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对阿爹所讲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心想要是有神仙跟自己一模一样,那就再好不过。这样以后就可背着父亲出去玩,就算阿爹用法力也无法识破。
正在窃喜,阿爹看远处的普陀山,摇头告诉,神仙可变幻千姿百态,是三界中唯一存在,不会有长相相似之说,除非是神仙本元幻化。
墨迹半天,重新在马车上坐好,目不转睛的看这个同被我打下轮回台的寒宸一模一样,窃想难怪能被我打败,原是少了一魂到人间历练。
看来是吃了狗屎运,现下想想,要不是被婚书气昏脑子,真不敢独闯九重天找寒宸麻烦。
因阿娘和天后是闺蜜之故,自小就和寒宸联系紧密些。
寒宸去太虚山学艺,阿娘知道后,也即刻送我过去。寒宸那时苦读诗书,勤练武功,专心习法,不像我日日胡作非为,扰乱课堂,每天不惹点乱子就不甘心。
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师父教我习书写字,那就是间接要我小命。
在太虚山折腾了三千年,除了学会偷奸耍滑,也没有学到其他有用的东西。
阿爹和阿娘深知我不是修行那块料,再加上师父的极力劝退,终是恢复自由,重回三重天做老大。
我和寒宸就是两个极差,就算一起学艺,也无交集,他喜独来独往,而我喜三个一群,五个一档的打闹嬉耍。我们就是两条平行线,要是这两条线发生关系,那必须要有搭线人。
阿娘和天后总喜欢将我和寒宸绑在一起,每一次阿娘带我去九重天找天后,说是去玩,一到九重天就把我关在寒宸书房里,让我向寒宸学习,增点知识,起初寒宸还讲,可转眼见我在地上呼呼大睡,就自顾自看书。
我想应是阿娘整日在我面前夸赞寒宸之故,让我莫名讨厌寒宸的一本正经,但讨厌归讨厌,有件事还是要提下。
那是我在太虚山上的最后一课,至于师父讲了什么,对于睡觉的我一无所知,只是迷糊中听荒芜岛有蛐蛐,是轩辕大帝留下的宠物,没有蛐蛐可斗得过它,刚好又遇上和众师兄斗蛐蛐惨败之事,为挽回面子,决定到荒芜岛捉蛐蛐,在一风高雪月之夜独自拿着装蛐蛐的笼子上了路。
深知轩辕大帝的蛐蛐不一般,所以还特地亲手编了装蛐蛐的笼子。
荒芜山真是荒芜,除皑皑白雪什么都没有,寒风凄凄,穿的单薄,怕冷的病根就是在那里留下。
荒芜山哪有蛐蛐,倒有条雪白头上长角的大蟒,还是会吃人的大蟒。本就学艺不精,法术也不堪言语,简直是活生生的往人嘴里送,吓得立马现出原形。
父母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都是三界中数一数二的,可偏偏生出了我这只腿短,短尾巴的四不像,每每以原形现身,不知的都以我是只橘色肥猫,为此埋怨了阿娘几百年,怪母亲怀我时吃了太多橘子,加上我又能吃,肥嘟嘟的简直就是只没有尾巴的猫。
奋力迈开小短腿不住往回跑,眼看就要落入大蟒之嘴,是寒宸及时出现救了我一命,那大蟒不是那么好对付,虽说寒宸勤修法术,可那时我们不过万岁,实力相差太大,蚍蜉撼大树。
寒宸将我死护身后,面对寒宸的责骂,我只能耷拉耳朵听,毕竟是自己上课不专心把大蟒听成蛐蛐,这能怪谁呢?
说到底我和寒宸也算是共历生死了,我们两个被大蟒折磨的体无完肤,其实也不算是两个,应是一个,那就是寒宸,一直以来都是他护着我,让我免受大蟒之击。那时我真的有一瞬觉得寒宸是心中的大英雄,但仅仅是一瞬的感觉,因为我觉得他没有父母说的那么好。
等醒来之时已回到三重天,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已记不清,只知我和寒宸两人都活着,阿娘让我好生养病也无需回太虚山学艺。
此消息于我而言简直是万年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后来听母亲说寒宸自那次受伤回九重天养好伤之后就立马回了太虚山,比以前更用功,功力和修为都大大增加,而我天天待在三重天吃吃喝喝,乐的逍遥。
“好看吗?”
下意识摇头,原本就严厉肃穆的脸又增添几道黑线。
自到人间没吃一顿饱饭,每日都是各种琐事围绕在身,时不时还有丧命之险,刚醒就有刀子架在脖上,吃食自然也干净不到哪去。
捂饿扁之腹,凭敏锐的嗅觉找到寒宸身旁的糕点,尴尬对着寒宸笑的同时,手不自觉向那糕点伸去,却被寒宸手中之书无情打回。
嘴角上扬,眼底对寒宸满满鄙视,都已从太子沦成质子,还这么嚣张,同是落难人何必为难,吃一口糕点又不会少半斤八两肉,至于这么小气!
肚子不停向我宣战,一次又一次打破沉寂,手已不争气的很多次伸向糕点,可都无果。看着空荡荡的手,顿时有了想法,法力虽无,可身上还流着阿爹狐族之血,本性还在!这时媚术就应派上用场。
屁股往寒宸身旁挪了挪,拿掉其手中之书,一双充满魅惑之眸同其双目相对,完全忘记自己现在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哪里有什么吸引力。
寒宸对我极为蔑视,而我全然不知,糕点到手,填饱肚子再说,一边得意自己的美色,一边乐滋滋享受美食,不到半刻就把糕点扫荡完毕,用衣袖满意擦了擦嘴角的残渣,摸着圆滚的肚子侧卧,无意瞟见冰山脸的嘴角微微上扬,一看就知肚子里没有装什么好东西。
“这样也好,耳根子清静。”
眼皮越来越沉,浑身瘫软,这才发觉被下了药,可一切都已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