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高默特的童年导师来访的消息在小小的家里掀起了轩然大波。玛丽责怪着高默特事先不通知,一边穿起厚厚的皮袄准备到集市上购买食物。
“您就是高默特的老师吗?我一直有听他说起您的事情,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奥格听了玛丽的话笑得合不拢嘴,用手把脱臼的下巴合起来,眼神越发慈祥:“真是懂事的孩子,日神会保佑你的!”
“爷爷爷爷,你是爸爸的老师,就是说你懂的东西比爸爸还多对吗?”
“当然了!你爸爸才学了我不到百分之一的本事呢!”奥格把艾丽莎抱坐在怀里,乐呵呵地说:“你想不想跟爷爷学习啊?魔法、武技、神术爷爷都可以教你哦!”
朵蓝扯着奥格的衣角,仰起头眼泪汪汪。
“来来来,你骑在爷爷脖子上!”
当小阿里从被高默特呵斥的噩梦中醒来时,进客厅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头上顶着个萝莉大腿上坐着个萝莉的怪爷爷。
“这位……是我的老师。”高默特只说了一句,没有继续介绍。
“你就是阿里的儿子吧?都长这么大了,好好好!”奥格一副慈祥老爷爷的做派,点了点头让小阿里坐下。
小阿里顺势坐下,奇怪地说:“我还从来没有听叔叔提过有个老师呢!”
“这是叔叔很小时候的事情了……”高默特头痛不已,解释说。
“我该庆幸我还没有彻底从你叔叔的生活里消失,起码他还告诉了老婆!”奥格笑呵呵地说,小阿里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一冷。“要是过多几年说不准就没我这个人了!”
“啊,叔叔昨天说会叫人跟我一起去冰雪城,是老师您吗?”小阿里灵光一闪,问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不等高默特辩解,奥格爽快地应下了:“冰雪城嘛,我很早以前到过那里,一堆的冰渣子其实也没啥好看的,也就冰堡还有点意思。你要是想去……”
“小阿里只是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普通地。”高默特咳嗽一声打断了奥格的话。
“昨晚才清理了那些垃圾,你还想着普通地进冰雪城看看?你是想借阿里斯特的名声威慑白山那些人吧?”奥格摸了摸艾丽莎的头发冷笑着说:“虽然我离开了很久,但是我眼睛可一直都看着这边呢!”
“不要高估了那些贵族官僚的下限,尤其是名利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饿狼也不足以形容他们对权力的渴望,只要嗅到鲜血的味道就连冬眠的熊他们也敢惊扰。更何况你们一个是退隐的老狼,一个是刚学会走路的麋鹿。”
“或许你们可以走进冰雪城的城门,但是想要再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白骑士向我承诺过,会保证路途还有艾丽莎和朵蓝的安全。”高默特低声说道。
“白骑士?难怪你居然有胆量送两个小宝贝进虎口,原来是找到靠山了!”
“白骑士只听从族长的指挥,祖父虽然不喜父亲也不至于加害两个无关紧要的血亲。”
“我猜,你那祖父快要去见雪山神了吧!”奥格把朵蓝从头上拿下,两只萝莉一起抱在怀里:“老家伙自觉时日无多,突然想见见从未会面的曾孙女?我说得没错吧?”
“如你所言,老师。有什么不对吗?”
“最大的不对就是你居然没告诉我!”奥格叹气道:“我感应到留给你的东西在玛丽身上,你身上还有一股神圣教廷的恶臭味,是神恩廷出手了吗?”
神圣教廷?恶臭味?神恩廷又是什么?小阿里听得一头雾水,又隐约感觉到事情跟自己有关。
“这个小家伙身上有哥顿联合的味道,看来就算你们走得再远也躲不过有心人啊!”
哥顿联合?我?小阿里更加糊涂了,我是想去哥顿联合见识见识,但是我都还没有动身啊!
奥格把艾丽莎的袖子捋起,把玩着套在纤细手腕上的金色手链。
“侦测邪恶,神圣护佑,圣疗术。教廷的人还挺舍得下本钱的。”
奥格不停地摩挲艾丽莎的小手,直到高默特忍不住哼了一声。
“不好意思,好久没见过这么美的手了,一时情不自禁……”
“老师,您有什么看法吗?”高默特急急打断说:“其实我已经跟神圣教廷打好招呼,艾丽莎成年后就会成为西北地区的圣女,进驻里墨特的除了光明神殿还有战神神殿。”
“光明神殿、战神神殿,还有法师塔。商业大厅是不是也要建一个?啧啧,池塘不大河怪倒是不小,浑水摸鱼是好小心被翻了池塘啊!”
“没有办法的老师,您看!”高默特苦笑着摊开手,手心里是一块黝黑的石头。
奥格接过石头轻轻一搓,石皮破碎后露出了隐藏的珍宝。
“……神陨石,”奥格习惯性地摸摸头,懊恼地说:“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跑到这里都躲不过!”
艾丽莎伸手一捞想把闪烁着七彩光芒的宝石据为己有,不料旁边杀出一只肥嫩的小手捷足先登。看着妹妹嘴角快流下来的口水艾丽莎鼓起嘴巴,却没有再跟妹妹抢夺宝石。
奥格伸手捏住艾丽莎的脸颊,笑着说:“这种破石头有什么好玩的,等下爷爷送个更好玩的东西给你!”
高默特无声地叹息。确实,如果他还是那个白山家族的小少爷,神陨石无疑是天赐之宝。偏偏在他远走他乡安定下来之后,这个本应默默无闻的穷乡僻壤又发现了令人疯狂的宝藏。宝藏虽好,没有把它掌握起来的实力就会变成祸害,高默特深知这一点。在发现神陨石的同时高默特马上把知情的人全部关了紧闭,无奈这个世界有着种种的超凡力量,并非闭紧嘴巴就能保守秘密的。
“这是什么东西,很贵吗?”小阿里十分好奇,这种石头他也是第一次见。
“把你领地里所有的东西加起来都不够这块石头值钱。”高默特一巴掌打在小阿里头上:“理论上来说这块神陨石也属于你的财产,是不是很心动啊?”
“嘿嘿,这个我不懂,叔叔你拿主意就好。”
面对领主的嬉皮笑脸,大管家只能落败。
“不就是块石头嘛,大家都想要的话每个人送点就是了,剩下的让他们自己去抢,谁实力大就占多点呗!”小阿里一脸无所谓,“按我们里墨特的规矩来,整个擂台,让他们上去打,按名次分配,这样谁多谁少也不能怨我们。”
奥格饶有兴致地看着小阿里。“高默特,你还没有人家小孩看得清啊!无欲则刚,哈!阿里斯特能活着回来还能捞个领地不是运气好而已啊!”
“高默特叔叔的老师,你也认识我父亲吗?”
“阿里斯特?硬要说的话他也算我的弟子,不过他一直没有承认而已。”奥格回忆着说:“他从我这里偷走了一把剑,一套铠甲还有一个护身符,趁着天没亮跟着别人跑了。我记得当时他屁股中了我的魔法箭,趴在马背上还喊着一定会回来找我报仇……你戴着的这个护身符就是被他偷走那个。不不不,你自己留着吧。虽然我忽悠阿里斯特说这个护身符有日神的祝福,其实就是个普通的铁牌子而已。倒是那把剑跟铠甲,你爸爸把它们当废铁卖了吗?”
小阿里握着视如珍宝的家传护身符,一时间有种不知道说什么的感觉。
“老师,你不要戏弄小阿里了。”高默特走过来给小阿里解围说:“阿里斯特临死前特意嘱咐过要用剑和铠甲随葬,现在应该都已经生锈了吧!小阿里,你保管好护身符,这种东西老师多得很,你不要在意!”
“话可不能这么说,那套装备可是……算了,反正你也用不上。高默特,我看这小孩刚才的主意不错,就这样干吧!”
“要是早一个月还行得通,现在家族里已经有流言说我要依靠矿藏拉拢外面的人来实现复仇。如果应对得不好下次来的就不是一个秘密小队了。绝对不能让玛丽和孩子们受到威胁!”高默特沉静地说:“这次让小阿里带艾丽莎她们进冰雪城,一是让家族放心,二来也是让他们知道孩子们在教廷的庇护下省得某些人冲动。第三是希望借助阿里斯特的影响让家族投鼠忌器。老阿里虽然走了,冰雪城里的贵族们多少还是念他的旧情的。”
“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小规模的金矿,到时候带他们去看一下让他们放心。只要我把神圣教廷、哥顿联合和真理会都拉进来,小阿里刚才说的事情就能够实现了!”
两只小萝莉在奥格身上玩腻了,跳下来躲到一边玩石子。小阿里听到一些熟悉的名字,但是把它们串联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奥格则鼓着掌,脸上挂着意义不明的笑容。
“很好,你能想到这里已经不错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几个孩子能够平安到达冰雪城吗?你的依仗就是快要走到门口的那只傻大个?”
高默特转头一看门已经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