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一座别墅里。
林夫人看着被爷仨救回来的少女,多日海水的漂浮使她经历日光的暴晒,她的脸已经脱皮,露出粉色的皮肤,粉色的皮肤又被晒脱皮,复又露出血色的皮肤,被海浪拍打数日,又兼浮肿,如同风暴摧残后的花朵。
她帮少女把救生衣脱下来,浑身斑驳的伤痕,又兼多日海水的浸泡使她周身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
林夫人看到了她贴身的防水口袋。
一张身份证,舒晨,黑色的头发被掖在耳后,明亮的眼睛好像海上皎皎的明月。她仔细端详少女,虽然脸上被晒和浸泡的不成样子,可美人在骨,这就是身份证上的女孩子。
一张录取通知书,台莱大学,经济学专业,舒晨。这孩子竟然和自己的小儿子考上了同一所学校。
一张去往欧洲的船票,她看到船票的左上方赫然写着“维京号”!两周前的重大海难,就是这座轮渡。
林夫人无法平息内心的悸动,她难以想象少女经历了什么。
她把少女安顿在二楼的房间里,下楼来看见两双探寻的眼睛。“那孩子没事,就是饥饿和脱水使她晕过去了。”两个男孩同时长出一口气。
林夫人走到林老爹身边,他还在侍弄他的花草,一辈子喜欢女孩儿,却来了两个臭小子,老爹在花花草草上找补他的遗憾。
“那可怜的孩子是遇上海难了。”林夫人拿起喷壶。
“唔?”老爹抬头看他的太太,他总觉得自己的太太是自己最美的花朵。
“几天前的海难,沉没的那条去往欧洲的邮轮,我在那孩子身上找到了这张船票,至今没有获救者,估计她的父母。。。”林夫人顿了一下。
老爹接过船票,“十天,她漂浮了十天。”老爹一辈子在海里摸爬滚打,对海难有天然的敬畏。
“她贴身的防水口袋里还有她的证件和录取通知书,和老二是同一所学校。”说着她看向她的二儿子林浪。那孩子安静沉稳,不像老大林风,活泼好动。他俩正好应该反过来,老大做弟弟,老二做哥哥。
“还有这个,”林夫人拿出问号形状的吊坠,“也许是父母留给这孩子的念想吧。”
“这孩子命大,也是机灵,要不也等不到我们救她了,等她醒过来吧。”老爹徐徐地说,他把剪刀放下,拿起那枚吊坠,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