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响起了噼里啪啦的乐器声,她要进门了!
心里堵着的那块巨石,好似又膨胀了些。早知如此,当初何必向袁母妃举荐那么优秀的女孩子,听说那洛梓妗书法写的也是一绝的好。
若她与夫君在一起,就不用只能在一旁磨着墨,呆呆的发愣了。
“王妃…王妃…”
开门的是丫鬟秋书,方才开罪了王妃没有受到惩罚,此番来,是来报喜的,“洛三小姐在接亲途中逃跑啦!”
织叶看夏雁汐没有反应,“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残破的夕阳像是给天边割了道口子,火红的晚霞从里面流出染红了半边天。
正值初春,洛阳城下,缱绻的花瓣,随暖风一送,四处飘落。
夏雁汐又将头转过去了点,打开窗子,向外望去,几片花瓣飘落,不自禁地嘴角上扬,还是平静的语气,“逃沐王府的婚,恐怕命不久矣。”
与他成亲多年,她自是知道他那冷血的一面,只是从没在她面前展示过而已。
“又在望夫?”
窗口显了他的身影,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她将窗子关了,沐衫白从门口进来,对婢女冷言,“出去。”
走近她,太医识趣地将研磨好的外伤膏递给王爷,背着包,灰溜溜地走了。
坐下,将她的脚搁在腿上,取了一勺药,轻轻地在红肿块上涂抹,时不时还用嘴吹一下。
“她逃了?”
“嗯。”
“你会杀她吗?”
“我看夫人方才笑的很开心?看来她逃得值,可免死。”
这不像是他的风格啊!他不是应该说,当然,她驳了王府的脸面,自然不能放过。
不过,她哪有笑的很开心,只是笑了一下好嘛!
沐衫白见她撇着脑袋不愿看他,将脑袋凑近,“还生气?”
“你不是也生气?”
“我哪有?”
夏雁汐委屈着硬是将脑袋又撇过去了点,小声嘀咕,“没有你怎么那么晚才来!”
明明知道她脚受伤了呀。
沐衫白将她的头转过来,紧紧拥她在怀,“我真的是把你宠坏了。”
她摸着肚子,娇嗔地说道,“你能不能小心点!”
沐衫白立即反应,大手附在她的手上,“差点忘了我们的小王爷。”
半个月以后,一切恢复如常,夏雁汐被十五个婢女围着,轮番伺候,时不时还自己找活干。
“王妃,您饿了吗?”
“王妃,要不要我搀你去庭院走走?”
“王妃,点心还符合口味吗?”
…
“王妃,有您的一封书信?”
信?
莫非是父亲大人写来的问候信?
她打开,一眼便认出是沐衫白的字,明明早上才分开不久,有什么话非要写信?
信中写道:“雁汐,听说情人之间传达爱意可以用书信的方式,原谅我在我们成亲的十年里面竟然未曾给你写过一封情书。也请你原谅我这个榆木脑袋,竟然连一句情话也不会说。
如果我同你说我愿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会不会太过俗气。
我想想还是免了,不如同你说说我的真心话。
那日你问我爱你吗?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
因为爱你已经变成了我的习惯和日常。我不可能不爱你。
只是后来,我们都发现了问题…我也后怕,会不会当初与我成亲的人不是你,而是别人,我也会像对你一样对她好。
我不知道,但我想这个答案我们都需要去弄明白。
我向皇上递交了公函文书,准备去边塞驻守半年。
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