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唤音揉一揉萧小白头发:“除了你那个不着调的师叔祖姬重幽还能有谁?”
“啊!”萧小白猛地一拂撑,“娘亲,我想起来了,师尊爷爷曾跟小白说过他有个不太成器的小师弟叫小鸡,我当时还问爷爷来着,为什么不叫小鸭?师尊爷爷说他姓鸡不姓鸭。”他恍然一笑,伸手指着姬重幽道,“原来你就是师尊爷爷口中的小师弟小鸡呀?”
“小鸡?”姬重幽气的七窍生烟,这聂凤邪就是这么跟他的徒子徒孙介绍自个的?他爷爷的,太有损他的形象了,指尖凝起淡淡烟雾,那烟雾极轻几近透明。
他面含嗔怒抬手就往萧观音头顶探去,小白立时警惕起来:“小鸡师叔祖,你不能伤害娘亲。”
“小白,无事。”萧唤音脸上平静无波,本能的感觉到头顶有丝许暖洋洋的玄气在浮动,一双敛了万千风华眸子淡淡的看着姬重幽,“师父念叨了十一师叔整整四年了。”
他的手掌在她头上停留片刻,眸间似有动容之色:“那老儿竟还想着我?”
“当然,不仅想你还夸你。”
“还夸我?”姬重幽眼里涌出几分惊诧之色,莫不是他离开的时间长了,凤邪那老儿知道错了。
“是啊!”小白连想都没想道,“师尊爷爷夸你是个无赖,时常念叨你欠了他三百两银子到现在都还没还。”
姬重幽咳了一声:“怪道凤邪肯收你为他唯一的女徒弟,原来是……”他刚探了她的玄气,当真是天纵奇才。
他四年多未归长生天,却知道凤邪在四年前收了个女徒弟,他自是想见见究竟是何等样女人能让凤邪破例,如今一回来便来看了这母子二人,满足了一下好奇心,顿了顿他转口道,“原来都是一样嗜财如命的小气鬼。”
“小鸡……”小白开口。
“不准叫小鸡师叔祖。”姬重幽打断。
“哦。”小白点了点头,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白色帕子来,迎着风将帕子抖开,却是当年姬重幽打给凤邪的三百两借条,小白笑道,“老鸡师叔……”
“萧——小——白。”姬重幽怒喝一声,“叫我十一师叔祖就好了,或者直接叫师叔祖也行。”
“好吧!”小白无奈道,“十一小鸡师叔祖。”他将白帕子递到姬重幽幽眼前,“这是师尊爷爷给的压岁钱,如今还请十一小鸡师叔祖还钱。”
“没钱。”姬重幽气的不行,重重道,“叫我师叔祖就行。”
“好吧!”小白又是一声无奈,伸手挖了挖鼻子,慢幽幽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绣着彼岸花开的红肚兜,“师尊爷爷还说了,小鸡师……”
姬重幽一见迎风飘扬的红肚兜脸色大变,“嗖”的一声,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咦?”萧小白疑惑,“娘亲,小鸡师叔祖人呢?”
“没见他脚底抹油了么?”萧唤音叹一声,“果然是个无赖。”又转身蹲下拍了拍小白的肩谆谆道,“小白,你现在知道用功练武了吧?不然打不过人家连银子都要不回来。”
“那连师尊爷爷和娘亲也打不过小鸡师叔祖么?”
萧唤音望着姬重幽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小白,总有一天娘亲能打得过他的。”
“嗯,总有一天小白也能打得过小鸡师叔祖,到时小白要连本带息的一起要回来。”小白豪言万丈。
“阿嚏……阿嚏?……”逃离到远处的姬重幽忽然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乌云压顶啊!
……
两日后,一辆青幄马车缓缓行驶在兴都繁华的大街上,街上人流如织,萧小白从深蓝色马车帘内探出圆圆的小脑袋,满眼的好奇之色,兴奋道:“娘亲,这里好热闹。”
“小白,以后想瞧热闹有的是。”
“哒哒哒……”正前方忽响起一阵马蹄声,急促如雨由远及近声声传来,一妇人当街惨叫一声:“啊!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