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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以身相许

轩辕言不忍看着沈清宁药石无医,苦苦度日,切切苦寻良方多日,终于还是叫他看到了一线希望,说是靠着边境区域的地方,有种堪称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药,哪怕只剩一口气都能把人救回来。

他二话不说就要启辰上路,沈清宁不愿他为自己奔波忙碌,她这辈子已经满足了。

轩辕言紧紧的握住她略显冰凉的纤手,喉头滚动了几下,才道,“我想和你好好的一辈子,就算不能一辈子,我也绝不会独活。”

这话叫沈清宁心惊,比心惊更多的是动容,心底酸涩和感动交杂,眼眶红起来却是没有落泪,“你去吧。不管有没有找到药,都要平安回来,你知道,没有你,我也活不成的。”

轩辕言沉声应了句好。

寻药的路途比他想象中药困难的多。因为才刚刚到达边境,他就敏锐的发觉了一些不对劲。分明看上去一切都没有什么差错,可他就是没办法安心。

焦躁之下,他联系上当地的知府,把自己的顾虑说出,知府对他是尊敬的,只是仍然很是无奈,“大人,我们边境守得严实的很,不会有问题的。您就放心吧。”

轩辕言还是不愿放过脑海里划过的那一丝光点,坚持,“不对,这其中一定有不对劲的,你还是派人好好排查,不要漏掉一点可疑。”

知府表面上应着,实则还是不多放在心上。

轩辕言继续上路,直到后面,才发觉究竟有哪里不对劲的,胡人和他们的长相是不同的,而那些边境守卫的士兵中,竟然有那么几张与众不同的面孔。胡人这是打算趁乱打入?

刚打算折返告诫知府,忽然听到女子的惊呼声。

这里附近很乱,哪怕暴动刚被压制,也有许多胡人在这片肆意妄为,这儿碰巧没有官兵巡视,这群野蛮人就馋上了路过的一位姑娘家。

姑娘家白了脸色,急匆匆的要从这群人的面前走过,被几个人挡住,丝毫不掩饰他们的垂涎,甚至还提出,“跟大翊人过有什么意思,不如跟了我们哥几个,保管你这辈子吃香喝辣!”

看得出这姑娘的家境并不算殷实,以为这样的条件就能把人哄骗走。

这姑娘的脾性还格外的刚硬,见逃不开,冷了脸,“你们让开,再不让开,我可要报官了。”只换来一伙人粗犷的大笑,把她围得愈发的近了,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她一个瘦弱的女子,此刻就像是被狼群围住的绵羊,可她仍然是宁死不屈,甚至打算鱼死网破,一面尖叫出声,一面用牙用手用脚来抵抗。

惹恼了这群禽兽,还被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栽倒在地,在她恨恨的拔出了头上的簪子抵上细白的颈子时,轩辕言终于出现,把这群人打倒在地,拉着这姑娘就跑出重围。

这几个胡人在后头追赶,直到追到人口繁多的街口,不甘心的停了脚步,这里是大翊的国土,他们本就是被驱逐的存在,可不能做得太嚣张了。否则只能吃力不讨好。

姑娘余惊未消,却也知道感谢自己的救命恩人,自报家门,“小女子名为芝兰,是石家的姑娘。多谢公子救命之恩。”犹疑了一下,“这伙胡人特别不好招惹,都是野蛮之人,亡命之徒,公子还是要多加小心。”

轩辕言点头答应,本还要护送她回家的,谁知道半路,就被那伙报复心极重的胡人给盯上了。他出手之前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麻烦,但既然已经出手,定然不会丢下这姑娘一人。

带着石芝兰一面躲避追杀,一面发送求救的信号,险险保命,却得不到半点的回应。

石芝兰害怕又绝望,却还在一夜里主动的道,“公子这是被我连累了,若是把我交出去能够……”

“姑娘不要说这种话。”轩辕言严肃的道,他不会做这种不是人的事情,再三思虑之下,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回去,到了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这种关头,当然是保命比较重要,石芝兰没有多作犹豫,重重点头。

逃离边境可比在这里躲躲藏藏来得容易,两个人稍作装扮,就平安的脱离了危险,一路往医馆的方向走。

眼见着安全了,石芝兰大大的舒了一口气,也带着几分娇怯的对轩辕言低声开口,“芝兰的命是公子救的,芝兰无依无靠,父母早逝,愿意以身相许,伺候公子一辈子……”

正在赶路,轩辕言又一心挂念没找到的神药,以及在家中等待自己的沈清宁,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话,也没有答复。

而他的沉默在石芝兰看来就是默许,她低下头,脸上的羞臊的颜色更重,但心里的决定也愈发坚定,她一定会好好跟着公子,不离不弃。

父母逝去之后,她就一直跟着舅舅舅母生活。舅舅对她还算照顾,可舅母就一直嫌弃她,排斥她,如今有了归宿,是再也不用回到那个家苦苦捱着过活了。

离开家乡的点点哀愁,随着石芝兰想开,被彻底丢在了脑后。

可这一切欣喜和庆幸,都在到了沈氏医馆后渐渐的消去。

沈清宁看见轩辕言完好无损的回来就很开心,安慰他几句,发现跟着他后面的石芝兰,有些发愣,“相公,这是?”

轩辕言仔细的解释了,沈清宁对石芝兰摆出友好的姿态,“石姑娘,你就先好好呆在这里,等安全了可以再送你回家。”温和善良得叫人无法抗拒。

石芝兰的脸色古怪,狰狞了好半晌,一声不吭的跟在轩辕言身后又进了医馆。

沈清宁丝毫不在意她的态度,只认为是被胡人吓到没有缓和,仔细的替石芝兰安置房间,安排饮食,连衣裳都为她准备,照顾得是无微不至。

可石芝兰对她还是没鼻子没脸的,饶是再好的脾气,也有无法容忍的时候,沈清宁难免就对轩辕言疑惑发问,“这石姑娘难道是认识我吗?怎么总感觉她对我有点怨言?”

轩辕言叫她不要乱想,私下,却认真的询问石芝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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