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震耳的音乐，伴着戴着面具男男女女痴迷疯狂的舞步，白雨穿过人群，搜寻着刚刚来人的背影。
这里真的是顾涵开的那间酒吧？和上次来完全不同。上次虽闹但都很有规矩，而眼前的场景，物品凌乱地丢在各处，猜拳声，尖叫声冲刺着耳膜，吵得人心烦躁。
白雨在进来之前，拿出了从白月光带出来的一张面具，蝴蝶式尾翼正好能遮住眼睛和小半张脸。
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奚圆的影子，难道这地方也有暗门之类的，能通到其他地方？
轻轻叹了口气，白雨正要转身离开，刚踏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扭头看向吧台，一个女服务员正安静地做事。
“这个人不是……”那天在医院遇到的那个即将去世的老人身边的女孩吗？她对她的印象还挺深的，双眼噙着泪，歌声却比其他人还要洪亮动人。她……在这儿工作？还真看不出来。
白雨缓缓走到吧台坐下，瞥了眼旁边的人杯里的酒，“我要和这位先生一样的。”
女服务员一愣，随即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白雨面前便多了一个杯子，只是里面装的并不是酒，而是……柠檬水？
皱眉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气恼。
“你还未成年吧，小妹妹？”
“……你怎么知道？”白雨好奇地打量她。
“我已经在这工作很久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女服务员微微一笑。
“……”举起杯子喝了两口，她很少碰外面的东西，但这个，她却喝得很放心。白雨眸光闪了闪，再次看向她，“你为什么来这里工作？这种地方……不太适合你吧？”
“没有什么适不适合的，只要我摆正心态，不管在哪里工作，我还是我。”女服务员仍旧笑着，她似乎很喜欢笑。
“的确，但能守住本心的人不多。”
“虽然我不能，但我的神可以帮助我。”
瞥了她一眼，白雨皱了皱眉，“上个月我在中心医院见过你，就在病房里，你信……上帝？”
“嗯。”女服务员笑得更开心，“没想到你见过我，好巧。”
“有个信仰的确很好。”白雨轻轻点头，“有盼望，我记得你们都说什么永生？”
“看来你对我们有了解过呀！”女服务员眼睛亮了起来。
“看过一些介绍的书，所以对大大小小的宗教多少知道一点。”
“嗯，多看书是好事，那你……”
“服务员，酒怎么还没送来？”
“这就来！”女服务员端起旁边的几杯酒，朝白雨笑笑，“我先去忙了，我们一会儿聊。”
白雨点点头，看向她去的地方，皱了皱眉，一桌男人身边围绕着数个花枝招展的女孩，看样子都很年轻。眼神重新移回她身上，这种地方真的适合她吗？
男人盯着女服务员的眼神有些异样，却没有做什么逾越的事。眉头攒起，白雨紧紧盯着他。
“在看什么？”
瞥了眼已经回来的女服务员，白雨淡淡道，“那桌的似乎不是什么好人，你小心点。”
“都是一些有钱人，每周这两天都会来。”女服务员耸耸肩。
这几天？“对了，这家酒吧我之前来过一次，好像和这次不太一样……”
“你上次是周几来的？”
“有什么关系吗？”
“平时周一到周五晚上这里会清静很多，来的人基本都是生意人之类的，不过周末面对所有人开放，就鱼龙混杂了，所以，就像现在这样，你上次应该不是周末来的吧？”
“……”轻轻点头，的确，她记得上次是周三过来的。
“我平时的排班是周二和周四、周五，还真没见过你。”
“可今天是周六，你怎么来了？”
“同事临时有事，让我替她一会，我猜她应该也快到了。”
又瞥了她一眼，“你一个女孩在这种地方工作，就不怕……”后话，她没有再说，毕竟在这种地方，发生什么的可能性都有。
“其实我家人最开始也不同意，但我心里一直有个催促的声音要我来这。我猜，这大概是神对我的旨意吧，所以还是来了。”
还真是……虔诚？
女服务员继续说着，“这家老板对我很好，特意把我避开了周末，但工资会少一些，这里的女服务生很少，而且都很厉害的，只有我一个什么都不会，老板问过我要不要学，但我实在没什么兴趣，平时工作也忙就搁置了，后来老板索性雇了两个保镖在这，我值班的时候就是他们上班的时候。”
“这个老板……唔，还不错。”像顾涵的性格。难怪那群人刚刚露出那样的眼神，那种异样原来是因为防备。
“我下班的时候男友会来接我，所以，倒也不是很担心安全问题。”
她没想问那么多……
“不过，今天他没时间过来了，因为今天本来不是我的班，所以他出差了。”看了眼时间，“原本我还有点犹豫要不要替我同事，但是……”
“又是神催促你来的？”白雨随口一问。
“我要是说是你信吗？”女孩笑着看向她。
“……等你同事到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
“……”这人也太单纯了，“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我觉得你不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