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远听见她为自己说话,下意识带着微不可查的笑意。
金栩文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暗了一下。
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个苏五指对自己产生反感。
刚好,说书人也已经拍下了惊堂木,结束了今天的演出。
苏五指伸了个懒腰,站起身。
“不是要出去么,不走么?”
金栩文听见苏五指的和自己说话,立刻堆起笑容,摆出一副儒雅公子的样子,站起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当然是要去的,走吧,五指。”
苏五指对于他略显亲昵的叫法并没有太过于关注,反而是站在一旁的沈墨远听见后,皱紧了眉头。
他们是什么关系?
苏五指拍了拍沈墨远的肩膀。
“以后这种活就交给其他的人作,你就清扫一下后院之类的就行了。”
沈墨远勾起嘴角的看着苏五指,点了点头,似是很乖巧听话的样子。
而金栩文看见苏五指触碰沈墨远的动作,不由得产生了警惕。
莫非这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
可是不等他多想,苏五指就已经走出了酒楼。
金栩文带着苏五指来的地方,是商城有名的“吃喝玩乐”一条街。
这里除了街边杂耍卖艺,或者奇人异事之外,更是青楼赌场的聚集地。
苏五指迈着豪迈的步伐走在前面,路过买冰糖葫芦的小贩,直接从上面抽了两根。
“哎,你这个小姑娘……”
卖冰糖葫芦的小贩正要发怒,就看见苏五指吃了一颗山楂,看向身后抬了抬下巴。
“他给。”
两串冰糖葫芦,对于金栩文来讲,何况现在是要获得苏五指好感的时候,金栩文自然不会放过机会。所以听苏五指这么一说,立刻从钱袋子里面拿出钱,大方的给了小贩。
看着走在前面的苏五指,金栩文挂上微笑,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上,苏五指走在前面不停的拿东西,金栩文只能跟在后面屁颠屁颠的掏钱。
蓦的,前方传来一阵喧闹,
“站住,臭B子,给我站住……”
苏五指闻声看去,就看见一个双眼含娇带媚的女子,正被几个身强体壮,满脸凶悍的男人追赶。
女子回头看着快要追上来的打手,脚下的步伐更加的慌忙,结果踩在自己宽大的衣摆上,不慎跌倒。
就在她正准备挣扎着爬起来继续跑的时候,却被赶上来的打手团团围住。
苏五指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勾起嘴角,眼里竟然带着几丝兴奋。
我去,这种逼良为娼的戏码,终于有一天被我看见,来个美女就美女了。
苏五指吹了一下口哨,拨动额前的刘海,大步的往前。
站在身后的金栩文,默默跟了上去。
“房妈妈养了你这么久,给你穿好的,给你吃好的,就真以为自己是小姐,金贵起来摆起架子了,我告诉你,今天回去也得回去,不回去也得回去。”
说话间,女子已经被打手拉住头发,满心满眼的全是绝望。
“住手。”
苏五指拿出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的气势,站了出来。
金栩文本来准备拉着苏五指,然而转念一想就放弃了。
就算真的出事了,也和自己没有关系,只能怪苏五指自己命不好。
打手们听见突然响起的声音,不禁都纷纷朝苏五指看了过去。而地上的女人原本燃起的希望,在看见喊话的只是一位身形单薄的女子时,再次失落的低下头。
自己不能的得救了。
苏五指并不知道女子心里所想,否则一定会跳脚的表示。
老娘很厉害的,能以一敌百的那种。
当然了,这是借住外界工具的情况下。
打手看见面前的女子,语气不善。
“哪里来的臭丫头,也敢管我们怡红院的事情,是活的不耐烦了么?怡红院后面可是知府大人,要是得罪了我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又是知府大人,怎么哪里都有他?
苏五指将手里的冰糖葫芦放进嘴里叼着,双手交叉会动了下手腕,左右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发出了两声骨节的声音。
“我是你爸爸!”
苏五指吃下冰糖葫芦上面最后一颗山楂,随手将竹签就扔了出去,不偏不倚,刚好扎在了扯着女子头发的打手手上。
打手“嗷”的一声,立刻将女子松开,看向自己已经被竹签贯穿,鲜血蹭蹭往外流的手掌。
为首的打手看见自己的人受伤,立刻大喊一声冲了上去。
苏五指不慌不忙的抬起手,手里多出了一把匕首,让对面明明冲的向她的人,僵直的站在原地。
她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不光打手懵了,就连金栩文也瞪大了眼睛。
苏五指微微一笑的看着已经停住的打手,抬起手向指着他。
“你过来啊!”
受到挑衅的打手,神色一凛,冲了上去。
苏五指手指轻轻的触碰了刀柄上的按钮,就见一个像是扳机一样的东西弹了出来,扣动扳机,‘嘭’的一声,一根针顺着匕首的尖射了出,直直的打在打手的小腿上。
你以为它只是个简单的匕首么?
不,它其实是匕首麻醉枪。
打手脚下有些发麻,低下头看见一个针扎在自己的腿上,不在意的拔了出来,刚要迈开步子,却重重的跪在地上。
苏五指就站在他的面前,双手抱臂,嗤笑一声。
“乖孙子,没过年没过节的,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吧。”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打手想要站起身对发现原先只是双脚不能动,现在整个腰部以下都没了知觉,直挺挺的拍在地上,而狠狠的向上看着苏五指。
“我能做什么,我可连你的手指头都没有碰一下呢。”
苏五指说话的时候,转动着匕首,神情轻松,好似一切和她真的没有关系一般。
“臭娘们儿,你最好把解药给我,否则怡红院是不会放过你的。”
苏五指装作害怕的拍着胸口。
“真是吓死我了。”
语气之中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更多的是嘲讽。
苏五指蹲在打手的面前,用匕首在他的手腕处轻轻滑了一下,便有鲜血流出。
打手的眼睛瞪打,十分惊恐和害怕。
他害怕的不是被割了手腕,而看着鲜血从伤口流出,他竟然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