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有人在呼喊,观内的说笑声嘎然而止,道士们都把惊讶的目光转向了大门口。
随着欢快的叫声,从门外飞奔进来一个十分帅气,但又十分陌生的小伙子,虽然他的欢笑声让人感觉到乖巧可爱,但是大家都不认识他。
面对他们疑惑的目光,敖翔高兴的自我介绍:“诸位师伯,大家好!我叫敖翔,是敖天的儿子。”
“小师弟的儿子?”
“这是……从哪来的孩子……”
大家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打量着敖翔,心里都在犯嘀咕:敖天师弟不是己经……
敖翔站在众师伯的中央,高兴的取下了脖子上的兰玉项链,把它举在头顶上,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终于找到父亲牵肠挂肚的亲人了,他内心的喜悦不胜言表。
“您们终于回来了,哎,怎么没有看到爷爷呢?”敖翔的眼睛在人群里寻找着。
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颤巍巍的拨开人群走上前来,他眯着双眼仔细的端详着敖翔,“孩子啊,你是敖天的儿子?”
“是的,我叫敖翔。您是……我父亲的师父,我的爷爷?”敖翔抓住老人的手,迟疑着问道。
“孩子啊,你的父亲,他……他还活着……”
老人紧紧握住敖翔的手,一下子泪奔了,哽咽难言。小徒儿是他一手带大的,视同己出,付出了多少心血啊,谁曾想翅膀刚刚长硬,就……
过了好一会,老人才止住了抽泣,痛心的说道:“那天,你的父亲独自出去采药,竟然一去不复返了……爷爷真是好伤心哪,你的师伯们找遍了山崖、沟壕,一直都没有寻到他,我还以为他被野兽给祸害了呐,唉!爷爷几十年来一直都在自责,后悔不该让他一个人出去采药……”
敖翔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认为是父亲失踪了呢?
这戏剧性的变化,让他感到费解。
老人说到这里,又埋怨道:“唉,你说敖天这孩子,你要是想走,也应该跟师父说一声,或者跟师兄们打个招呼吧,不声不响的走了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看看……”
敖翔听到这里,惊悚到后背发凉,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师爷、师伯们,他们……他们到底是真的还是虚幻的?为什么自己会有见鬼一样的感觉吶?
明明是他们凭空消失了几十年,现在却说是父亲无辜失踪了,还说父亲一次也没有回来过……
这与现实恰恰是相反的,难道说这些道人在失踪了几十年后,又凭空回到了紫虚观,而且对于他们自己失踪的事情全然不知?
是谁把几十年缩成了一瞬间?或者是……
敖翔感到非常头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父亲当然是真实的,自己与他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不容置疑,问题就出在紫虚观,难道说这个世界上会有二个一模一样的紫虚观?
对!一定是这样,而在这二个紫虚观中,必定有一个是假的,毫无疑问,现在的这个就是假的;
如此说来,师爷和师伯们是被什么力量,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平移进了这个一模一样的幻境里来的……
看来,这是一个早就策划好的阴谋。
或许又是那个超能力的大能,凭空制造出了一模一样的紫虚观,让道士们还和之前一样生活在其间……
这该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物啊!
为什么要把他们平移到这个幻境里来吶?他们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是幻境……敖翔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说这个紫虚观是在幻境里?而我们这一行人,如今也在无意间走进了这个幻境里来了?
那,我们的进入是纯属意外吶,还是被处心积虑的大能引诱进来的?
能量源,就是引诱我们来此地的直接因素,鳝龙会是同谋?或者也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原以为紫虚观就是地下古城的一个出口,大家可以从这里重返人间了,现在看来,是进入了另一个幻境里了,而且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想到这里,敖翔有种想哭的感觉。
这个时候,胡方他们也赶了过来。
敖翔暂时放下了心中的忧虑,忙着给大家作介绍,然后一起到殿内喝茶,稍作休息后。
敖翔为大家分析了目前的处境和自己的看法。
听了敖翔理性的解说,胡方几人一下子沮丧了,天哪,想走出地下古城比登天都难哪!
清尘道长则觉得这个聪慧过人的敖翔,比当年的敖天更加古灵精怪,让人难以琢磨,他所叙述的事情,如同天方夜谭让人觉得可笑,这孩子的目的,是在为他父亲当年的私奔而开脱。
几十年都过去了,道长早就不再追究此事了。自己和徒弟们一直都完好无缺的住在这儿,怎么能说是在幻境里呐?这一行人此次的突然造访,是不是有什么意图呢?
见众人和道长猜疑的目光,胡方便把敖天十七年前救他妻儿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又叙述了紫虚观的师兄们凭空消失后,敖天为了寻找师父和师兄们,他踏遍了大江南北……
“每当大哥讲到您们的离奇失踪,父母的无辜遗弃时,他都非常的伤心,在他的心里,您们就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道长,我们没有必要骗您,骗您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吶?”
胡方所讲的这些,的确令道长迷惑,他也觉得奇怪,“我紫虚观里有那么多的弟子,敖天常常回来,为什没有见到一个人呢?”
“自从师弟失踪后,就再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了,大家非常想念他。”大师兄沉痛的叹息道。
“再说了,别人为什么要把我们移进他的幻境中来呢?这么多年以来,即没有人来胁迫我们,也没有人提出任何无理的要求啊!”
道长十分冷静,几十年前,观内曾有过怪事,自己的桌案上常常凭空出现金钱。记得有一次县衙里来人,说观内占用了几百号劳动力,官家要征用,他十分恐慌,可是后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桌案上再也没有出现金钱了……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我们暂时还搞不明白他的目的。”胡方迷茫的摇头。
大师兄李岩朗声笑道:“这个所谓的大能,不会是你们假想出来的吧?我们还和从前一样,炼丹採药,治病救人,哪来的什么幻境啊?我说小敖翔,你父亲想回来看看,我们大家热烈欢迎,呵呵,你爷爷可是常常念叨他呢!”
胡方听到这儿,笑了,“咱们刚刚认识,大家不相信我们是正常的,可以理解。但敖翔的父亲,您们总该了解吧,如果他是悄悄离开紫虚观的,就会从此隐姓埋名,闭口不谈与紫虚观有关的任何事情,哪里还会让他的儿子来这里,编故事欺骗大家呐?有那个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