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泻在这一片孤城,大渝西北边防城--百骑城已是一片狼藉,尸骸遍布每一个角落,血流成河,就连空气中都充斥着浓厚的血腥味,远处星星散散几处战火在凛冽的寒风更加肆意的燃烧着。昔日,这座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欢声笑语的大城已不复存在。
残破的城墙上,一位腰间悬挂陌刀的将军伫立这,破损的盔甲下隐藏的一道道凝固着鲜血的刀痕,无不透露出苦战数日的迹象。
冷峻的目光扫视着四周的一切,关外遍野的横尸,流成河流的鲜血,冒着青烟还在肆意燃烧的战车,关内或立或坐的将士。
耳边传来痛苦的哀嚎声,凄殤的哀叹声。
这一切让这位桀骜不驯的将军泪目了!
她依着城墙,咕哝道:“这次,真的回不去了吗?父帅的判断真的错了嘛?”
一位身材瘦弱的副将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气喘嘘嘘说道”将军,我们在这已近苦战数十日,大瀛的军队源源不断在增援,斥候来报,大瀛卫字号五万铁骑已近赶到,不行将军走吧,他苦苦地哀求这,布满血丝的眸子里,显的有些怯懦的眼神刻意躲避这墨兰,将头深埋了下去。
墨兰听完之后,一脚踹倒跪在地上的副将,拽着他的衣领,恶狠狠的盯着他说到:“撤离乌海关,你让我身后数十万虞国军民怎么办?你让我墨兰回去之后怎么跟世人交代,怎么跟死去的兄弟交代,告诉他们我墨兰贪生怕死一个人回来了吗?”
副将凝噎这说:“将军,我等随你出生入死,征战数年,何曾怕过,大大小小的战场不下百次,这次那?要援兵没有援兵,要粮草没有粮草,现在奔赴赶来的可是大瀛皇属铁骑啊!求求你了将军,走吧!给墨兰营留点士兵吧!这里还有我们。”
这一瞬间,她的脑海中迸涌出一位满面血迹的老将军,拖着一身残破不堪的重甲,倚着长枪,宠溺的抚过自己的脸颊,硬生生的挤出一个苦笑吃力的说道:“老将无能,不能送小主人回虞国看那盛开的桂花了,小主人这就走吧!绕道后山......”
她听到这句话心像刀扎那般的猛烈,疼痛。
她嘶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跟你们一起死战。”
她拔出腰间陌刀,冲着城里的军士喊道:“今日,我,你们的主帅,将于你们一起死战到底,护卫虞国,死后魂归故里,能与你们战死沙场,是我的荣幸,现在,谁愿与我一同死战。”
城下的军士一瞬间个个像打满鸡血一样,拿起手中的武器,齐声喊道:“我等愿意死战,护卫虞国。”响彻山谷。
将军眼眶有些湿润:“行了,你起来吧!我心意已决,死战不退,墨兰旗在,除非他大瀛铁骑从我身上踏过去,否则,休想动我虞国一人。”
远处一座虚无缥缈的梅林里,一位白色长发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身材修长,肌肤白皙的女子袭一身粉白色裘衣依着一颗梅树喝酒,她便是九阁殿主钟离。
一位侍卫走了过来,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敬畏,躬身行礼道:“殿主,山下梅花卫飞鹰传书,大瀛派出五万卫字号大军征战虞国,现被墨兰营阻挡在漳州百骑城。
还有滨州传信发现一女子想来神似当年主君大人,观天阁阁主九归大人已近启程滨州验查身份了。
那张冰冷的面庞好像万年寒川一样让人冷的发怵,那几捋白丝下隐藏的眼睛深邃无波,倚抚平这边上一枝梅花枝站来起来低头嗅这梅花的香气眉目微弯含笑道:“看来墨老将军的判断的是没错的,大瀛如此虚张声势真可谓声东击西。”
而后轻蔑一笑,“大瀛,留在漳州的恐怕只是一帮乌合之众尔,告诉鹿军荆南,我这儿缺个酒杯,最好是头骨做的?”
她打了一个响指。
从身后走来一位肌骨健硕,体型硕大的男子,身负重甲,带着一副古铜色的铁面罩,他静静地站在钟离的身后,眼神黯淡无光,就像一个傀儡那般等候着钟离的指令。
钟离斜视了一眼
道:“将军辛苦一趟,去滨州吧。”
这个消息让刚才还木楞的巨人莫名的有些激动,哈哈大笑道:“九阁深影军统帅兵人韩悳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