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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逛西市师姐疯狂大采购,访终南蜀王祈福遇二人

次日天明,大凡开始准备花魁技艺大赛之事,不再陪伴二人,只叮嘱二人晚间早些回来一起吃饭。水冰月拉着江晨歌去城中各处景点游逛。

水冰月接着穿她那一身白色男子行头,与江晨歌走在街上仿如两个偏偏佳公子。两人先是在平康坊里兜了一圈,瞧了些热闹,然后估摸着时间,午时开门后进了西市闲逛。

从皇城正南门朱雀门沿着横贯东西的朱雀大街往东走三坊之地即为东市,往西走三坊之地即为西市。因此平康坊去往西市要穿过五坊。好在东、西二市分别设置有两个北门,这四座北门不约而同地面朝朱雀大街这条交通干线。因此,不论是居住在城区北部的达官贵族,还是居住在城区南部的普通居民,都可方便地往来东西市购物。

临近年底,水冰月这趟来长安玩,也有采购年货带回成都的意思。西市商业贸易西至罗马、东到高丽(今韩国和朝鲜),是占地面积最大、建筑面积最大、业态最发达、辐射面最广的世界贸易中心、时尚娱乐中心和文化交流中心。这里商贾云集,邸店林立,商品琳琅满目,贸易极为繁荣。

不同于东市服务于贵族高官,西市周围多平民百姓住宅,市场经营的商品也以衣、烛、饼、药等日常生活用品为主。这里还集中了来自中亚、南亚、东南亚及高丽、百济、新罗、日本等国的商人,其中尤以来自波斯和大食的“胡商”最多。他们侨居于西市或西市附近一些坊里,将从中亚带来的香料、药品卖给中国官员,再从中国买回珠宝、丝织品和瓷器等。

因此,这趟出来,水冰月要买的除了蜀中少见的药材外,更多的则是胡商店里买一些西域、中亚的稀奇小玩意儿,方便乔有材新年时送给门人弟子和往来名流。乔有材毕竟尚未飞升,要食人间烟火,他一派掌门自要参与世俗的人情往来。

两人边走边玩,看一些海内外的杂耍游戏,累了又挑顺眼的小摊酒楼饭肆前去品尝美味小吃。水冰月好奇心尤重,经常一个物件翻来覆去的瞅瞅看看,甚至经过好几个摊铺对比以后才决定是否买,还时常征求江晨歌的意见,让他感觉尤为困顿,比修炼读书远远乏味多了。见水冰月这位师姐乐此不疲的样子,他又不好开口拒绝,只得硬着头皮陪他玩。只是她女扮男装,挑选女子物件时,时常让一些不开眼的商贩或路人嘲笑。

两人最后踩着闭市的锣声出了西市,江晨歌大包小包的扛在肩上,缓缓回了平康坊客栈。大凡一日忙碌结束,也换上了男装准备带二人出去吃饭,她怕众人认出惹来不便,寻了出隐蔽幽静之地与二人饮酒作乐,谈些诗文。水冰月近日就要回关中武侯祠,与几位师兄弟赶在年前返回成都。今日也有轻微的践行之意。

第二日,水冰月本与江晨歌商定带他去终南山拜访楼观派名师的,与大凡打招呼时,侯庭筠却突然寻来说今日官员旬假,曲江上有士子们举办的读书诗会,邀请江晨歌一同前去。江晨歌和水冰月遂又一同前往诗会,一番热闹不表。大凡这种事见得多了,她要准备比赛便未同往。

次日,水冰月和江晨歌二人便一早退了客房,赶着开城门,从安化门出城往长安西南100多里外的雍州终南县终南山麓(今周至县楼观镇)而去。

楼观派地近长安,风景秀丽,隋朝以来逐步成为北方著名的道教大丛林。该派奉老子、尹喜为祖师。该派还力主华夷之辩,常与佛教发生论争,不计南北朝,武德年间以来已经在太上皇的主持下召开了三次佛道大辩论。

楼观派的开创人是周代函谷关令尹喜,因尹喜在此修道,结草为楼,以观星望气,固名为楼观。后老子西行途经楼观并在此为尹喜传授《道德经》而影响很大,成为楼观派的开创者,但实际传播和发展楼观道的是北魏末的梁谌、王浮,以及王延、严达、苏道标、程法明、周化生、王真微、史道乐、于长文、张法成、伏道崇等十人,世号“田谷十老”。

楼观创派西晋时道士梁谌师从郑法师,后又托言尹喜之后尹轨授其秘术水石还丹术、炼气隐形法,符箓与《楼观先师传》。得道后,隐去终南山。到北魏初时,楼观派已具规模,曾受到北魏太武帝的支持,刻印经书、修建宫观。至末年,以梁谌得道处为中心,至长安京城的广大地区在内,几乎都成为楼观派的布道区。

前朝末年,天下大乱,楼观道士利用楼观台上的粮草支持李渊起兵,并为他编制了许多利于他的谶言。李渊称帝后,有感其功,特赐地拨款,改建宫观,赐名“宗圣宫”,并大力扶持。在终南山一带,楼观派形成了以宗圣观为中心,众多楼观拱卫的全国道教中心,并在长安城内和周边拥有众多道观,发展势头极盛。

岐晖法师得道羽化后,李渊又指派少通儒业的道士尹文操法师来主持宗圣观,尹法师师从周法师,受授龟山策、青羽隐法及紫云妙旨,奉敕修《玄元皇帝圣纪》十卷,授银青光禄大夫,深得皇家信任。

乔有材身为掌门,曾多次带水冰月往返楼观之中,拜会名士仙流,故而她对这一代也极为熟悉。这一趟带江晨歌来就是要争取拜会上章长文法师。两人骑马一路行了70余里,晚间在官驿附近寻了间客栈住下,第二日午间方才都到终南山脚下。水冰月并未急着带江晨歌去寻法师,反而先参观起来。

楼观派以说经台为中心。终南山麓沿林荫大道南上,至竹林北畔折向东行,即为说经台山门。台坐北向南,山门一间,碑厅六间,东西两亭,分列左右。由山门再上,则有蜿蜒曲折的磴道,通向台顶。顶上为老子祠,是一座宽阔的四合头建筑,殿内有老子坐像一尊。东西两旁还有四子殿、方丈、斋舍等。庭院前后,古柏参天,清幽旷远,如临仙境。此处即为当年老子为先师尹喜说《道德经》之处,现在也是楼观派一干楼观聚会讲法之处,可谓社交中心。

出老子祠后门下行,有伸向东西两面的石阶,沿阶行,过走廊,即抵藏经阁,五间并列。藏经阁是宗圣宫出资修造的,用于存放普通道家典籍和道藏之地,各楼的高深功法则自行保管。各楼的传人门也时常在此交流修炼心得。

说经台山门前两边,有一八卦形之池。池内北壁有一伸出水中的石龙头部,口中吐水,潺潺有声。传说饮此池水,可以疗疾,并可延年。因老子《道德经》讲“上善若水”,故名之曰“上善池”。

说经台南约二公里的一个峻峰,高约二千九百四十尺,名曰炼丹峰。峰上砖砌八卦形丹炉,相传老子曾在这个炉里炼丹。门前原有对联一付,是用道教专用奇字,译为楷书是:“玉炉烧炼延年药,正道行修益寿丹”。各楼观为了纪念老子,也多在此峰炼丹。

说经台北四里许即是宗圣观所在地。作为皇家宗观,殿宇极为宏伟,屡得太上皇和今圣赏赐后,宫观群落规模愈发庞大,观前植有古柏十一株,三鹰松及古报杏树各一株,石狮石牛各二头。各树下又有数通碑文,均是名家手笔。

此外附近还分布着仰天池、栖真亭、系牛柏、化女泉等众多名胜古迹。

水冰月带着江晨歌足足两个时辰才把这里逛了一圈,随后又熟门熟路的往章长文的楼阁而去。

却说二人正行着,突然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正在唤他,转过身去,发现正是小蜀王李恪一行走了来。二人连忙上前施礼拜见。攀谈之下得知杨妃身体抱恙,李恪禀明圣上后,出了城来宗圣宫为其祈福,仪式结束后也准备去拜访章长文法师。知江晨歌二人也是如此,李恪遂邀二人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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