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唐沉双并没有太过惊讶，他轻笑了一声，起身为自己和客人冲了两杯咖啡。
“我要喝茶叶水谢谢。”周祇理直气壮要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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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沉双认命地倒了咖啡，洗了洗杯子，泡了一杯茶端了过来。周祇接过茶水准备道声谢，却被混着咖啡味的茶香熏出白眼，默默地把杯子放到一边。
“家里没有多余的杯子了，您担待一下。”唐沉双优雅地捏着小杯子，轻轻嘬了一口，快活地眯起眼。
周祇看了看他，一板一眼地说：“理论上来说，我应该可以和地球文明中的神相提并论，但你的态度好像不太正常。”
“抱歉，我们是唯物主义。人可以适应自然改造自然，你的能力再强大，我们也可以打破壁垒平等对话，而且，你算是高级智慧体了吧，我们在你眼里就是蝼蚁，你大概是没有那个心思同我们计较，毕竟，没有威胁。”唐沉双地发表了一番演讲。
周祇听完竟认真地思考了一番，然后抬起头，严肃地对唐沉双说：“但我还是想看八卦，你知道你妈妈和意识界的某个势力混在一起了吗。”
这话歧义很大啊，唐沉双直接一口咖啡吸到气管里，剧烈地咳了起来。周祇坐在一旁，看着他咳得撕心裂肺，咳得山崩地裂，咳得涕泗横流，纠结地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应该安慰你一下。”
唐沉双连忙摆了摆手，努力顺平自己的气息，周祇也是听话，慢慢品尝起手中的茶，没有再出声。
终于，唐沉双缓过了气，拽起纸巾擦了擦满脸的泪水口水还有身上的咖啡，摊在沙发上哼哼唧唧。
“我妈妈她······”唐沉双现在一句话还需要大喘气。周祇也不急，小心翼翼地喝着茶，顺便竖起耳朵认真听。
“她不会选择某一个势力，她只是无聊。”
“艺术家嘛，多多少少都有些奇怪的想法，想体验各种故事，想激发各种情绪，再将它们融入作品之中。”
“她挺聪明的，不会让自己陷入绝境，所以我也懒得管她。”
没意思，周祇撇了撇嘴，手里的茶也不香了。
“其实······”唐沉双撇过头看向周祇，“我一直在想，到底怎样的统治者才能能更合理地管理这个组织。”
“陈老那拨人确实一心为了组织，但思想过分迂腐，危机感太强，所以手段越来越血腥残暴，人也变得不可控，慢慢开始凌驾于理法之上。这样发展下去······”唐沉双顿了顿，“和***有什么两样。”
“而另一方势力，我暂时还不知道领导者是谁，但他们确实是带着私欲。他们的组成很复杂，有灵者，也有其他区的人，甚至还有外界的参与。他们有的想要得到异能，有的想利用组织的能力获得财富和社会地位，还有的是想把更高的科技，更深的艺术散布出去，造福全人类。”
“我无法评定他们的对错，但在我看来，他们都不适合统领这个庞大的组织。这里，需要一个绝对中立的统治者，但他必须是个人，他需要了解人类社会，人类本身，参透所有的情理法，做得到绝对的公平。”
“可是宇宙的意识也分善恶。”周祇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留在这里并不需要做什么思考，自己只是一个能量体，人类文明于他，只是一瞬。但看遍了生命与文明，到底生出了感情，善恶是非，自己真的能辨得清吗。
唐沉双看着他笑了笑，“你有欲望吗？”
“什么才叫欲望？”
“想要得到。”
周祇认真地想了想：“想要看遍宇宙的所有故事算吗？”
唐沉双轻笑着摇了摇头，“不算，这个和人类没有关系，你不会有立场。很公正。”
“说到这，我挺想夸一下我老娘，她跟你真的挺像，她······”
“哦！”周祇突然想到了什么，打断唐沉双的话，“我刚刚一直想跟你说来着。我不太认可你说陈老的手段过于血腥残暴，他也许暴戾了些，但没有沾过血。倒是你妈妈合作的那一方，这些年打着陈老的名头，杀了不少人，陆晓的父母也是死于他们之手。你真的不需要担心一下她吗？”
两人无言对视了一番。突然，唐沉双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翻箱倒柜找出一些装备。周祇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不紧不慢地提醒道：“那些装备的功能太落后了，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我只是想去看看热闹。”他被唐沉双又惊又急的双眸紧盯着也不恼，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故事看太多，但我还没有亲身经历过两个矛盾体对立的场面。”
“那就别哔哔赖赖了。”唐沉双有些不爽，如今的他和周祇，与初次见面相比仿佛交换了身份，这种失落感从一开始的兴奋里慢慢显露出来，已经变得难以忽视，如细细麻麻的小刺不断在身体内穿刺，虽不至于太痛，但也难受得紧，谁也不知道它们最终是被慢慢消化，还是愈演愈烈破体而出。
被唐沉双拽起的时候，周祇轻叹了一口气，“你大可不必嫉妒我，就当以前的周祇已经死了，我现在，只是借了他一张皮的能量体。”
唐沉双闻言，松开了接触对方身体的手，眼神有些冰冷，“首先，请你管理好自己的能力不要肆意窥探别人的意识，然后，我们先去救人，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