是什么后果吗?您不是一直教我们要心中相信正义吗?为什么?”
孙国梁自知已经无法逃脱,他说道:“当年家里出了事,母亲生病住院,没钱,你师母为此还和我闹离婚,这个时候他们找到你师母,第一次是她,在我不知情的时候收了钱。我知道的时候钱已经交了住院费,可还是不够,他们又来送钱,就那样,我答应了帮他们办事。”
“他们送钱是为了让你帮着处理张清行的事情吗?”
“最开始不是,他们一开始找到我的时候并没有说要我办什么事情,只是说交朋友,其实我也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
我也曾几次问柳民强到底想让我帮他办什么事情。柳民强说没什么事,就是想交个朋友。
后来就是帮着他们在下面派出所说过几次话,无非就是打架斗殴这样的小事,让我帮着摆平。
只是没想到他们接近我还有更大的阴谋。”
“是张清行的事情?”
孙国梁点点头。
石南山问道:“是你把赃款藏到张清行家里的吗?还有其他的吗?”
孙国梁点点头说:“还有当年张清行的弟弟被抓,我去见了他,告诉他可以承认自己做的任何事,除了开车撞死张清行那件事。
我告诉他,他们会替他照顾好家里,如果他想鱼死网破,那么他家里人也会跟着遭殃。
张行知本来也不是什么成气候的人,况且撞人和偷钱,哪个罪名更重,他还是知道的。”
石南山说:“那么当年那就是一场冤案了?”
孙国梁点点头说道:“具体他和柳民强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张清行的死和那封告密信确实都是柳民强找人干的。”
案件随着孙国梁而清晰明了,果然当年的事情就是柳民强所为。
等在审讯室外的张扬,看到石南山出来,说道:“是柳民强吗?”
石南山说:“还没调查清楚,你等着消息,有消息我一定告诉你。”
张扬不相信石南山的话,可他再三追问,石南山仍然是三缄其口,张扬无奈只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