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武功极高,带我穿梭于王宫各处,无人发觉。
昏迷不醒的我感觉被人放下,靠在柱上,下意识抓衣角,可衣角却在手中划过。
用仅有的意识,微睁眼,恍惚望见离去的背影,嘴唇起皮,嗓子干涩不已,嘴巴虽一张一合,却一点声音都未发出。
背影消失后,淑芳殿大门突然打开,茹妈妈从外匆匆回来,神色焦急,还不小心摔了一跤,看着我甚是心疼,悬在半空的手落下,再也没了知觉。
那人走了,莫名有些失落,书中所讲的英雄救美的结局可不是这样,公子救小姐,小姐以身相许,就此后,两人过上神仙眷侣般的生活,怎到我这里,剧情全变了。
寒宸还在决斗,天空飘起雪花,死尸遍地,白雪也被染成红色,手握沾满血的擎天剑站在树上,目光极具寒冷的看着最后一位断臂将士,冷冷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他想要的,我慕寒宸从不在意。”
断臂将士疼的面色狰狞,但还是双膝跪地,给寒宸行大礼,感谢寒宸不杀之恩,便一瘸一拐的往林子深处走。
乌鸦嘶鸣划破天际,血腥弥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闹的废墟上,冰带人马赶来,正挖坑埋葬死去的将士。刚刚消散的哀鸣和剑影又在风雪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恐怖,浓重气息令人窒息。
一声令下,剑与剑的碰撞声响彻云霄,以此来祭奠光荣牺牲的将士。
雪无声无迹下着,飘落在睫毛上,慢慢凝固。
寒宸手握擎天剑站在刚刚堆起的小山丘前良久,对着身后的冰说道:“你们先回去。”
不知已昏睡多久,要不是肚子饿的厉害,估计依旧会选择昏睡。
茹妈妈一直守在身边,用浸湿的帕子轻轻擦拭干裂的唇,已三天三夜不曾合眼。
寒风划破窗纸悄然吹来,将昏睡的神经惊醒,恍惚见一白衣公子,公子见我立刻转身往外走,毫不留恋。
以为出现了幻觉,咬了咬手指。
“疼”
屋内除了茹妈妈和自己,再无他人,原来真的是幻觉。
茹妈妈正在身旁安静睡着,伸手抚平紧皱的眉,将被褥盖给茹妈妈,便小心起身去觅食。
因太饿,转眼桌上的糕点就已被扫荡,可肚子丝毫没有饱感,摸着依旧扁扁的肚子,望着窗外雪花飘然落下,一抹白影突然现身视野。
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但腿却实诚的往外走,推开门,脚前一碗刚熬好的乌鸡汤,旁边还放了两鸡腿,还冒着热气,满足拿起鸡腿啃,眼神扫描安静如初的四周,不见人影,起身面对空荡荡的院子深深鞠躬,态度极为恳切:“谢英雄相救,等来日用的着我的地方,定竭力相助。”
四周响起一男子之声“赶紧回去,莫要着凉。”
“得咧,我现在就进屋。”
啃着鸡腿,端着盘子就进了屋,茹妈妈还在睡着,轻声轻脚坐在火炉旁边吃边喝,甚是满足。
吃太过狂妄,声音太大,吵醒了茹妈妈。
茹妈妈一惊,突然站起四下慌乱寻找,直到看到坐在火炉旁的我,才深呼一气,摸着胸口走到我面前:“公主可还有其他不适?”
摇了摇头,满嘴都是油的叫着茹妈妈赶紧去休息,可茹妈妈不听,非要给我做吃食,看着茹妈妈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挺不负责任的,茹妈妈一把年纪,可我一点都不让她省心。
吃饱喝足,就该兴师问罪了。
茹妈妈严肃站在屋子中央候着,摸了摸圆滚肚皮,理了理衣服,嬉皮笑脸凑到其面前,询问茹妈妈是否感冒,却被茹妈妈一把推开,还直言我不懂事,出去那么久,现在才回,一点儿都不替自己操心。
可怜巴巴上前抱着茹妈妈诉说惨痛的经历,硬是挤出两滴泪水,以此来博取同情。
“妈妈,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听你的话,就算要出去也提前给你报备,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在和我计较了。”
茹妈妈到底心软,捏了捏我脸,丝毫不曾告诉我她为了寻我在王宫找了一夜,为了知道我的消息,还到素妃那里碰了壁,要不是刚刚出门伸懒腰无意听到下人们嚼舌根,我怕永远也不会知道。
抱着茹妈妈一阵撒娇,茹妈妈向来是最受不了我这招。
果不其然选择妥协,命人进来给我更衣。
很少时间看雪,趁茹妈休息,披着大衣在院里独自玩,只是一人实在无聊,那些个下人骨子里已刻下卑微的顺从,对我一直都是恭恭敬敬,从不逾界,虽多次要求她们同自己一起用膳,命她们一起玩,可她们从未放不开,要不就婉言相拒,碰了几次壁,也渐渐不在试图去改变她们什么。
一抹红色自远处走来,面色红润有光泽,站在原地目光寒冷的看着羽烟,雪紧握于手。
“你怎么还好意思来?
羽烟拉起我手,又从怀里掏出极为奢侈的金鞭放于我手,借着月色还微微散着金光,她告诉我这是送我的大婚之礼,那晚就因去买金鞭才和我走散,她在街上找了很久,可却不曾找到我,还差点被锁在宫外。
回了宫本想来淑芳殿看我回来了没,却不想素妃知晓此事后,半路拦截羽烟,命侍卫架着羽烟回去,丝毫不给羽烟逃离的机会,之后就一直把她锁在屋内闭门思过,门外站着数十名侍卫守着,直到今天听闻我醒了,以死相胁,才脱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