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淑玉和赵云川将那首歌唱完后,我便起身向俩人辞别,并非是我见他们合唱而心生妒忌,而是天色晚了要回家,怕父母担心。即便以往有在外借宿的时候,那也得提前通知父母。
当我想张淑玉表明决意时,赵云川却拉住我的手,却说道:“酒都没有喝过,怎么就走了呢?”
“我不会喝酒,真是不好意思。”我赔笑道。
赵云川并没有搭理我的话,而是取来一瓶啤酒,对着我很是严肃地说:“男人,酒是必不可少地交际物品,你可别说你不会,刚才我看见你喝酒了,没事,你放心,我陪你喝。”
我连忙说道:“我真不会,刚才我只是……”
未等我话说完,然而赵云川撇开头对着周围的男同学说:“大伙儿说说,这男人之间,敬酒该不该喝?”
荀季第一个站出来道:“那必须的,这都敬酒了不喝就是不给面子。”
是啊,只要是个男人都在乎脸面,赵云川转头看向我,说:“你看,大家都这么说了,你不陪我喝几杯,就是不给我面子。”
我知道赵云川的目的,是准备灌醉我,我若答应他喝几杯,他身边的同学一定会说什么:他敬你都喝了,我敬你若不喝,那就是看不起我之类的话。
这种场合别说镇上那些大人们的惯用词,就连我堂哥和他同学也是如此。
荀季见我犹豫不决,大声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喝了,一定是觉得啤酒不过瘾,来,拿白酒喝。”
一群同学在周旁起哄叫好,无论我如何哀求都无事于补了,只见一瓶白酒在服务员的手里送来,荀季连忙操起两支小杯子,渐渐斟满。
过程中,张淑玉连声为我解围,也奈何不了他们的企图,当我看向赵云川时,他的脸色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喜悦感,莫非他不会喝白酒?
是的,赵云川其实也不会喝白酒,平日里和这群同学喝点啤酒,这白酒他还真没喝过,此刻他正怒瞪了荀季一眼,荀季伏在他耳旁低声说:“安澜连啤酒都没有喝过,你就别怕了。”
“我保证,”荀季拍胸说道:“安澜绝对两杯倒!”
赵云川仔细想想他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为了让我出洋相,他也算是豁出去了,说:“好!白酒就白酒,安澜,你行不行!”
“安澜你可别说你不行啊!”
“男人不能说不行。”
“是啊是啊,安澜,酒都拿来了,可别浪费了。”
“你若是个女生,这酒可以不喝,是男生,就干上,怕锤子呀!”
“今天是张淑玉生日,可别因为你一个人扫了大家的兴啊!”
周围赵云川的同学叽叽喳喳的像麻雀似得嘲弄我,我当真有种骑虎难下了,第一是面子,第二是我真的不会喝酒啊!
此时我想到了张浩,若他在场,问题一定会迎刃而解,可这小子出去后就没有回来了,也不知道被赵书婷拐到哪儿去了。
“安澜,你一杯,我一杯,不需要别人代酒,我若输了,我以后叫你哥!”赵云川信心满满地说道。
我再三思量着,最终还是拧不过他们,我拿起斟满白酒的杯子,我看了一眼赵云川,心想真要刀戈相向吗?然而赵云川的眼神透露出杀心决然,看来这次是不可避免了。
“好,我喝!”
随我话音落下,我缓缓将酒杯送近我的嘴唇边,一股刺鼻的酒气味扑进我的大脑,我立马放下酒杯捂住鼻子好一会儿,只因此举,被旁人嘲风弄月起来。
我有些尴尬地再一次端起酒杯,这一次我憋住呼吸,将酒往嘴里送,当酒水接触我舌头那一瞬间,感觉苦辣苦辣的,很想一口气吐出来,但我知道,这样做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定然也被笑话。
于是我便眉头紧皱,赶紧一口气喝完,大喘一口气后,举起酒杯,周旁人连声叫好,我喉咙瞬间滚烫起来,像是有一股烈火在焚烧一般。
赵云川见我喝完,他端起酒杯,看了好一会儿,同样一口气喝完手中那一小杯,但我见到他眉头紧皱,连忙低头的动作后,我断定他也没有喝过白酒,顿时我的信心满满的。
“该你了!”赵云川抬头正视我说道。
张淑玉插话道:“还是别喝了吧。”
赵云川连忙说:“酒都打开了,不喝酒浪费了。”
“问题是你们不能喝酒呀!”张淑玉有些担心我,她当然知道此时我有多难受。
我又怎么能在张淑玉面前丢脸,而且还需要一个女人为我求情,这话说出去得多丢人,我笑道:“喝就喝,谁怕谁!”
“好样的安澜,我挺你。”
朱斌终于发话了,只是精神上的支持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作用,我还得自己承受着,我向他微笑点头后,端起酒杯时特意看了一眼赵云川,他完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我。
于是我更加坚定了自己之前的看法,其实他也怕喝下去,我毫不犹豫的将第二杯酒饮尽!
赵云川感到不安了,他咽了咽口水,立马将第二杯酒喝完,呲牙咧嘴,眉头紧锁好一会儿,朗声说:“来,第三杯!”
看来,我得动真格了,也许是酒已经喝了两杯,有点上头了,我卷起衣袖,果断地端起酒杯,说道:“来,不醉不归!”
第三杯饮尽,啪一声响起,将酒杯按在桌面,再转赵云川,手一抬,手一落,啪一声响起,酒杯按在桌面。我们动作一致,就连喝完酒后表露出来的狰狞模样也是一样的。
第四杯,第五杯,一杯接一杯地饮,张淑玉在身旁好几次劝酒都被我拒绝了,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们已经将第一瓶白酒饮尽……
…………
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
在他生命里彷佛带点唏嘘
黑色肌肤给他的意义
是一生奉献肤色斗争中
年月把拥有变做失去
疲倦的双眼带着期望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
迎接光辉岁月
风雨中抱紧自由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
自信可改变未来
问谁又能做到。
转眼我与赵云川不知喝多少杯后,我与他勾肩搭背坐在沙发上,两人握着麦克风一起合唱beyond的《光辉岁月》,像是一对好兄弟一般,赵云川打了酒嗝,伏在我耳畔,带着醉意大声说道:“兄弟,我很高兴……能和你一起……喝酒,这还是我第一次喝!”
我自然也是七分醉意三分朦胧,我靠在他的肩头,准备说些什么来的,突然开始反胃,一股压制不住的恶心食物开始倒胃了,直接串流喉咙,再到嘴里。
我立马弃麦,双手捂住嘴直接奔向厕所,门都没有来得及关,扑在里面肆无忌惮地吐,吐的天昏地暗,每一次收腹呕吐时,那一刻,我发誓着以后再也不喝酒了,眼泪都吐出来了。
一只手在不断拍我的后背,让我感觉到一丝丝暖意,紧接着一张张纸巾塞进我的嘴里,我挥手示意不要。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了口气,一瓶矿泉水递进我的手里,我连忙用来漱口。
“都说了,让你别喝,你还喝,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此时我才知道,在我背后的居然是张淑玉,听那口气虽有责备,却给我的是某种意义上关心,我觉得这次醉酒值得。
张淑玉接回我手里的矿泉水后问:“好些来没有?”
我点点头,想站起来,可感觉全身无力,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她急忙扶住我,一同走出了厕所,我迷迷糊糊地看见赵云川身旁围了很多人,之后便再也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
我微微睁开双眼,整个脑袋像是要炸掉一般的疼,尤其是嘴,十分口渴,我感觉到自己是躺在一铺床上,我试摸周围空荡荡地,身上有被子。
雪白雪白灯光刺进我的眼皮子,我微微睁开眼睛,发现周围环境并不是我家,我赶紧爬了起来,环视四周。
墙壁雪白雪白的,窗户有一道帘子拉上,窗户前摆放着书桌和靠椅、桌上有台灯以及许多书本,周旁还有衣柜,布置简洁素雅,对于我来说很陌生。
我扶了扶自己的额头,看来我真的喝大了,因为此时我发现床沿边有一长发女子,整个脸都搁在一本书上,是张淑玉。
她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长长的睫毛,白皙的脸蛋十分好看,我不自觉地用手触摸了下。
哇!好真实呀,我不可否认的是,曾经多次梦中与她相见,却从未有过如此真实的触及感,难道这个家是我们未来的家?
我想此,有些得意地笑了,我抚弄着她的长发,她安静的睡着,我安静的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喜欢这种感觉。
张淑玉微微皱了皱眉头,我的手急忙收了回来,她醒了,我有些自责,若不是我她又怎会醒呢?
她揉了揉眼睛后,呆呆地看着我,水灵灵的双眼,很是干净,真的好美丽,这若不是梦该多好啊!
我想了会儿,既然是梦,我为什么不……于是我开始富贵险中求,恶从胆边生。
吻了上去,她瞪大双眼看着我的眼睛,我看着她,我感觉到她眼神里的微惊,转而变成怒意!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房间里响起!
火辣辣的疼痛,传递了一条令我痛悔万分的讯息-----尼玛,这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