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看了看四周,并未察觉到另外的气息,心知这藏匿之人手段非凡,便深吸一口气,低喝到:“山前将军,起!”
话音一落,随着身上一阵噼噼啪啪的爆豆般的声音响起,徐老浑身肌肉开始膨胀,身形也变得壮硕无比,如同一只巨大的黑猩猩一般。
这徐老变身完成后便狠狠一踏,地上的水雾顿时分开一条道路,紧急着身体一弓,如一座小山撞向许季常。
许季常伸手按住原本插在地上的长刀,将刀柄一扭,地上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冲到面前的徐老牢牢吸住。
“小子,手段倒是不少。”徐老冷冷说道:“可惜了,你还是不懂境界上的差异。”说罢猛地一提气,只见那粗壮的腿已开始缓缓提起,眼看就要脱离漩涡的控制。
在这紧要关头,水雾之中忽然伸出无数的荆棘藤条,将徐老浑身缠住,花满溪缓缓从雾中站了起来,淡淡的说道:“一个吸取了妖丹的老怪物,也好意思谈境界?”
徐老不慌不忙的回头看向花满溪,说道:“好,既然你现身了,那就好办了。”说罢将双臂收在胸前,猛地一展,藤条顿时噼噼啪啪的断开。
“吼!”徐老并指为刀,往地上一插,再往上一翻,掀起两块巨石分别朝着花满溪与许季常砸去。
“怒海千关!”许季常将地上长刀往上一抽,扬起一遍气浪,人也随着这浪头提刀前袭,迎面斩向那巨石。
“将!”花满溪一脚踏出,身后一尊魔神虚影应声而起,举起一根降魔杵朝着巨石扫去。
“轰!轰!”两声巨响,巨石被砸的粉碎,然而两人攻势并未消退,许季常一刀斩完,身形一转,借着余势又是一刀抡圆,带起漫天水花狠狠劈向徐老。而花满溪也是带着神将虚影举起降魔杵狠狠砸下。
这徐老也端的是彪悍,硬生生的将后背留给许季常,提拳迎向花满溪。只听得“咔”的一声,花满溪身后的虚影顿时碎开,花满溪也是带着一口鲜血倒飞出去。接着又是“扑“的一声,正是背后的许季常一刀劈在徐老身上,溅起一道血雾。
徐老扭了扭脖子,仿佛这一刀砍的不是自己似的,转过头笑着说道:“来,现在我专心和你玩。”
许季常不做搭理,自顾自的又是一刀抡起,狠狠斩了下来。徐老只觉得这一刀攻势似是比上一刀更要强烈,当即咬牙举臂一挡。
“乒!”这一刀似是劈在了铁石之上,再看徐老的手臂上只是一道浅白的刀痕,而这徐老还来不及得意,忙又举起手臂,只因许季常的下一刀又到了。
“乒!乒!乒!乒乒乒乒!”刀声由慢渐急,一刀更比一刀快,一刀更比一刀急,不多时,两人的身形都被漫天的水雾遮的看不清了。
徐老举着酸麻的双臂,现在的刀势已经开始破开他的防御,带起一丝丝血花,此刻他无比后悔,就不该让这小子施展开这一招。“真是见鬼了,这小东西从哪里钻出来的,打起架来脾气这么大。”徐老暗自郁闷着,忽然臂膀一松。
只见这许季常正堪堪站着,将刀撑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哈哈,小伙子,你不行啊。”徐老哈哈大笑到。
“哼,要是最后一刀让我砍出来,你此刻已经是个死猩猩了。“许季常满脸不甘的说道。
”哈哈哈,可惜啊,我就说你区区融合怎么使的起这般招式,原来就是个样子货。“徐老一脸轻松的笑着,顺手挠了挠胸口的痒痒,
“啊哟!”这一挠之下,只觉得胸口剧痛无比,低头一看,竟是一截剑刃透胸而出!
“什么!”徐老转身看去,身后竟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穿着道袍的小伙子。
李月白手指轻弹,从徐老背后直穿前胸的独秀顿时消失。失去了阻挡的伤口顿时喷出一大片鲜血。
“噫!”李月白忙后跳一步,免得被血沾上,对徐老说到:“不好意思啊,这一剑虽然要不了您老人家的命,但也是少不了要好生修养一段日子的,这段日子您也就只能做一只发育良好的普通猩猩了。”
“好狠的一剑。小伙子,哪个门派的?“徐老见李月白眼中没有丝毫杀意,便壮着胆子试探着问道。
李月白打量着四周的牢房,见里面不少瘦弱的妖族都是遍体鳞伤,还有一些空掉的牢房上挂着标签,上面写着“失败”,从地上尚干透的血迹看出是并没有清理多久。
“唉......”李月白叹了口气,花满溪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拍了拍李月白的肩膀,说道:“怎么?没杀过人?”
李月白有些尴尬的说道:“惭愧啊,我......我不敢。”
花满溪满脸鄙视的对许季常说道:“老许啊,你来吧。”
许季常两眼一闭,喊道:“啊,我晕了。”说完连退几步,轻轻朝身后那少女怀中一倒,这少女忙伸手将许季常抱住,小心的跪在地上,让许季常的头靠在自己腿上。
“无耻!”李月白和花满溪不约而同的骂到。
花满溪转过头,满脸为难的看着李月白道:“这老东西要是不死,日后我们恐有麻烦啊。”
李月白点了点头,说道:“恩,我知道。除恶务尽。”
花满溪苦着脸:“那你上啊!”
“不不不不你来吧。”李月白看着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徐老,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你俩咋这墨迹呢哞哞?先憋争了,把俺们先放出来行吗哞哞?”牢房里那牛妖拍了几下牢门。
“啊对对对。”李月白走到牛妖牢房门口,问道:“兄弟,北方的?”
“哎呀妈呀哞,可不北方滴嘛。”这牛妖大剌剌的说道。
“我可听说北方人都讲义气,你出来了可别闹啊。”李月白说道。
“开什么玩笑哞哞,老哥你今天救了我慕容迹,让我干哈你说了算哞哞哞!”这牛妖拍着胸脯说道。
“慕容迹?”李月白只觉得这姓搁在一头牛上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吐槽。
“咋滴,哥你认识我们慕容家族哞?”慕容迹好奇的问道。
“不认识不认识。”李月白尴尬的笑了笑,一剑将门锁挑开。
“噢,不过我们慕容家族在北方也老有名气了,今天可真谢谢哥了哞。”慕容机推开牢门,径直走向徐老。
“我看看哞,哦,有了,在这儿哞哞。”慕容迹在徐老身上翻了几下,掏出一串钥匙,随后,抬起腿,猛地一脚跺了下去......
“哎!”李月白和花满溪一个不提防,却已来不及,只听“轰”的一声,这一脚下去,徐老却是深深陷入土里,再无半点生息。
慕容迹拎着手里的钥匙晃了晃,回头说道:“你们下不了手,那我来呗,才三天的功夫,我就看着他嫩死七个妖族了。那家伙,可把我恨的哞哞的,”
李月白与花满溪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慕容迹说完背转身,朝着其他牢房走去准备开门,这钥匙上似是有些记号来对应不同的牢门,这牛妖粗头大脑的又看不清楚,挨个试着总算开了几个,开到最后一扇门时却是运气差了些,试了好几次都没打开,手里越弄越急,终于一拳砸在牢门上,吼道:“你个天杀的老东西。你怎么今天才死腻!我怎么怎么今天才搞死你腻!哞......哞哞......”慕容迹一边砸着牢门,一边哭着,终于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几个被打开的牢门里,陆续走出几个妖族少年,俯下身子轻身安慰着慕容迹,却是一边安慰,自己也落下泪来,最后索性大家全部抱着哭成一团。
抱着许季常的少女也是满脸泪珠滴滴答答的落在许季常脸上。许季常也实在装不下去,便坐起身来给她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安慰道:“没事没事,都过去了。”
李月白默默地走上前去,拿过慕容迹手里的钥匙,却见最后一个牢房里的妖族少年睡在地上早已没了生机。值得叹了口气,摇摇头对慕容迹说道:“先别哭了,咱们还得出去。”
慕容迹抬起头,哽了几下喉咙,说道:“大哥你说滴对哞,我们还得出去。这好容易活下来,我一定要回去哞哞。”
许季常站起身,将那少女也扶了起来,问道:“你们出去以后怎么回家?”
慕容迹看了看身后几个妖族少年,说道:“只要出去哞,我就能有法子回家,这几个跟我顺道儿,只是这姑娘家是南海那边儿的哞哞。”
许季常说道:“没事,我送她回南海就是。”
慕容迹想了想,又说道:“回头给她找点海水喝一下哞,这家伙,渴的话都说不了,没海水就兑些盐水凑合下哞哞。”
许季常抱拳谢了一声,花满溪伸了个懒腰说道:“好,各位跟在我身后。一路切记收声。”说罢便带头朝来时的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