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死人了……”
一传十，十传百，不多会儿，周围便围了上百人。
许多人拍照录像，然后将所见所想上传到了各种社交平台。
……
许忆一向沉着冷静，可自从和那个男人相遇，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她拖着精致的下巴，神情恍惚，仿佛整个人迷失在了大雾中。
任谁都看得出她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少女思春，不外如是。
只可惜，现在四人间加强版宿舍里只有她自己，这一幕在来人之前做出收敛，便能不为外人所知。
一个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始终无法散去。
媳妇二字似乎能甜化人心，灼灼的眼眸泛起一阵又一阵涟漪，唇角不知不觉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她笑了，为了一个不知姓名的男人。
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笑了，她笑的是那样美丽，那样动人。
此时，上课铃声已经结束了五分钟。
一条又一条催促许忆的信息不间断地弹出屏幕，提示音越来越频繁，终于在濒临仿佛爆炸那一刻，许忆下意识看向面前的手机。
当看清信息内容，许忆眼前各种搔首弄姿的白衣小人不吹自散，她连忙拿起笔记本赶去上今天的课程。
刚走进医学实验大楼，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从前面走廊中出现，后面还跟着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学生，有男有女，他们步子紧急。
中年男人是这堂课的老师，后面的医学生是许忆的同学。
现在理应是上课时间，老师却带着学生走出实验室，许忆不明原因，微微蹙起秀眉。
“许忆？”看到大楼外走来的许忆，中年男人瞳孔一缩，他不等许忆询问，便率先说，“我刚刚接到一个通知，说学校对面宾馆楼上摔下来一个人，你跟我们去看看。”
中年男人没给许忆思考和选择的时间，直接从她旁边走过。
男老师表现严肃，男同学们却无比热切，争相向许忆表白他们提醒她已经上课这件事的功劳。
中年男人没有责备许忆迟到之事，没人知道他是故意将其抛之脑后，还是因事态紧急来不及理会。
他不是接到门卫电话的人，而是听相关部门转述得知的。
中州大学虽有几家附属医院在周边，但距离最近的，也有将近两公里远，而且这片区域路况复杂，救护车即便赶到现场，恐怕也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
中州大学医学教育水平在整个华夏众医学院中排在前三位，其医学院许多讲师和教授都是名声享誉全国的医生。
门卫大爷在中州大学主校区当了数十年保安，清楚这一点，他觉得，这些名医是现成的好资源，所以他的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学校的。
当然，坠楼的女人极可能已经死亡，但没确定死亡之前，她就是个伤者。
这是对生命的珍视与负责。
……
李相身后的大楼有十六层，女人是从九楼摔下来的。
即便女人没被割颈，从将近三十米的高度坠落，同时地面也无任何保护情况下，存活的几率微乎其微。
以李相异于常人的听力，若是女人发出呼救，他绝对可以迅速察觉，并做出一系列拯救措施，但遗憾的是，他什么也没听到，这说明他坐在宾馆墙根之前，女人已经讲不出话或者女人抱着必死的心不打算呼救。
紧跟女人坠地，九楼离李相最近的窗边响起一道哭声，这道哭声听起来有些怪异，分不清高兴还是痛苦。
音色略粗，毋庸置疑，是一个男人。
女人便是从男人所在位置坠落的，李相推断，女人十有八九是被这位男人所杀。
男人似乎并没有逃走的意思，这让李相感到奇怪。
宾馆所在区域人员密集，不多时，现场外面便围了许多人，不过，人人都抱着观望的态度，没人敢靠近触碰女人的尸体。
门卫大爷虽然第一时间发现情况，但因为那会儿马路上过往车辆繁多，耽搁之下，没能第一时间到达现场。
他挤过人群，瞥了眼模样凄惨的女人后，叹了口气，然后走到李相身边，伸手在李相眼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然而，他并没得到李相的回应。
不是因为李相没听见，而是在门卫大爷说话那一刻，李相眼中的世界突然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已死之人开始艰难的抬起血肉模糊的脸庞。
“救救我……”
嗓音无比沙哑，但李相知道，女人是在喊自己，因为女人的眼珠从未变过方向，一直盯着他。
一只惨无人色的手动了，紧接着，濒临支离破碎的身体也开始蠕动。
不知为何，这一刻，李相想得到这个人人避之不及的女人，
是的，
就是想得到她，
饥渴，
兴奋，
紧接着，灰蒙蒙的剑胎世界陡然降临，八只小剑灵已经停下了嘴边的动作，它们看着离它们越来越近的女人，扭起屁股张牙舞爪跳了起来，这种欢快的举动仿佛在欢迎新来的伙伴。
女人爬的很慢，不知过了多久，脑袋终于探进剑胎世界。
这一刻，女人忽然停止移动身体，脖子轻易扭出了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一百八十度，脸面不再贴着地面，而是朝向天空，五官残破模糊，鼻子位置掀起的烂肉颤动一下，她似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狰狞的面孔拧作一团，她在笑，她陶醉了，她痴迷于此刻身处的世界。
女人很开心，也很满足，这一刻的她仿佛跋涉数万里路终于寻到避风港湾的难民。
剑胎世界收拢，裹挟着女人一起消失。
一切都悄无声息的进行，并没进入人们的视野。
女人残破的躯体仍在原地，但那只原本睁着的惨白眼珠，在无人注意到的情况下，缓缓闭合。
“这小子不会吓傻了吧？一点反应也没有。”
“……”
“医生来了，让一让，让一让……”
守在李相旁边的门卫大爷闻声看向从学校赶来的医生，他认出了一个美丽女孩。
他向女孩走去。
“快看看你男朋友，那女人恰好砸在了他旁边，这都好大会儿了，他一句话也不说，一直瞪着眼，可千万别吓出个好歹来。”
许忆貌若天仙，看一眼就能让人记忆犹新，门卫大爷一眼便认出了她，他可是一直把许忆和李相当做情侣，自然要提醒许忆李相此时的情况。
除了围观群众，离坠楼的女人最近的正是李相和在一旁关心李相的门卫大爷。
他们与坠楼女之间的距离不足两米。
穿过人群，许忆注意到死人的同时，也注意到了李相，她开始还奇怪李相为何不退走，现在一听门卫大爷的话，心口倏然一颤，脸色微微发白，连忙抢在一位眼力和反应都超越常人的女医学生前面，来到李相面前。
那位女医学生见此情形，脸上露出一些不满，但门卫大爷刚刚向许忆讲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得清清楚楚，她自然也不例外，心中又是惊讶又是嫉妒。
惊讶的是许忆这位冰山美人居然也会谈恋爱，嫉妒的自然是李相这般帅出天际的男人居然是许忆的男朋友。
任何一个女人也不愿意假她人之手来照顾自己男朋友。
许忆抢在她前面，算是情有可原，所以她并没表露太多不满。
当然，有异样情绪的不止这位被许忆抢先一步的女医学生，其他的男医学生听到门卫大爷的话，先是不相信，但他们看到许忆的反应之后，动摇了。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也有人仇视。
李相脸上的血迹仍然新鲜，腥味仍然存在。
许忆微微弯着身子，贴近李相的脸庞，就在她捏着纸巾的手快要触及李相脸庞时，李相略显呆滞的眼神恢复神采，流露出一丝丝温柔，许忆虽察觉到了，但并未多想，然而，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只手正在悄然靠近她。
下一秒，漂亮女孩拿着纸巾的手被抓住了，紧接着，不知因为某人似有意若无意的轻轻拉扯，还是因为漂亮女孩自个脚下没有不稳，一阵轻飘感传进脑海，整个人以一种极不优雅的姿势倒在了某人的身上。
一只手被抓着，还有一只手无法控制地抵住男人的胸膛。
二者脸颊紧挨在一起，心脏有力的跳动着。
可能是男人右边脸颊很干净，漂亮女孩不但没有产生不适感，反而感觉很舒服，想一直这样贴着，甚至期待更紧密一些。
“媳妇！”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使许忆心口再次陷入小鹿乱撞的局面。
终归还是女孩，她理应有自己的底线和矜持，她克制了某个不恰当的想法。
许忆试图靠自己站起来，但男人的一只手紧紧抓着她的手，令一只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攀到了她的后背，神不知鬼不觉地施加着一股力量，所以她的一切努力都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她越挣扎，和男人贴的越近。
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拥抱着，第一次与男人有肌肤之亲，不，第二次了，同样一个男人，同样的气息，
有点迷人，
衣服上虽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酸臭，但一丝一毫都不妨碍男人颠倒众生的魅力。
这一刻，愤怒被羞涩完全吞噬。
“你干什么？放开我。”
声音如燕儿啄泥，细不可闻。
香风轻轻拂过耳边的绒毛，李相整个人都酥麻了。
然而，眼前的场合似乎有点不太合适与自愿投入怀抱的媳妇亲热，李相迅速调整状态，站起身，同时将媳妇扶了起来。
他双手仍保持在原来的位置，捉着该捉的手，搂着该搂的人儿，想来是不舍造就了一切。
已然即将达成目的，可许忆看着男人温柔的面孔，竟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四目相对，相互感受着对方的一切。
好香，
好暖，
好想亲，
好想被亲，
我要亲了，
不，我是好女孩……
马上亲到了……
“放开我……”女孩小脸娇羞的厉害，似是害怕引来别人的目光，她挣扎的动作很轻，说话的声音也很小，她不敢看向周围，也不敢再看着男人，只得将脸庞扭向一旁，但诱人的小脸与男人的脸还是几乎贴在一起。
男人这次没有听从她的要求，嘴巴好像越来越近了。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仿佛钳子，她无力挣脱，她也很无助……
顿时，美眸氤氲出淡淡的水雾。
媳妇哭了？
李相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鲁莽，不舍地移开了自己的手，然后一脸平静地看着女孩，“媳妇，手感怎么样？”
什么？
许忆下意识看向李相的胸膛，本来打算不解风情的挖苦一下，但下一秒，她发现她正在做一件良家女孩不该做的事情，她居然正抓着眼前男人的胸。
难以启齿，她不是故意的，可脸庞好烫。
无地自容，如果有个地缝，她愿意钻进去。
缓缓放手，
逃……
然而，她刚转身，李相再次将她捉回来，然后，她便看到李相理所当然地将他那半张染血的面部伸到她的面前，“媳妇，你继续。”
李相并不觉得他的举动和言语有何不对，但任谁都觉得他此时的模样非常欠揍。
看着眼前的男人，此时许忆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她强忍住咬人的冲动，将纸巾狠狠地扔在了李相胸口，纸巾没被弹开，顺着李相的身体向下滑落，直至到达肚腩以下与双跨齐平的位置时，李相才伸手接住。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刚说完这句话，许忆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妥，再一回味，面色顿时变得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精彩。
她转过身去，不愿再理会眼前卑鄙无耻龌龊下流的男人。
一切罪过都应该是他的，与她无关。
其实，根本不用检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女人已经死了。
中年医生蹲在地上简单看了一会儿，遗憾地站起身。
女人虽死了，但事情并没有结束。
警笛声传进人们耳中。
从李相和其他目击者口中了解情况后，刑警们封锁宾馆每一处出口，同时数名警察荷枪实弹直上九楼，冲进一个杂乱的房间。
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猩红。
浓郁的血腥味掩盖了房间内的一切味道。
衣服随意散落在地，只有男人的。
一个男人倚坐在窗边，看到进来的警察，嘴角掀起一抹残酷的笑意，他上身赤裸，下身只穿着一条内裤，手边放着一把染血的匕首。
男人大方承认凶手就是自己。
他还告诉警方，他之所以将女人抛到楼下，是因为想让人尽快发现他杀人。
至于，杀人原因，他则保持沉默，没有说明。
据宾馆柜台服务员披露的信息，嫌疑人和死者的身份很快得到确认，两人都是中州大学在读大三学生，是情侣关系。
警察虽猜测是感情问题，但不敢妄下定论，一切需要等勘验报告和验尸报告出来之后，再根据嫌疑人的审讯结果，才能断定。
嫌疑人戴着手铐走出宾馆。
群众对他自然是指指点点，议论不断。
由于嫌疑人肌肤裸露过多，李相在许忆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捂住了她的眼睛，直到嫌疑人被警察押上警车，他才在许忆极力抗拒下挪开手掌。
“你干什么？”天仙儿般的女孩瞪着妖精般的男孩。
“那男人白斩鸡……不，是黑毛猴一只，太辣眼睛了，我是在保护你。”
“我是医学生！”
“但你也是我媳妇。”
“在动物世界，一只动物之所以对没有敌意的同类产生警惕，是因为它弱小，自卑。人也是自然界的一种动物，特别是男人，若某些方面不如同类，他们因自卑会扭曲变形，因狭隘的心理，时时刻刻担心他媳妇会被抢走……”许忆原以为这些话是有力的讽刺与进攻，但说着说着，后知后觉地红了脸，“谁是你媳妇！你不要脸！”
“媳妇，你吃醋了？”
“没有！”
“媳妇，你此时的样子真好看。”
“我不认识你，你别碰我！”
“媳妇，不要任性啦，你看好多人都在看着我们，我总感觉某些女孩对我不该好意呢。”
“关我什么事！”
“她们穿得好简陋，不过，还真挺好看的，你下次也像她们那样穿吧。但你只能在四下无人的时候穿给我看。”
“流氓！谁要穿给你看？”
“我的媳妇，你。”
“穿牛仔裤的女孩就不好看了吗？”
“当然……”
“我又没和你说话。”
“……”
俊男美女打情骂俏，明眼人都看得清楚，俊男始终牢牢占据着上风，美女偶尔展露出一丝丝翻盘的趋势，但迅速又被俊男压制，照这么下去，美女早晚会被俊男吃的透透的。
某几位男医学生的坏心思活泛了起来。
女医学生只有嫉妒，心里各种暗讽，但与罪恶相关的心思倒是没有。
带队的中年男人一脸平静，年轻人之间的事，与他关系不大。
李相注意到了中年男人，在众人充满不解的目光注视下，特意走到中年男人旁边，笑着伸出自己的右手，“你好。我叫李相。不知您怎么称呼？”
很礼貌，很绅士。
“这位是我们秦老师！”此话语气不善，并非出自中年男人之口，而是他身后一名相貌平平的学生。
此人怒目瞪着李相，敌意非常明显。
而李相仅看着中年男人，无视了那人。
中年男人显然没想到李相会和自己打招呼，愣了一下，才伸出自己的手，“你喊我秦医生就行。”
他是中州大学特聘讲师，但他更是一名医生，他大部分时间是和病患待在一起，是在手术台上度过，所以，相比于老师这个称呼，他更希望外人喊他医生。
“秦医生，您一看就是有大才之人。”可能是因为一只手无法完全表达他诚挚的敬意，于是又伸出了另一只手，“我家许忆从小到大学习认真，努力刻苦，希望她今后的求学道路上，秦医生能多多指导，不吝赐教。”
“为人师者，自然会负起教书育人的责任。这一点，你大可放心。”秦医生似乎受不了李相的热情，试图摆脱。
一旁的许忆满脑门子黑线。
这个男人为什么如此自来熟，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好吧，刚刚她已经从男人向别人的自我介绍中得知了。
她有点怀疑陌生男人真正的意图，他到底是想当自己男人，还是自己的父母？
连她学习的事他都要管，人长得不宽，管的倒是挺宽？
忍无可忍，纤纤玉手成了最好的攻击武器。
李相只觉腰间一阵吃痛，扭头一看，却是见到自己媳妇正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他强忍疼痛，“媳妇，我在和秦医生谈话，你别闹。”
秦医生趁机脱离李相热情的双手。
许忆仍使劲拧着李相后腰紧致的肉，同时浅笑着向秦医生表达歉意，“秦教授，不好意思，我和他不熟，你别在意他说的话。”
秦医生愣了一下，不熟？我信你个鬼！秀恩爱都秀到我老人家面前了，当我眼瞎？还是当我傻？
秦医生心里腹诽，面上却没表露任何不赞同许忆言语的痕迹。
警察驱离群众，拉起隔离带，没多久，法医们收敛了女人的尸体，群众们自行开始散去。
现在是上课时间，秦医生和这里看起来级别最高的中年警察简单说了几句，也准备带着学生们回学校，但一个飘逸若仙的男人突然拦在他前面，这男人自然就是李相。
“秦医生，你我一见如故，不知能不能交个朋友？”笑容真诚、亲切，让人不忍拒绝。
秦医生有些错愕，这厮的媳妇是自己学生，他理应是自己晚辈才对，现在忽然要和自己交朋友，这要闹哪样？
“李同学，请问你是哪个学校的？”
“我不是学生，但我有一颗爱好学习的心，我有一些问题想向您请教，不知您能不能帮我解答一二？”
“自然可以，只是我现在要去上课，实验室还有许多学生等着，抽不出时间。”秦医生想了一下，然后瞥了眼李相身后的许忆，“不如，你把你的问题转告许忆，等我上完课，再来讨论你的问题。”
“我看您也是大忙人，这样的话，不管对您，还是对我来说都很麻烦，当然，耽误您的事才是最不应该的，我看，我跟你们一起进学校吧，等您下了课，我也方便寻你。”
“不行！”没等被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渣李相狠心欺骗的秦医生慷慨答应，许忆及时打断两人的交流，“秦老师，你不能相信他，他是个骗子。”
秦医生无法理解现在年轻人所谓的相爱相杀的恋爱方式，但他懂得选择，一边是自己的学生，一边是陌生男人，根本不用纠结，便做出了决定。
“不好意思，学校有学校的规定，禁止来路不明的人员入校，我也是没办法。”秦医生淡淡说道。
不远处的门卫大爷一直关注着这边，看到李相的奸计没能得逞，开怀的笑了起来。
被拒绝，李相不在强求，尴尬一笑，礼貌性的和秦医生告别。
其实，他也只是抱着试探的态度，并没有对秦医生抱太大希望，所以也没有太多失落。
然后，穿着白大褂的医学生们在秦医生带领下，经过李相身边，女的有人羞涩地垂着脑袋，有人朝李相狐媚一笑，男的则清一色的冷漠脸，装作没有看见。
所有人里面，唯有许忆和李相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人们选择性的将她留在最后。
当然，留在后面也是许忆自己的选择。
李相眼神温柔地看着许忆。
许忆心情复杂地看着李相。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