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江看来,苏五指不过就是普通老百姓,杀了就是,再不济找个由头关起来也行啊,为什么要放了?
沈渊漓自然不会回答,只是一记眼刀冷冷的看向的韩江,随后便一言不发的大步向前走,咬牙切齿。
苏五指是么?
很好,我记住你了。
“去,找人给我好好查查这个苏五指究竟是什么来历?”沈渊漓招过身边的侍卫,命令的说道。
“是。”
话落,不远处守在城隍庙的何首领慌慌张张的朝沈渊漓跑过来。
“大皇子,不好了,城隍庙出事了。”
“一堆难民能出什么事?”
沈渊漓对于那些难民是死是活完全没什么兴趣,所以在听见士兵说的话是,整个人也都老神在在的样子。
何首领凑近沈渊漓的的耳边,表情紧张。
“城隍庙中的难民,确认已经全部都得了瘟疫。”
“那就全杀了。”
沈渊漓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冷酷语调平缓,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
身旁的韩江听到沈渊漓的话,原本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此刻瞪大了两倍不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不禁后背冷汗直流。
沈渊漓回过头看见一家酒楼的门口虽然冷清,但是却有三两个难民往里面进,微微眯起双眼,叫过身边侍卫。
“你确定一家酒楼之前里面有安置过得了瘟疫的难民么?”
“确定。”侍卫斩钉截铁的回答。
沈渊漓皱起眉头,想起刚刚在一家酒楼里面看见的那些难民,虽然一个个骨瘦如柴,衣服脏乱,但是却并不见病容。
这般想来,沈渊漓立刻厉声的开口:“叫人过来,查。”
若是真如侍卫所说,那么这个瘟疫应该是可以治愈的。
自己倒是可以利用这个病症的,在向朝廷要一步赈灾银,但是最重要的还是需要确定这件事情。
“是。”
侍卫得到命令,立刻飞身离开,跑去见驿馆将太医带到城隍庙内。
而此时一家酒楼内,等到官兵们全部都离开后,苏五指找了个凳子坐下,左脚脚踝搭在右脚上,随意的晃动着脚,优哉游哉的看着不远处的几个小孩。
小孩们的手里拿着用杂草编成的动物,正玩的高兴,看见苏五指看向这里,相互交换了个眼神,朝她走来。
苏五指防备地看着过来的他们。
“你们干什么?”
打架么?
我有原则,不打小孩的。
几个小孩相互看了一眼,一起举起一只手,每个人的手中,都有一个被杂草编织成不同种类的动物。
蝴蝶,小鸟,蚱蜢,蜻蜓……
苏五指眼角抽搐了一下。
“给我的?”
对于他们而言,这应该是最好的玩具了吧。
“虽然我很想说谢谢,但是……”
我真的说不出口啊。
苏五指蹲下身子,随手从地上的草垫子上揪下几跟长的枯草,三下五除二手上就多出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兔子。
苏五指抬头,看了一圈后,将视线落在一个眼睛水汪汪的小女孩身上。
“给你。”
小女孩兴奋的接过草编成的兔子,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甚是可爱。
其他的小孩子看见小女孩手里的兔子,都积极的开口。
“我也要。”
“我也要。”
“……”
苏五指被小孩子吵得头疼,提高了声音。
“知道了,一个个来。”
说完,苏五指又拽出来了两根,动起手来。
许久,苏五指觉得自己的蹲着的双腿有些难受,干脆盘腿席地而坐。
小孩子逐渐安静下来,静静地围在苏五指的身旁,紧盯着她手里的动作。
一家酒楼里面的难民看着苏五指却都会心一笑,场面温馨。
但是城隍庙内确实另一番氛围。
庙内由于聚集人数很多,且现在都得了瘟疫,此时气氛压抑,空中弥漫着让人作呕的气味。
当太医到的时候,沈渊漓就站在了门口,脸上蒙着面巾,眼中闪着嫌弃的神色。
太医颤微微的被侍卫拉扯的摔在沈渊漓的面前,看见满地得了瘟疫的难民,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却被士兵用剑抵着脖子。
太医看向沈渊漓,眼里透露出拒绝的神色。
“大皇子,老臣对您是一片赤胆忠心。”
他早就听闻大皇子喜怒无常,万一这个时候因为难民的事情降罪于自己,这颗如何是好啊。
沈渊漓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
“滚去看看,这些人还有没有救?”
太医听见沈渊漓的话内心是拒绝的,这些人得的可是瘟疫,万一自己染上如何是好。
可是当太医瞟见沈渊漓看自己的眼神,以及架在脖子上的剑时,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向那帮看起来奄奄一息的难民们。
韩江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小命,连上带着面巾的同时,也不忘记用双手紧紧的捂住,眼睛紧盯着太医。
太医现在即便是全身心拒绝,也只能深吸了一口气,一手用广袖捂住口鼻,另一只手搭在难民的手腕上,心惊胆战的号脉,又查看了难民身上的斑痕以及眼睑下方的颜色,在仔细确认过之后,眉眼稍微舒展一些。
为了确认心中的猜测,太医站起身,有走向另一边,将手指搭在对方的手腕上。
如此连续检查了四五名难民之后,太医终于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缓缓的拿下了捂住口鼻的手,擦拭额头的汗水,惊喜的朝沈渊漓走了过来。
“大皇子,确定无碍,这些瘟疫只要不是通过唾液直接接触,就不会传染,而且也有方子可医治,再配合上预防的汤药,不日便可痊愈。”
因为瘟疫所发生多有不同,所以上次太医检查出来的时候,还没好好查看,就已经自己吓自己慌张了起来,因此才会失去了判断力。
今日再一看,便却认并非什么可怕的瘟疫,而是医术上有记载的病症。
韩江一听没事,立刻双眼泛光,方向双手,同时面巾摘掉,大口大口的喘着外面的空气。
差点没憋死自己。
而沈渊漓听后脸色也缓和下来,脸上带着无懈可击地笑,将捂住脸上的面巾取下,轻轻的拍了拍太医的肩膀。
“辛苦了,本宫会替这些难民记住你为他们做的事情。”
沈渊漓说完,拿着手中的面巾,来回擦着手,转过身后脸上的假笑也随之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