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很久也没忍住。
祁令亲自动身去了北方一趟。
在新学校问过，找过她的同学打听，在她家楼下溜了好几天。
没一点消息。
他心里慌了起来。
无奈之下，只好从陈希这里入手。
明明才半年未见，她的变化实在不小，成熟了很多，不过在见到祁令那一刻还是有些崩裂。
“我来找瑶瑶的。”
陈希挽了一下头发，妆容精致。
“哦？”
祁令握紧了手，“她是不是出事了？”
陈希夹了一块方糖扔进杯子，咖啡溅出了一点，那深色的几滴就印在白色的桌布上，看的祁令内心压抑。
“是啊……”陈希终于出声了。
祁令看向她，听她继续道：“瑶瑶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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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希再次接到电话的时候有些心烦，挂了好几遍。
那边锲而不舍，她皱眉接起，语气不善：“别烦我。”
默了一瞬。
她想挂电话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许久未听见的声音。
晚上十点钟，她请了假，匆匆挎着包包出了校门打车。
这才二月初，外面还很冷。
她穿了一双细高跟的长靴，衬着腿修长纤细，很是好看。
不过久久打不到车，站在冰面上就显得有点狼狈。
站了约莫有小半个小时，那个电话再次打了过来，许是知道了她的难处，问她需不需要过来接。
陈希咬着牙，正巧看见一辆车速度慢下来。
“不用。”说完就挂断电话，拖着有点冻僵的腿上车。
巴掌大的精致脸蛋被路灯照的忽明忽暗，光亮时带着显然易见的落寞。
到医院是一刻钟之后的事情。
林殷正等在门口。
两人见的第一面倒没有想象的尴尬，对视一眼后，并肩向着楼上走。
“他怎么回事？”
电梯里面空空荡荡，陈希率先打破沉默。
林殷不自觉的的叹了口气，没回答，转而问林瑶的事情。
陈希回避了一会儿，在电梯门开的那一刻，眼睛碰到明亮的光，一下子就花了，怎么都忍不住的泪意，委屈又绝望。
模糊了眼前视线，哽咽着说：“祁令走的半个月之后，在家割腕了。整个浴缸都是血，还吃了一瓶的安眠药，当时人就没了。”
林殷握紧了手，“怎么没跟我们说？”
陈希委屈又气，抬头质问道：“我他妈哪来的机会跟你们说，联系方式处理的一干二净，我差点都……”
周围有人投来视线。
她把自己自残的事情憋了回去，抬手擦了擦眼泪，声音低了点：“他到底怎么了？”
林殷想问她怎么了，有没有受伤，又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问，低头苦笑：“跟瑶瑶一样，割腕。”
陈希向着病房里面看了一眼，“现在人怎么样？”
林殷摇头。
祁令中午就突然没了消息，他担心出事，赶紧联系了朋友过去看。
在前台说了好久才肯开门，第一眼把人都吓坏了。
祁令下手特别狠，血把床单都浸染湿了，满屋子的血腥气。
其实这半年抢救室进了不少次，林殷坐在门外的时候都想着，是不是这样他才能真正的解脱。
林瑶已经不在，林殷也就没把这些事情藏着掖着，详细的说了一遍下来，平淡的语气，带过这屈辱压抑的半年。
陈希哭的不成样子，妆花了大半，被他抱在了怀里摸摸头。
“阿令当时有苦衷的，他不回去，他父亲可能很难活下去。虽然他没提，但是大家都看的出，他是真的想跟瑶瑶在一起很久很久……在回到寒城之前，他心里有解决好事情就赶回去订婚的打算……这半年之后也是。”
这一切，也是为了保护林瑶。
陈希哭到没有声音，手指颤抖着在手机上按出一段文字。
“在瑶瑶心里，他还是最好的那个。”
是啊，瑶瑶留的那封信里面写着，很开心能与祁令在网络相识，在现实相爱，她不后悔这一切，在她心里，他永远是她的挚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