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周全清醒过来十分后悔袒露了自己的心思，可再后悔已经来不及，哪怕那好友只泄露了只言片语，最后还是闹得秘密不成秘密。
周全的话传入石芝兰的耳朵里，她第一反应不是厌恶害怕，而是不知所措。
不知所措之后，她慌忙的采取应对措施，明明都是住在一个医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却还是能想办法与周全保持距离，有他的地方就没有她的身影。
周全意识到她态度的变化，不安，更是忍不住的有一日拦住了她，“石姑娘……是我哪里得罪了你么？若是有的话——”
“没有！”
石芝兰匆匆的打断，眼神不在他身上聚集，看着一边，“我只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毕竟你未娶我未嫁，还是应该疏远些。”
这话说得一点毛病也没有。
如果周全喝醉后没有说过那些话。
他清楚明白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从那一晚之后开始的，“石、石姑娘。”有千言万语想要说，望着她那躲避中含着惊慌的模样，周全终究抿住了唇，将话题揭过，“是这样我就放心了，石姑娘早些休息，明早还有得要忙。”
石芝兰轻轻的点点头。目送周全离开，心底总有一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作怪，她摇摇头，把这抹情绪压住。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只是和周全熟悉的人都发觉，他的心情不太好。
之前的好友对他诚恳的道歉过，他那也是喝的神志不清，这才没有管得住嘴巴。毕竟是周全没有藏好再先，他也就原谅了好友。
以前还有些交集，自从石芝兰刻意不与他见面后，哪怕得了空，周全也不在医馆呆着，时常约好友出门聊天吃饭。
罗金对自己的泄露还有些愧意，说什么都要做东家，周全心情不佳，不与他多客气，只是才落座，就听见旁边一桌猥琐的讨论起沈氏医馆来。
这些人大多都是酒囊饭袋，平日里插科打诨惯了，对有几分姿色的女子都存着几分垂涎。
此时，他们说的正是住在医馆里的石芝兰。
馋她的面貌和身段，却还要把人先贬低贬低，好像这样就能配的上人家，先是说，“学什么不好，来学医，能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子？”
周全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攥起。
另一人又道，“不正经就算了，姿态可傲着呢，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想去调戏却狠狠吃瘪，只得找找嘴上的面子。
周全冷冷的朝那桌人瞥去。
罗金是从沈氏医馆里出来的，即使和石芝兰不熟，听他们这么说心里也不痛快，但是打量了一下那桌至少有七八个人，他们两个人不是对手，还是不要招惹祸患比较好。
见周全已经恼了，罗金连忙压低了声音叫他的名字，“切莫冲动。”
周全不是没有理智的人，灌了一大口的茶水，暂且按捺。而那桌人仍然是不知道收敛，说得愈发过分起来，编排到更多的人。
“傲什么傲，这都是假象，她可是上赶着来做沈家小妾的人，只不过人家大房不喜欢她，才叫她留在医馆里作小工的！啧啧，想想也是可怜，要是愿意从了我……”
这话说的有三四分的真，后面的话又十分的不堪入目，把石芝兰说得比青楼的女子还要放浪，不知廉耻，不遮掩的说着他们对她的想法和企图。还把这些都当成对她的恩赐，好像是行了多么大的善事。
若是石芝兰听到这些，估计恨不得悬梁自尽。
周全再也没办法忍了，即使罗金赶忙的劝阻，挡在面前，他还是瞪着一双发红的眼，操起一把凳子砸了那说得最凶的人的脑袋。
一场恶战立即就开始了。
两方都不是练武的，场面算不得多可怕，只是还是把酒楼闹得一塌糊涂，两边人都被官府的人给扭送走了。
沈清宁把人领回来，对周全做出这种事又是诧异又是恼火，“周全，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我培养你，就是为了让你在酒楼里喝酒闹事的？”
周全低着头，有些无言以对。见她是真的生气，才慢慢的把真相说了出来，也诚恳表示绝不会有下次。
沈清宁知道真相怔楞半晌，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自己好好记着。”一切都明白，却还是要问，“你是真的喜欢石姑娘？”
周全抬头看她，眸子里写满了认真，“是，师父，我是真的很喜欢她。”看上去虽然挺娇气柔弱的，但那天她帮着照顾来医馆的一个老人的时候，那耐心又毫无嫌弃的样子，是真的很打动他。
沈清宁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对石芝兰没有多讨厌，但也绝对不会多喜欢，如今徒弟对她有了感情，她的情绪是十分复杂的，但因为身体的缘故，她很多问题都能想得开。
仔细的想了片刻，她开口道，“周全，感情的事情是需要主动的，你还要加把劲。如果你们真能在一起，也是一件好事。”
轩辕言对石芝兰一直都没有感情，也不愿意被沈清宁安排，既然周全存着这个心思，她不如成人之美。
周全动容的望着沈清宁，感谢她的鼓励，也真的鼓起勇气，准备面对面的把话都说得明白。
石芝兰不会看病，但处理药材还是没问题的，正在后院里忙碌着，周全走到她的对面，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她的心里登时又开始发慌，正想要躲避，周全开口，“石姑娘，虽然这样说有些唐突，但我是真的心悦你……”
石芝兰的脑袋都懵了，心跳如鼓，立刻打断，“周全！你知道我只喜欢轩辕公子，你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匆忙的丢下手头上的事情就逃开，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一天。
周全失意，发现石芝兰更加躲着他。不是知道，还以为整个医馆就只有他一个人。
石芝兰花费了好几日才把自己的心梳理平静，觉得自己还是对轩辕言有情，咬唇，不想这样颓然的在医馆呆一辈子！她一定要做公子的人，哪怕没有名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