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大宣国丞相齐霆权倾朝野,皇权式微。不过因着皇帝手中尚有兵马,才勉强成了如今分庭抗礼之势。
丞相齐霆权势滔天,丞相府满门荣光,更遑论丞相夫人和丞相嫡女了。
皇亲贵胄趋炎攀附者不在少数,尊荣比之皇族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今日,这两位貌似心情不佳,全无昔日的神采奕奕。
“慕儿见过父亲、母亲、大姐。”齐慕低头,一一行礼,礼仪周到,神色谦恭。
大夫人心不在焉,齐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半点注意力都不曾在她身上。
高堂之上,她那丞相父亲,淡淡的“嗯”了一声。
齐慕颔首,深知这府里丞相命令为大,所以自觉起身,退到一侧。
不多时,又有一位女子婷婷而来,面若桃李,妩媚动人,顾盼之间风情万种。
“绾儿见过父亲,见过母亲、大姐。”
“见过二姐。”齐慕微微行礼。
“三妹有礼了。”齐绾微笑,回了个礼,自觉站到了一侧。
“人到齐了……”
浑厚有力的声音响起,接着,高堂之上的丞相大人转过了身体,一身威严的黑袍入目,面容沉毅,不怒自威。锐利精明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的目光威压甚重,带着多年上位者的气势,让人心中一凛。
齐慕敏锐的捕捉到齐霆的目光落到齐涟身上时,齐涟分明颤抖了一下。
齐慕心下了然,有了几分计较。看来齐霆接下来要说的事多半与齐涟有关,只是又为何将她和齐绾也叫了来?
厅堂内的气氛不知不觉的紧张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夫人秦氏突然咳了一声,打破了这僵硬的气氛,她有些无可奈何看了一眼自己那低头不语的女儿,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一步。
“老爷,这是怎么了?您不应该高兴的吗?这太子提亲……”
“够了!”齐霆突然一拍桌子,厉喝一声。大夫人秦氏不说还好,这一开口仿佛触到了齐霆忌讳之处,惹得丞相眉毛竖起,竟是十分生气。
这下大夫人也猛地被吓了一跳,心下虽疑惑却也只得噤声不敢多言了,在这丞相府里,尽管她贵为丞相夫人,也不敢忤逆丞相的意思。
齐霆一拂衣袖,坐在了那张紫檀香木雕花木椅上,他冷着一张脸,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齐涟。
看了几瞬,齐霆终于开了口:“涟儿,你来说说你和太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唤到的齐涟抿了抿唇,神色几番变化不定。
大夫人秦氏看了一眼齐霆,眼见丞相要有发怒的迹象,只得伸手碰了碰齐涟,示意她赶紧回话。
“回父亲,涟儿与太子只是好友,涟儿很是仰慕太子才情,有时会和太子品诗论画,但都谨守礼仪,不敢有所逾越。”
齐涟自认不傻,知道父亲问的是她与太子有无男女私情,揣摩着父亲对太子的态度,她自是不敢说实话。
这一番话可是把齐慕给逗笑了,齐慕面上不显,安安静静的站在一侧,心里早已冷笑连连。
齐涟是假蠢还是真蠢?拿这么一番欲盖弥彰的话,就想糊弄齐霆?
显然,是糊弄不住的。
“是吗?”木椅之上,齐霆神色显然冷了许,语气意味不明。
“那为何今日早朝,太子向本相提亲要求娶你呢?”齐霆执了一个茶杯,慢慢把玩着,语气似乎有些不耐。
“啊?”齐涟故作惊讶出声,心中思绪百转,更多的却是惊喜。太子他,他竟然真的向父亲提亲了!她突然想到先前母亲提及此事,她还存疑,却不想竟是真的……
念及此,齐涟隐隐坚定了些东西,心中不由涌出丝丝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