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宫主的问话,敖翔不谦虚的笑道:“宫主慧眼,本人即是医生,也是炼丹师。”
“噢?呵,看不出来,小小年纪竟然是位高人。”
宫主有些意外,却又故做老成的样子,把敖翔上下打量了一番,由衷的赞道。
听父亲讲过,高级炼丹师的平均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上,而这位少年与自己的年龄不相上下,就已经是高级炼丹师了,太不可思义了。
敖翔自嘲的笑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郎中,不是什么高人。”
“哎,小神医,你姓什么?你的医术是家传的,还是拜师学来的?”
宫主一听便来了兴趣,全然忘记了人家有急事要办。
“禀宫主,我姓敖,医术是跟父亲学的,应该属于家传吧。”
敖翔虽然心里很着急,但是出于礼貌,也为了尽可能的征得人家的同意,只好耐着性子。
宫主眉头微蹙若有所思,“噢?我有一位神医伯伯,己经十几年没见面了,他也姓敖,他给人治病只用丹药,他的医术、医德都很高,非常受人尊敬,被人们誉为神医、丹王……只是他住在苗疆,离这儿很远。”
“他的脖子上,是否带有一个兰玉项链?”敖翔心里一阵激动,急切的追问。
宫主肯定的点头,“听我父亲说,那是一个兰玉银心的项链,很精美的。”
这一刻,敖翔如同见到了久别的亲人,止不住热泪盈眶,“他就是我的父亲啊……”
为了证实这一点,他从脖子上取下项链,递给了宫主。
宫主十分惊讶,“你,是伯伯家的弟弟?伯伯他还好吗?”
“我父亲如今被秦始皇关押在京城的天牢里,我此次借道,就是要去搬兵救父亲。”
宫主一听很震惊:“伯伯在天牢里……走,快随我到后殿去,你慢慢告诉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敖翔他乡遇故人,止不住悲从中来,他向宫主哭诉了几个月来的种种遭遇。
宫主很气愤,“真是难以想象,这朗朗乾坤简直没有天理了!唉,我们从苗疆搬回来已经十几年了,一直没有机会前去看望伯伯,没想到他竟然遭受了冤狱之灾。”
“姐姐以前也住在苗疆?你是怎么认识我父亲的?”
宫主一激动,忘记作自我介绍了。
“我姓胡,名蝶,这个名字还是伯伯给起的呢!那年母亲生我难产,多亏了伯伯深更半夜赶了几十里的山路前去施救,才有了我和母亲的平安脱险。”
哦,敖翔听父亲讲过,那是一家善良的神狐。
“哦,原来是胡蝶姐姐呀!我听父亲讲过。”
宫主忽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听我父亲说,那个时候伯伯还没有结婚呢,呵,所以我应该是姐姐。”
“是啊,父亲说,方叔叔曾经告诉他,说他的红鸾星己动,不久他就遇见了我母亲。”
他乡遇故人,而且还是父亲曾经救助过的神狐,敖翔非常高兴。
“小弟,我要和你一起去救伯伯,不知小弟有什么计划?”
“我原想请几位高人去救父亲的,后来仔细想一想,京城大内高手如云,何况父亲还在天牢之中,那里重兵把守戒备森严,别说一个人进不去,就是一只鸟也飞不进去的。”
“是啊!我们必须商讨一个万全的方案,到时候,咱们不但要调开亲卫们,还要有人去天牢内救人,还要有人在外面接应,人手足够才能行动。”胡蝶考虑的很周到。
敖翔赞同的点头,“姐姐说的对!所以我要去东海求救搬兵,你就在家等着小弟的消息吧,等我回来后,咱们再计划如何赴京救人。”
“那好吧!人多力量大嘛!我的父母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把这个哨子带上,如果遇到什么情况,只要一吹口哨,我的同类就会即刻从四面八方赶来相助你的,我的家族很大,可谓遍及天涯海角。”宫主不无自豪的笑道。
敖翔双手接过白色的骨哨戴在脖子上,他并不知道,这个骨哨代表着神狐一族最高的权威。
“哎,姐姐,小弟有一事不明白。”
“什么事?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给你解答。”
“安泰神宫为什么只接纳从南面过来的人呢?”敖翔问。
胡蝶不加思索的回答:“刚开始,这条路上闹瘟疫,我所说的是好多年前的事情。各个村庄都有疫情,村民都死了大半,还有一小部分的人家搬走了,可是,瘟疫还在动物们之间传播。为了掐断这个传染源,我的爷爷便让路上的蒿草疯长,阻止行人路过。”
“哦,原来是这样啊!”
敖翔低头想了想,“那这座安泰神宫……”
“后来瘟疫虽然被爷爷治住了,但被感染过的动物出现了异样,就是变种现象,这个,你在路上应该看到了,变种后的动物体形高大,除了主动攻击人类,己经没有了病菌。为了阻止它们伤害人类,爷爷险些把它们灭尽。”
“一定又是因为那个生态平衡吧。”敖翔笑道。
“是的,为了长久打算,于是,我的爷爷便在这里修建了安泰神宫,希望百姓们能够远离瘟神,不被恶兽所伤,生活的平安快乐。”
胡蝶还是没有正面解答敖翔提出的问题。
“从此向北,是一个乡镇,人流量比较大,消息传播的快,很多人都不敢走这条路了,敢来的是一些自称侠客、道士的人,他们以捉妖为名,常常来神宫捣乱、偷东西,还硬逼爷爷把宫女送给他们做妾,爷爷一怒之下,不再过问北路的事,也不再接待从北路来的人。”
听到这里,敖翔总算明白了。
“从神宫向南数百里,基本上都是荒坡野岭,即没有人烟,更没有人经过。途中一个客栈,一个饭店,都是为了验证过客而设置的考点。”
敖翔一听急了,“可是姐姐,我差点被他们害死。”
胡蝶笑了,“那只是一种警示,到了最后,绝对会让你有惊无险的。但是,这里有一个前题,你必须是一个正人君子。”
“那些考题太凶险了,胆小的会被吓死的。还好,可以临时解决温饱问题。”
领教过了这些考题,也明白了他们的苦心,还算不错,总算过关了。
敖翔心里刚刚一松驰,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姐姐,在来的路上,小弟因走错了路,曾经夜宿荒村,就在半夜里来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冤魂,她说自己是孟姜女,他的丈夫范喜良,被强行拉去给秦始皇修筑万里长城……”
“女鬼?”
“是的。孟姜女因为寻找不到丈夫而哭倒了长城,当城墙下出现了范喜良的尸骨时,她忍不住抚尸痛哭,泪水滴到了亡夫的身上,没想到范喜良竟然复活了,而且还成了僵尸。”
“哦,僵尸?”宫主皱着眉头。
“京城出了僵尸,一时间人人自危。天还没有黑就家家关门闭户,亲卫队全城排查把僵尸赶到了野外,孟姜女一路紧追,试图能够唤醒它,但是没有想到,她却被僵尸咬死了。”
“唉,好可怜哪!”
“孟姜女因为阳寿未尽而被卡在阴阳界里,白天被阳光烧烤得皮开肉绽,夜晚又被阴风抽打的体无完肤,受尽了折磨。”
“那怎么办哪?我根本不知道怎样帮她。”
看着宫主着急的样子,敖翔确信,神狐一族绝对是善类,但至少宫主是。
“有办法,孟姜女己经告诉我了。”敖翔笑道。
于是,敖翔如此这般讲了一遍。
“姐姐,半个月前,我己经杀了那个僵尸,并取到了尸油,也画好了图像。姐姐,你只须帮忙找个十字路口,在月黑夜把此画像烧掉就行了,他们就能投胎转世了。”
“好的,弟弟放心,就交给姐姐来办吧。”
胡蝶一口答应了下来,又让人给敖翔准备了许多吃的、喝的、用的。
敖翔痛快的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衣衫,吃顿饱饭后,睡了个踏实的觉。
第二天清晨,胡蝶为敖翔施了缩地术,姐弟二人这才依依惜别。
敖翔出了安泰神宫,快马加鞭继续北上,很快就走出了荒凉之地,来到一个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