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贴切的说法。”白乾说道。她从未听过交际花三个字,却觉得这个说法,十分的贴切。
“这样的掮客,本身没有什么官职,仅靠的,是汇往此处的人脉,凭借着掌握的秘密,得已在乱局中,独善其身。”朱半城啧了啧嘴,有些感叹的说道。
“听你这么说来,此人到还是有些本事。”白乾问道
“自然,这人,以前声明不显,如今,乘着这朝局的乱风,竟然还能吹起来,听说,非是朝廷的四品大员,都不能进去呢”朱半城有些促狭的说道。他是个商人,没有功名,但许多人都知道他的才名,商人不入流,但做商人到朱半城这样的地步,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钱,在朱半城看来,可以击倒所有人!
“这人,我们恐怕是扳不倒吧!”白乾说道,能在京都立足的人,谁没有两把刷子!
“怎么说?”朱半城并没有经历过皇室的斗争,他不知道,朝局的凶险。
“一开始,名声不显,第一个传出来这个事情的人,很大可能是这个人的幕后凶手。”白乾说道。
“什么意思,有些不明白。”朱半城倒是很诚实,有什么说什么。
“这个掮客,要打开名声,靠谁?”白乾反问道。
“自然是要靠自己的势力!”朱半城说道“那你是说,这个人多少,是有些官方的背景的,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样的官方的背景,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好惹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掮客的背后,也是有人帮助的?”朱半城问道。
“自然,这背后的人,官还不能小,最起码得是封疆大吏。”白乾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朱半城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也是当过一国公主的人,这些场面,还是见过的。”白乾说道,她突然的,想起了一些往事,一些对她而言不重要,对于别人而言,很重要的往事。
“好,不过,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们又能找谁?”朱半城说道。
“是啊,其实,最为合适的人,就是她了,接触的人多,牵扯的人也多。”白乾说道。她清楚,这个人,可以最大限度的扯起来整个朝廷的根基,拔出萝卜带出泥。
“我们不必直面这个人,只是,把这个事情闹大,我们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朱半城说道。
“换一个人吧,没有什么背景的。”显然,白乾不想和官场的过多的接触,她的身份敏感。
“欧阳工也可以。”朱半城说道。
“欧阳工?吏部尚书欧阳工?”白乾一下子就反应起来到了。白乾复兴西韩,自然是有些准备的,这些基本的事情,自然是查清楚的。
“欧阳工是皇亲,妻子是长公主殿下,并且,吏部与官员交往甚多,自然,欧阳工也是一个很好的决定。”朱半城说道。
“欧阳工?当朝的吏部尚书,我们,能行吗?”白乾有些不信任他,她对楚国的朝堂不熟悉。
“是可以的,虽然他涉足朝堂多年,但,根基不深,他依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自然,不给很多人的,面子,他在朝中的名声不错,得罪的人也不少。”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把这个由头搞起来,自然,有人墙倒众人推?”白乾说道。
“就是这样!“朱半城打了个响指,看上去流氓相十足。
“这着实不是什么好计策!”白乾一盆冷水泼了上来。
“你怎么老跟我对着来?”朱半城有些生气了。
“非是我与你对着来,而是,这条计策,朝堂上有些背景的人,都不会相信,并且这吏部尚书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白乾说道。“
“呦吼,说道说道“朱半城说道。
“这欧阳工从先祖时,便已经开始做官了,为官三十余载,自先帝时开始为官提拔,颇得先帝的喜爱,自然,官路亨通,一路做官到了吏部尚书,一路顺风顺水,这后面,你说,要是没有高人的指点,你信吗?”白乾撩起面纱,饮了一杯茶,而又放下了。
“按你说,这件事情,怎么办!”朱半城直接生气了。拍着桌子说道。
“生什么气?这天下第一富商的就是这点耐性?”白乾翻了个白眼,说道。
“快说!”朱半城直接站起来了,在旁边转悠着。
“这件事情,终究还是要从一个小人物,找起来。”白乾说道。“京郊别院太过瞩目,不适合我们,这样的话,非常容易让这些人集合起来,一起攻击我们。”
“那这吏部尚书呢?”朱半城问道
“吏部尚书的水太深了,不太适合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扳倒。”白乾说出了真相。
“这两个都不行,我们找谁”朱半城说道
“我们从一些往常扑朔迷离的旧案开始,旧案,事情小,大家谁也不注意,但是,最容易牵扯出很多的人,这样一来,事情变得就很自然。“白乾指点道。
“这样的案子,不好找啊。”朱半城虽然是自小生长在京都平城,但也没仔细去记这些事情。
“官员们平常聚在一起,要么喜欢琴棋书画,要么喜欢美色。“白乾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朱半城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促狭,他自然是知道,白乾开的这个招岚园,说得好听些,是诗酒风流的地方,说的难听些,便是一个伎馆罢了。
白乾没有多说,直接将这茶杯盖扔了过去。
朱半城一个闪身,双手夹住了这茶杯盖。
“这么暴躁,你可真是没有公主的风范。”朱半城说道。
“闭嘴。”白乾十分生气,她跟这个人说话,说着说着,就跑题了。“这些官员常在伎馆谈一些事情,自然,这些事情,也只在伎馆里说,也只在伎馆里小时,这样的话,就好办了。”
“什么意思,你说明白!”朱半城说道,朱半城的智商一会一会的有些不够用。
“前两年的伎馆走水你知道吗?”白乾问道。
“知道啊,整个伎馆烧的什么都没了。”朱半城说道。
“真相并不是这样”白乾煞有介事的说道。
“具体是怎样的,跟我说说?”朱半城好奇心爆发了,没想到今天能听到这么多的秘辛。
“有两个人在伎馆谈生意,被某个不开眼的小厮偷听到,之后,这个小厮,想要以此威胁,他自然没能得意,这小厮发了狂,把这伎馆给烧了。”白乾说道。
“你这个故事,漏洞很多啊”朱半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对!这个小厮的身份很值得寻味,便是欧阳工的大公子,欧阳予”白乾说道。
“欧阳予?那两个人的身份呢?”朱半城问道,他觉着在这个故事中,其实最为重要的是两个人谈论事情的内容,这个小厮,其实不是很重要。
“那两个人,你绝对想不到。”白乾卖了个关子。未曾想,这朱半城竟然克制住了自己,一时间竟然没有发问。
“好吧,我主动告诉你。”白乾主动说道。“一个是户部尚书张家,和吏部尚书许家。”
“这两家?”朱半城说道“这两家怎么了?”朱半城并不清楚这些朝堂的事情,他是个很纯粹的商人。
“欧阳家和许家是世仇,能让这欧阳家的大公子不顾身份也要破坏的事情,想必,一定是不利于欧阳家的事情。”白乾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把这桩案子掀起来呢。”朱半城说道
“自然是从流言开始,伎馆本就是谈生意的地方,把这个传言放出去,自然有他的对手来把这个案子掀起来。”白乾说道。
“之后呢,之后就把这两个谈的事掀出来,如今的朝堂勾结的案子,是皇上最不能容忍的,秦王回来后,皇上抓结党营私,皇上还厌恶勾连。”白乾嫣然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来临。
“可以,不过,这个事情,还是要把这个事情做的自然些,你我的身份,谁也不适合涉入朝堂太多,要不然,最终只会咱们两个被放弃。”朱半城说道
“你说的也是。”白乾说道。“你走吧,接下来开始安排吧,自然些”白乾说道。
“好!”朱半城起身
“你下次,从后门进来,从正门太招摇了。”白乾严肃的说道。
“好”朱半城走了。
白乾并没有起身。
“我不是有意提到你的父亲的。”白乾对深厚的白鹤说道。
“没事,小姐,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白鹤说
“怎么能过去了?那是你的父亲,皇室犯的错,难道就不是错了吗?”白乾很执拗。
“小姐!”白鹤说道
“你不必多说,还是当初我与你约定的那样,你若是想要杀我,按照你的心意来即可,不用在乎我的感受,一命换一命,向来就是规矩。”白乾说的很诚恳,当年,白鹤的父亲,便是被西韩的皇帝处死,以莫须有的理由,赐予了毒酒白绫,树倒猢狲散,母女两人无所依靠,还是这白乾心善,将那女儿接进宫去,留在了身边。