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那封!
肖寡妇一头雾水。
她的那封信只是薄薄的一张纸而已。这封是什么?包的这么厚,几个意思?
但是,她心里还是不安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去,请个大夫过来!”
县太爷手一挥,一个捕快行了个礼,匆匆跑了出去。
须臾...
大夫来了。
县太爷指了指小二毛,示意大夫检查一下。
二毛赶紧恭恭敬敬的将信递给大夫,道:“外面是我自己包的两层!里面的是原来的信。”
大夫点头示意并不多说,就开始一层一层的拨。
信件越来越薄...
肖寡妇的心里惊雷阵阵,冷汗一层一层的出,她不停的告诉自己即使拿到了信也没有用,只能证明她多了一个姘头,那药一瞬而散,定然是没有了。
但是看着这厚厚的信封,她心里竟是越来越没底,若不是察觉信上有毒,二毛怎么会包的这么严实,一张纸足足包了一指厚,这不就是怕毒物泄露么!
她不知道二毛何时发现的信,也不确定那些毒在这层层包裹下还能不能消失。
那是一瓶毒液,给她毒的人说,毒液入纸,即刻消失,一日后纸张会出现淡香,闻香者便会在十日之内暴毙而亡。
但是她下毒之时太过紧张,手一抖,倒了许多!
她不知道那些香气有没有消散干净,所以她以脏病为由赶走了吴嫂一家,还烧了他们的房子。
可是这信......
竟然还在!!!
大夫拨到最后一层。
肖寡妇不自觉死死的盯着大夫的手,屏气凝神,心提到了嗓子眼。
最后一层...
拨落!
“哈!”肖寡妇瞬间一喜,竟是毫不掩饰的笑了一声“这不是我的那封信!”
对!
这不是那封!
她的那封信封上画有梅花,高傲清冷的象征。这封信什么都没有,质地还很粗糙。
她就说这小毛孩怎么会找到那封信,偷腥的人都会将把柄藏得好好的。
呵!以假乱真,还想炸她,还好她什么都没有说。
二毛见肖寡妇开始得意,一声冷笑,道:“那你的那封信在哪儿啊?”
你的那封呢??
她的高兴劲儿还没有完全消散,一瓢冷水泼了下来。
她面色一顿,愣了片刻道:“我是给吴大哥写过信,早就给吴大哥了,我怎么知道他放哪儿了?”说罢,还欠了欠身子,扭着脖子问二毛:
“你不是有你爹的遗物么,你去找找?”
这话说的众人一噎,去哪儿找?那房子都烧了,甚至连这母子四人身上的衣物都被扒了下来扔进了火堆里。
要不是他娘为人还行,他们差一点赤条条的被赶走。
但凡这二毛找到了肖寡妇的那封信,他还会以假乱真??
二毛挑了肖寡妇一眼,脸上一派云淡风轻,道:“信封是找不到了,但是里面的信纸是你的。”
他这淡淡的语气让自己的话听上去十分真切,但是在肖寡妇眼里不过是垂死挣扎。
找到信纸却没有信封,谁会信啊?
况且如若是真的,那么信纸上的毒在他找的这段时间里定是已经消散干净了的。
只是不知道这孩子从哪儿知道信纸上是有毒的,还什么毒死了他的蛐蛐,毒死了他的蛐蛐为什么没有毒死他,要知道那气味,稍稍吸上一口就会中招!
“你要不要亲自打开看看?”二毛笑道。
亲自打开?
当然要了!
肖寡妇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暗叹刚刚竟是着了这小子的道儿了,呵,害的她刚刚那么紧张。
她‘利落’的起身,一把抢过大夫手里的信纸,这动作丝毫没有一丝的柔弱可言。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三两下就拆开信封,掏出里面的信纸......
白纸?!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二毛也太大胆了!竟然拿白纸糊弄肖寡妇,好歹也写点字啊!
“哈哈哈!白纸!”肖寡妇大笑道,甚至拿着白纸朝着围观的人抖楞抖楞。
“二毛你怎么......哦!我忘了,你不识字,当然写不出来。你可以让别人给你写啊,花点钱,哦对了,你家穷~!”
听着肖寡妇的阴阳怪气,二毛竟丝毫不恼,也跟着她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孩子怕不是疯了?
须臾...
就在县太爷一块惊堂木要拍下之时...
二毛收起笑容,冷冷问道:“香么?!”
香?
是有那么一股淡淡的香气。
肖寡妇并没有在意,以为是自己的脂粉气味!
“是不是很香?!”二毛又问道。
“不对,你分别不出这种香,不然怎么还会向大家抖楞?”
是呀,没闻过怎么会分辨得出!
世上的香气有千万种,闻过的都不可全分辨得出。
更何况闻过的......
都死了!
瞬间,肖寡妇犹如五雷轰顶!
怪不得二毛要包厚厚的信封!
怪不得他一脸的云淡风轻!
怪不得他要哈哈大笑!
可是这信纸不是她的,这是白纸,怎么可能会有毒?
“你在骗我,这不是我的那封信,香点儿怎么了?!呵!”肖寡妇伪装着淡定道。
“不是你的信,但是你的毒药不是扔了么?销毁证据,却恰巧让我碰见了。”二毛淡淡道。
闻言,肖寡妇的脸慢慢的开始扭曲起来,不敢置信的盯着二毛!
“你胡说!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会捡到,那河那么深!”她几乎要惊吼起来!
怎么可能!
他捡到了毒药?!
肖寡妇心里满是震惊,不停的质问自己,回想刚刚的一幕幕...
怪不得他知道信纸有毒!
怪不得他要换成白纸!
怪不得要激她拆信!
怪不得怪不得!
种种‘怪不得’让她有些精神崩溃,她嘴里不停的小声叨叨。
二毛此时并不答话,也不看她,只乖乖的磕了一个头道“请大人做主!”
尘埃落定!
“不,不!不会的,不可能的!”肖寡妇面色苍白,神情慌张。
她一把抱住了大夫的大腿,恳求道:“大夫,大夫救我,救救我!”
一瞬间,她只觉如天崩地裂一般!
她恐惧、颤抖!
她可不想死啊!
那样丑陋的死去,怎么可以?
她可是一朵娇艳的牡丹啊!那么多人喜欢她啊!怎么能早早死去?
不甘!
可是不甘又怎么样?
牡丹从来不是娇艳,牡丹庄重!
大夫撇一眼如同疯妇的肖寡妇,道:“救你什么?纸上的香气不过是浸了花汁儿,哪儿来的毒!”
花汁?
肖寡妇彻底呆了!
竟然是花汁!
她...
糊涂了!?她怎么会如此糊涂?
是呀,那么深的河,怎么可能会捡到!
“你!你炸我!”肖寡妇像是恢复了以往的精明,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二毛起身,笑笑道“是,这个机会我等了太久了,要不是你非要说白响是妖孽,被她逼的上了公堂,可能我还得再等等。”
若不是你惹了白响,谁也不会知道你有那么多的姘头,谁也不会诬陷你是狐狸精,你不用上公堂,你不会如此慌张,也定不会被我这个小屁孩儿吓的漏洞百出!二毛心下道:还多亏了白响!
啪!
惊堂一响!
“将肖清娘打入大牢,明日午时处死!”
“不,不要,大人,我罪不至死啊!大人!!大人!!!”
一出闹剧就此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